“微信？”
直播间里，官托和机器人依旧在刷着【逍遥哥哥666，逍遥哥哥V587】，而那些路人粉则是开启了悲呼模式：
[什么！大佬竟然这么快就拿到了主播的微信，天呐，我的燕子不会遇到坏人吧。]
[燕子，你一定要当心啊，加微信的全都是别有所图。]
[不会吧，不会吧，主播竟然要和大佬线下了吗？]
看着聊天框里面滚动的话语，王一凡在给燕子发了“看微信”三个字后便退出了直播间，随后在微信上面找到了燕子：开门，我在你门口。
等了三秒钟，王一凡拉开了自己的房门，静静地等候在燕子的门前。他在想一会儿燕子看到他时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大约就在他站到燕子门口的同一时间，里面传来了一阵拧动门锁的声音，伴随着房门的打开，一脸寒霜的燕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额...这画风，有点不对啊？”
王一凡原本以为燕子会一脸欣喜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发现他想多了。
燕子的脸色冷冰冰的，就像是十二月里的寒霜，只让人看一眼，就会觉得透心凉。
“好巧啊，燕子，没想到你也住在这里...”
“王一凡，有意思么？”
燕子没有理会王一凡那拙劣的演技，冷冰冰地说道：“刚刚在直播间里玩弄我，是不是很让你有成就感？”
玩弄？我哪里有玩弄了...那只是一个恶作剧好吧。
王一凡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伤到燕子的自尊心了，该怎么挽救好呢？讲道理？那死得更快。
“说话呀？王一凡，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贱？对着别人搔首弄姿，叫着人家哥哥？”
“没有...燕子，我...”
王一凡刚想解释，燕子便转身回了房间。眼看着燕子就要关上房门，王一凡连忙伸手拦在了门槛上面。
可背对着他的燕子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王一凡伸过来一只手，等到发现关不上门后才注意到疼的直咧嘴却依旧没有松手的王一凡。
燕子的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但是面对王一凡，她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的缓和：“有事？”
“燕子，我...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表白。因为...因为我感觉自己可能配不上你，我也怕你拒绝。今天下班的时候，房东告诉我那里要清退了，然后我就打算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刚刚在我自己房间里的时候，我听到你在我隔壁房间，所以就打开了直播软件...然后说了一些胡话，你觉得是胡话也好，还是我平时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也好，总之那些话...我已经说了。”
“燕子，你不要总是那么敏感，我其实很尊重你的。”
王一凡语无伦次地向燕子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想法，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经满脸通红。
这可能算得上是他人生里的第一次表白，而且还是即兴发挥。
“说完了么？说完了我要去直播了。”
燕子冷冷地丢下了一句，随后任由门在那里开着，自己回到了房间里面的座椅上面，继续开始了她的直播。
王一凡愣愣的看着燕子的侧脸。
此时她和燕子的距离只有六七步的距离，燕子房间的门也没有关着。但是在王一凡的心里，他和燕子此时已经身隔山海，虽然站在同一平面上，隔海遥望，但是却不可能站到一起。
世界上最难掩上的门，也不过他眼前的这一扇了吧。原本拼命地阻止它关上，却变成了自己要去关那扇门。
轻轻的关上了那扇门，王一凡神色落寂的转过身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人生里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失败了。
他再次打开了燕子的直播间，却发现此时的燕子已经下播了。
在一堵24公分厚的墙壁对面，燕子坐在椅子上面，将支架上面的手机放到了桌面上。
刚刚王一凡在向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就那样答应下来。
但是她心里面有太多的顾虑。
且不说她现在浑身上下负债累累，就是她现在的工作也很难去让她寻找一份爱情。
没有哪个男人会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女朋友整天在直播间里面做着那些擦边的挑逗，而燕子作为一个娱乐主播，直播又是她全部的经济来源。
如果不直播，她就没有了收入，那些债务她也不可能让王一凡替她去偿还。
甚至王一凡已经给了她的那一万多块钱，她也想要尽快的偿还给王一凡。
如果两个人之间真的有爱情，她想让这份爱情更纯粹一些。
一夜无话，这是两个人失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王一凡给自己和燕子分别续了一天房费后便出门去了公司。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王一凡给张明打了一个电话，再次和他确认了一下吃饭的地点，随后他便提交了外勤申请，来到了和张明约定的那家草原铜火锅。
这家餐厅是一家蒙古风情的传统铜火锅烧烤店，王一凡在大学的时候经常和班里的男生到这里聚会，店里的老板都认识了他这张脸。
“哟，这不是一凡嘛，挺久没来了吧。我还以为你大学毕业后就离开了S市了，怎么，没往外出去走走？”
店老板见到王一凡进来，十分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王一凡拿起了点菜的菜单，和老板攀谈道：“老板，好久不见啊。我这不是才参加工作，毕业之后就一直比较忙，这是今天公司有安排要陪一个客户，我立马就想到了你这里了，哎，给我安排一个包间，我们两个人。”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小心不错，还知道给我揽生意了。”
老板叹了口气：“这两年因为现在这个社会情况的影响，我这里生意可没有你刚来S市那年好了，要不是因为每个月还能赚点勉强维持生存，我都想把这个店关了回老家放羊去了。”
火锅店老板满面红光的笑了笑，随后领着王一凡去了一间小一些的包间。
这个包间被装修成了蒙古包一样的装修风格，刚好够四个人在里面用餐。王一凡和张明两个人绰绰有余。
大约等了10来分钟，张明的电话便打了进来，王一凡趴着窗户向下望了过去。
整个火锅店的楼下就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旁边停了一辆宾利。
“张总，上边儿。”
王一凡冲着那人招呼了一声，心里暗自吐槽道：靠，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产的大款开宾利。
张明听到王一凡的招呼生，冲着他挥了挥手，随后便在火锅店老板的带领下来到了王一凡所在的包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