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杨露华把宿舍门反锁了，关了窗放下窗帘。柳春燕和江玉冰把林霜华按倒在床上。
“你们想怎样？”林霜华平静地问道。
“批斗你！”柳春燕咬牙切齿地道，“你可知错了？”
林霜华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请指教。”
柳春燕道：“你自己说说你今天为了图纸的事发疯，是有理还是没理？”
林霜华冷笑反问，“他难受了，你心疼了？一惯不讲理的小妖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理了？”
“是，我心疼，我怎么和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做了姐妹。”柳春燕本来和江玉冰一人一边，一只手紧紧抓住林霜华的手腕，另一只手掌死死压住林霜华的肩膀处，此时盛怒，手上的力气便用到了极致，手腕处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林霜华肉里去，肩膀处的手掌也差不多压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上去，压得林霜华的锁骨像断了似的疼。林霜华紧紧咬住牙关，脸色逐渐发白。江玉冰发现不对提醒道：“小妖精，别用这么大劲。这里又不是渣滓洞。”
柳春燕忙松了手。林霜华用手肘撑着床板，挣扎着想坐起来，抓住她另一边手、压住她另一边肩膀的江玉冰又突然加大力气，阴阴地的道：“还没完呢，霜华，最好乖点，不然多吃苦头。”
林霜华叹气，认命的一动不动躺床上。江玉冰身负武功，她一人打趴四五个大汉都没问题，何况现在她们三个对付她一个。
“霜华，我们大家明明商量好的，只要牢牢的抓住欧阳，其它人一概不必理会，况且他对我们也实在不错。你倒好，非要鸡蛋里挑骨头和欧阳过不去。你到底和他有多大仇啊，还是嫌我们在这里过得太舒服了？”杨露华一边给林霜华手腕处抹药膏一边道。
林霜华道：“既如此，我以后绝不再招惹他，也绝不再说他半句不好，行了吧。”
柳春燕又欺上身来道：“还不够，你明天必须和欧阳道歉。”
林霜华道：“好，我道歉。可以放我起来了吧？”
柳春燕阴阴笑道：“新账已消，旧账未了。你自己把自己弄得发高烧住了医院，害得我们辛辛苦苦的伺候你，你自己把自己弄成大花脸，然后整天板着一张脸对我们，害得我们也不开心。现在你给我们笑一笑吧。”
林霜华气苦，“我本不想笑，你硬逼我笑，岂不是比哭还难看？”
柳春燕道：“我有办法让你笑。玉冰按住她脚。”
林霜华脸色大变求饶道：“小妖精求你了不要，我也很怕痒！”
柳春燕道：“你现在才知道怕？晚了！你乖乘别动，不然有更厉害的等着你。”
林霜华道：“我宁愿你用皮带抽我！抽多久都行！”
柳春燕道：“那么血腥，我才不玩。”柳春燕从她的化妆盒里拿出一把眉刷递给杨露华，自己拿了一把小小尖尖的刷子。
“玉冰你抓好了，别让她逃脱了。”柳春燕嘿嘿笑道。
林霜华脸色惨白惨白的，有气无力地道：“我不逃，玉冰你别这么用力，我很痛。”
江玉冰略松了松手劲，道：“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要乖乖在躺着别动，更不能跑知道吗？不然要你好看。”
林霜华点点头，“好，我不动，不跑。”
江玉冰立刻放开林霜华，下了床，兴高采烈地对柳春燕道：“小妖精，还有没有刷子，给我一个。”
柳春燕道：“在化妆盒里，你自己去拿。我说霜华，这么多次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吸取教训呢？她是那么好心的人吗？真是笨死了。”
江玉冰翻了一下柳春燕的化妆盒道，“都不好。”又从自已床上找出自己的文具盒拿出一只小毛笔，蹲林霜华床前，抓住林霜华的脚，脱了她的丝袜，“霜华我要在你的脚底写字啰，你猜猜我写的是什么字，猜中有奖，猜不中受罚。”
林霜华闭上眼睛，两滴泪珠从眼角慢慢渗出来。杨露华心有不忍道：“算了吧，吓唬她一下就行了。
柳春燕坚决反对：“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江玉冰在林霜华脚底心笔走龙蛇。林霜华起先还拼命忍着，过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笑起来，直笑得浑身颤抖，涕泪直流。
“霜华，刚才我写的是什么字？”江玉冰停了笔问道。
林霜华喘息着道：“我不知道。”
“好啊，”江玉冰道，“你猜中我写的字我就放过你。我再写一次，你再猜哈。”
柳春燕兴奋地道：“好玩好玩，我也要写。”
和江玉冰一人抓住林霜华一只脚用毛刷在她脚板心写起字来。林霜华笑得越发疯狂，笑声开始高亢继而凄厉然后便渐渐低沉，上气不接下气的，时不时间夹着一声尖厉高亢的嚎叫。杨露华也早已收起她的慈悲心肠，拿着眉刷去刷在林霜华的脖子和胳肢窝处东刷一下西刷一下。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江玉冰、杨露华、柳春燕都住了手，林霜华也止住了笑声。
“谁呀？”柳春燕问道。
“开门，你们在里面闹什么呢。笑成这样子？”原来是厂里专门请来管女实习生宿舍的退休高中老师唐老师。
“唐老师，我们霜华这几天心情不好，我们和她闹着玩，逗她开心呢。没什么事。”柳春燕道。
“唐老师，现在才八点钟呢，到十点钟我们保证一句话不说，一个屁不放。”杨露华道。
“那你们也小声点儿。”唐老师道。
“我们会注意的，您好走。”江玉冰道。
虽然唐老师明知女孩子们不肯开门，里面肯定有古怪，但这个学校的学生实在是太出名了，而且女孩子们又刚刚大闹了一场，唐老师也是有所顾忌的。她到404宿舍打听了一下，确定了此时403宿舍里除了0四个丫头再无其他人，便放心走了。既然谁也惹不起她们，就让她们窝里斗去吧。
听得唐老师走远了，柳春燕、江玉冰、杨露华又变本加厉地折磨林霜华，林霜华深深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她也顾不得忤逆她们的后果了，双手乱挥双脚乱踢拼命的挣扎，状若疯狂。
“玉冰你去，露华恐怕制不住她。”柳春燕道。
江玉冰放了笔，上床去死死按住林霜华的两只手臂：“霜华，你再猜一猜我刚才写的是什么字，猜中了我就让她们放过你。”
林霜华只是大笑，脸上刚愈合的伤口又爆裂流血了，耐何当时柳春燕、杨露华、江玉冰玩得正嗨，都故意忽略了。
江玉冰两只手死死压住林霜华不许她挣脱，自己也被困住不能玩，觉得好没意思，抬头间忽看见墙上挂着的三条长长的搓澡巾，心里有了注意。
“小妖精，拿两条搓澡巾来。”
“干嘛？”
“叫你拿来就拿来。”
柳春燕取过两条搓澡巾递给江玉冰笑问，“又有什么新玩法？”
“过来帮忙。”江玉冰道。
三个人一起把林霜华挪了位置，使她的头更靠近床头，又把她的手伸向头顶。江玉冰用搓澡巾把林霜华的双手和床头的铁架紧紧绑在一起，“好了，我们再不用费神去控制她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霜华，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先说话不算数的。”
林霜华绝望的嚎叫起来。
“你再叫，我把另一条搓澡巾塞你嘴里去。”柳春燕威胁道。林霜华立时闭了嘴。闹了一阵大家都累了，都躺在霜华身边休息。
“霜华，好好休息下，保存体力，不到十点钟他们是不会罢休的。”杨露华体贴的道。
“现在几点钟了？”林霜华低声问，声音嘶哑嘶哑的。
杨露华道：“八点四十分。”
“九点钟我们继续玩，好不好霜华。”柳春燕道。
林霜华闭上眼睛，不答理她。过了一会睁开眼睛道：“我要上厕所。”
江玉冰道：“我也想去，大家一起去吧，霜华，别玩花招，不然后果更严重，你懂的。”
林霜华点点头。江玉冰解开她手上绑着的搓操巾，扶她站起来。
林霜华直觉得脚麻头晕站不稳。柳春燕去开门，开门前又一次警告，“霜华，乖乖的。不然有更厉害的等着你。”
林霜华再点点头。老招待所一层有一个公共洗盥处，和一个公共卫生间。洗盥处在401这头，卫生间便在410那头。
江玉冰、杨露华、柳春燕拥着林霜华走过长长的走廊。各个宿舍都有人探出头来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们。也难怪她们，刚才林霜华的笑声在外人听来实在是太恐怖了，而现在林霜华的表情虽然看似平静，但她脸上的流血的伤痕却触目惊心。
待江玉冰、杨露华、柳春燕顺利的押着林霜华返回宿舍，其它宿舍的女生也在议论纷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