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君士坦丁一世的另一面
书名:欧洲简史 作者:小诸葛 本章字数:2017字 发布时间:2022-07-02

罗马史学家和后来的西方史学界对这位君士坦丁一世的评价是非常高的。美国作家杜派在《哈勃柯林斯世界军事人物全书》中这样评价他,君士坦丁一世是一位出类拔萃、能力超群的军人,也是罗马帝国后期最伟大的皇帝之一。在地摊文学《影响世界的一百位帝王排行榜》这本书中,将君士坦丁一世排在了第一位,后面才是秦始皇、亚历山大、成吉思汗以及拿破仑等人。不过,对于罗马帝国的覆灭,君士坦丁一世是功不可没的。这一切要从他选择接班人开始说起。


王位的继承人问题一直困扰着世界各个帝国,对于罗马而言,这个问题也是造成罗马内战不断的重要原因。之前才用过世袭制和养子继承制等继承人制度,但更多的皇帝时靠近卫军的兵变或者自己兵变才上台的。这种现象一直到戴克里先创立了“四帝共治”制度,罗马才有了首个关于皇位继承权问题的成文规定。但这个制度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杜绝了地方军政长官自立的威胁,但多位皇帝并立又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分裂和内论,重新统一罗马的君士坦丁一世也不得不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


其实,君士坦丁一世是非常幸运的,他的长子克里斯普斯能力非凡。公元317年,年仅十七岁的克里斯普斯就担任了高卢军团的统帅。公元318年、320年和323年,克里斯普斯率军击退了北方的阿勒曼尼人和法兰克人。公元324年,在君士坦丁一世与李锡尼进行争霸中,克里斯普斯担任西罗马舰队司令,在赫雷斯滂海峡战役中彻底摧毁了李锡尼的舰队,然后配合君士坦丁一世,在陆战中再一次击败李锡尼,迫使李锡尼率领残部逃回尼科米底亚,并最终在尼科米底亚向君士坦丁一世投降。


克里斯普斯年轻有为,英武过人,而且战功卓越,深受罗马人爱戴,这无异于是君士坦丁一世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帝国最理想的接班人,但就是这样一位理想的储君却被君士坦丁一世给处死了,同时被杀的还有克里斯普斯的副皇帝,君士坦丁一世的外甥瓦莱利里乌斯。


至于其中的原因有两种:第一种说法是克里斯普斯叛乱。但现有的历史文献资料的记录中完全找不到相关的证据,因此这种罪名是有莫须有的嫌疑。外加克里斯普斯是帝国上至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太后海伦娜,下至普通罗马公民都认定他是接班人,冒险叛乱这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


第二种说法是克里斯普斯的继母,君士坦丁一世的第二位妻子法乌斯塔。他向君士坦丁一世告发克里斯普斯向自己的示爱,君士坦丁一世就以乱论罪的罪名将克里斯普斯处死,但这同样在历史文献资料中没有任何记录。即使克里斯普斯有这种行为,在淫乱不堪的罗马也不算什么大事。唯一能够勉强支持这一说法的是在公元326年,君士坦丁一世颁布过关于维护婚姻神圣性的法律,但这也只是在君士坦丁一世在位期间颁布的诸多法律的一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必要杀自己的儿子来立威,但对于克里斯普斯之死,法乌斯塔似乎脱不了干系。


不久后,对君士坦丁一世影响极大的太后海伦娜揭发了法乌斯塔的真正情夫,感觉被愚弄的君士坦丁一世暴怒,将法乌斯塔蒸死在了特里尔的皇家浴场。另一种说法是将法乌斯塔遗弃在荒野中饿死。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君士坦丁一世分不清太后和皇后谁是谁非,干脆将两人一起处死。君士坦丁一世杀母的记录就出自这里。不过,君士坦丁一世虽然在政治和军事上的手段残酷决绝,但他对目前还是十分孝顺的。并将“奥古斯塔”的称号赠予了海伦娜,所以君士坦丁一世杀母的说法很值得进行商榷。不过,杀子杀妻却是事实,探究其真正的原因,已经非常困难。因为克里斯普斯和法乌斯塔都被进行了“记忆消除”,相关的事迹都被抹去了。这对于维护君士坦丁一世的人来说是非常棘手的,即使是那位妙笔生花的教会史学家尤西比乌斯,也无法自圆其说。因为在公元326年,他还在称颂君士坦丁一世和克里斯普斯之间的关系如同圣父和圣子一般,但同年,君士坦丁一世就处死了克里斯普斯。


我们还可以简单的认为君士坦丁一世是杀人狂。不过,君士坦丁一世统一罗马帝国和进行改革的手段虽然激烈血腥,但可以肯定的是,君士坦丁一世肯定不是疯子。比较合理的动机就是君士坦丁一世对克里斯普斯产生了强烈的嫉妒和不信任。君士坦丁一世在打天下的时候,需要能征善战的克里斯普斯为自己的冲锋陷阵。帝国统一后,对坐江山的君士坦丁一世来说,克里斯普斯的能力和威望就变成了压力,他害怕儿子抢班夺权,古今中外的皇帝都是如此,接班人太弱肯定不行,太强也是不行,要够强但又不能太强,关键是不能比帝王强,很多储君就是被这种矛盾的逻辑玩得死死的,克里斯普斯很可能就是因为这种逻辑而死的,但君士坦丁一世又不想背负无辜杀害亲子的恶名,此时,一直想让亲生儿子继承王位的法乌斯塔就成为了君士坦丁一世最理想的替罪羊。法乌斯塔是否无辜被嫁祸,也没有明确的证据,但至少我们可以确定他是这件事情的既得利益者。


她的三个儿子都成为了帝国的继承人。而且君士坦丁一世死后,她的儿子们也没有尝试恢复母亲的名誉。从这一点来看,法乌斯塔可能确实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当然,这一桩悬案的最终真相,只能等待往后的考古学家的发现,以及对现存的有限史料更加深入的系统性的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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