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枫初一暑假的时候,在床上瘫痪四年、与病魔斗争失败的爷爷就死了。
前来看望送情的客人站满了屋子,几乎能够回来的亲戚都回来了,当然秦枫的六奶奶是没有回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回,哪怕武汉到孝感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
在秦枫他们兴隆村,有一个习俗:人死后会有烧“五七”、烧“百日”,以及烧“周年”的说法。
很快就到了秦枫爷爷烧“五七”的日子。
在秦枫很小的时候,秦枫的外公和舅伯就编出了“水猴子”的例子,目的是让小孩子们别在没有大人的时候单独去水里游泳,可是秦枫根本没有见过“水猴子”,也问了很多人到底有没有“水猴子”,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当然,秦枫也绝对不相信“鬼魂”一说。哪怕传说中的“鬼火”,秦枫也很小的时候在大人那里知道是磷燃烧。
那是一个微风习习的早晨,秦枫五爷爷从集市上赶回来了。因为那天是秦枫爷爷烧“五七”的日子,秦枫家族有事,奶奶基本上都会请五爷爷回来主持大局。
秦枫五爷爷用奶奶早就买好的纸教秦枫如何包扎“包裹”,并一起动手包了几十个。
秦枫五爷爷写好几个“包裹”后,就出去张罗其他事了,并嘱咐秦枫“秦枫,照着我刚才写的样本把其它没有写的包裹都抄完。等一会要烧给你爷爷。”秦枫应了一声。
这么大一堆要写到什么时候?秦枫边写边玩着。
突然,秦枫一抬头,眼睛一亮,看到有个模糊的黑影走进了对面的厅屋。秦枫爷爷刚去世三十五天,说实话,秦枫和奶奶住在一起,还是挺害怕。
秦枫隐隐约约看到那人戴着灰色的帽子、瘦瘦的身材,装束和爷爷活着的时候一样。秦枫不以为意,因为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向厅屋走去。
秦枫发呆了几分钟,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呀?爷爷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于是,秦枫壮起胆子走向厅屋,问:“谁,谁在里面?喊了几声,却迟迟不见人回答。”
下午,秦枫悄悄将这一幕告诉奶奶,奶奶说:“那是你爷爷今天过来领钱。平常多烧点纸给你爷爷。”
事后,林秦枫对妈妈说起,妈妈说:“估计谁过来借东西又出去了,你没看到。”
没过几天,秦枫奶奶请了几个客人来吃晚饭。大家吃完饭便拉起了家常,忽然一条蜈蚣从秦枫脚边爬过,秦枫当时没注意,回过神看见了,准备用脚去踩。
秦枫奶奶急忙制止了,说:“别踩,这是你爷爷想念大家,过来看望一下。”秦枫知道奶奶很会捉蜈蚣,而且经常拿去集市上卖钱。
秦枫后来无意间跟三姑妈说起这事,三姑妈说:“大热天的,你那土屋的墙壁上、地上的蜈蚣一大堆。这是你奶奶想爷爷想多了,伤神过度,什么都幻想成你爷爷。”
也还有好多次,秦枫的奶奶把物体当成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