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风摇摇头道:“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们啊?丐帮和巨鲸帮的兄弟都和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三花教何姐姐也一向亲近,而且还有小叫花呢!他也不在了。”
司徒眉道:“是啊,三花教还要我们帮她们去找丢失的徒弟呢,她们不会无故离开我们的。”
兰菁望望四周,见周围的环境好像与昨晚见到的不一样,记得昨晚是睡在一条小溪边,而周围并没有小溪。使劲摇摇头,觉得似乎还在梦中一般。 过了一会,意识到并不是在梦中,忙对苏牧风道:“你看,昨晚我们周围好像没有这几棵大树,而且昨晚离我们不远之处便有一条溪流,现在那溪流怎么不见了呢?”
苏牧风道:“是啊,我也觉得不对,昨晚我们睡的不是这个地方,可是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司徒眉喃喃道:“难道我们昨晚梦游了?离开了他们?但是咱们睡的这块草地好像没有变啊,我记得我脚旁有一株狗尾巴草,你们看,这狗尾巴草还在这里嘛。”
兰菁道:“是的啊,我记得头下垫着厚厚的野地瓜叶,你们看,这地瓜叶仍然还在。”
苏牧风道:“是啊,我也发觉咱们睡的这地并没有什么改变,但周围的环境和树木等都变了,不是咱们昨晚睡觉的地方。真是奇怪啊!”
话音刚落,耳中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似乎有什么在移动。 忙朝兰菁和司徒眉示意,让她们不要出声。侧耳细听,沙沙声越来越大。
司徒眉突然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苏牧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块“土山包”正朝三人所处的方向移动过来。 “山包”大概有三张方桌那么大,上面长满了青草,还堆着厚厚的落叶。
但令人惊骇的是,这“山包”竟然会移动。 并且移动的速度还很快。
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饶是苏牧风艺高人胆大,此刻内心也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
心想这“土山包”难道成精了不成,或者这“山包”下面藏着土地爷?否则怎么会移动啊?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奇异怪事。
司徒眉首先感到害怕了,见苏牧风还呆呆地望着那移动过来的“山包”,忙一扯苏牧风的衣袖,急促地说道:“咱们快逃吧!我觉得这里怪异得很?”
兰菁也道:“是啊,真是见鬼了,一夜醒来,咱们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他们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现在连“土山包”也会移动,这地方太异常了,咱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苏牧风这时也心虚,忙点头道:“好,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当三人抬脚想走时,突然脚底移动,只觉得左脚下面的土地突然高了起来,很快又低下去,同时右脚下面的地面又高了,这样忽高忽低的一摇晃,司徒眉一个趔趄坐到地上,惊叫道:“这是怎么了,咱们下面的土地怎么也会动呢?”
兰菁也惊叫道:“是啊,这地不光在动,而且还在往前移呢!”
苏牧风当然也发现了这一异常情况,正感到茫然无措之际,抬头一望,只见前面的那个“土山包”的前面突然多了一个比水桶还粗的头出来。
这头一伸一缩,头上是厚厚的青草和落叶,但下面却是灰褐色的树皮一样的东西。 再仔细看时,那头上还长着一对比拳头还大的眼睛。
心中一凛,忙道:“原来是一只巨龟,我说土山包怎么会移动!”
兰菁此刻也反应过来,望着前面不断靠拢的“土山包”,眼中露出恐惧之色,说道:“这么大的乌龟,真是骇人听闻,说来都没人相信。”
司徒眉则胆颤心惊地说道:“难道咱们身下也是一只巨龟吗?”
经她一提醒,苏牧风和兰菁才意识到为什么下面的土地会移动了。
忙拉着兰菁和司徒眉纵身一跃,跳出两丈余远,再回头望时,发现三人刚才果然是在一只巨龟的背上。
这只巨龟不知道在这深山密林之中生活了多少年!其龟壳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泥土,这些泥土里又长满了青草苔藓,还堆积了厚厚的落叶。
怪不得昨晚三人没有分辨出来,把巨龟的龟壳当成了一个睡觉的好地方。
由于巨龟在晚上行动,因此三人在睡梦之中都感觉到了异常,但因为前不久在海上的经历,才让他们误以为是在做梦。
只见这只巨龟和前方移动过来的那只巨龟大小不相上下。两只巨龟都伸出了头,在相距两三丈远的地方停顿了一会,抬头互相望着,相持着一动不动。
司徒眉紧张道:“它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打架啊?”
苏牧风摇头道:“不知道,这两个庞然大物要是打架,咱们可得躲远一点。”
兰菁道:“我明白咱们怎么会来到这里了,原来我们昨晚睡在这只巨龟背上,这巨龟可能是要跑到这里来争地盘,连夜行动,害得我做了一夜的噩梦,总觉得是在海上航行一般。”
苏牧风哈哈笑道:“它们好像不是要争地盘呢?好像是要与老情人相会!”
兰菁嗔怪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怎么知道它们是要找老情人啊?”
苏牧风道:“你看嘛,你看它们多亲热!”
兰菁抬头看去,果然见那两只巨龟已经走近,将头挨在一起,互相摩擦着,象久别重逢一般,表现得非常亲热。
摩擦了一会,一只巨龟将头部在另外一只巨龟的头前左右摇晃,摇了一会,另外一只巨龟也跟着摇起来。 然后先摇头的那只巨龟开始饶着另外一只巨龟团团转了几圈,最后停留在那只巨龟的后面,突然腾起前身,扑到那只巨龟背上,用前肢抓住身下巨龟背部两侧,后肢立地,不断晃动,但动作却极为缓慢温柔。
三人目不转睛的望着两只亲热的巨龟,脸上都觉得有些尴尬,司徒眉首先红着脸道:“咱们走吧,别看了。”
兰菁却红着脸不说话。苏牧风此刻也感觉到脸红耳赤。 听了司徒眉的话,转身去看兰菁,却见她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自己,脸色鲜红,灿若桃花。 再看司徒眉时,只见她望了自己一眼便低下头去,但隐隐看到她的脖子都红了。
苏牧风说道:“咱们走吧,不能再受它们的诱惑了!”
说完拉起兰菁和司徒眉的手,朝密林深处走去。 由于头脑发热,三人在密林之中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等慢慢清醒冷静下来,才发现四周都是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古树苍松和林间跳跃的松鼠小鸟,没有路径,不知道身在何处。
就这样在密林中乱走了一通,兰菁道:“这野人山无边无际,广阔无比,咱们不能这样乱窜了,要想法找到他们才行。”
苏牧风苦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啊,但是刚才已经走乱了,现在迷路了,怎么找他们呢?”
司徒眉笑道:“这个你们就没我有经验了,我从小在长白山的原始密林之中挖药,还有些经验。你们还是听我的吧,让我来指挥。”
兰菁嗔怪道:“鬼丫头别卖关子了,你说怎么走吧?”
司徒眉道:“这原始森林之中没有路径,极易迷路,但是也有个好处,就是只要咱们经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些痕迹,而且只要及时,这些痕迹短时间内应该还没被破坏。现在我们就找找我们曾经留下的痕迹,原路返回就可以了。”
三人于是按照司徒眉所说的办法循迹返回,但万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要去寻找曾经留下的足迹,其困难可想而知,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办法。
在林子里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来时的方向,于是摸索着往回走,下午时分,才回到两只巨龟停留的地方。
但巨龟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大片被压倒的枯草。 苏牧风心中担忧其他人的处境,决定抓紧回到昨晚开始扎营的地方。
好在那只巨龟体型庞大,昨晚它经过的地方野草都被压下偏到。顺着偏到的野草,三人施展轻功,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小溪边。
等大家回到昨晚睡觉休息之处时,只见地上扔着一些吃剩的食物垃圾,但早已没有了其他人的影子,看来他们人已经离开这里了。
眼看天色向晚,密林之中不好追踪,夜晚更容易迷路。苏牧风决定就地休息,次日再行寻找。
但食物都在其他人身上。三人奔跑了一天,此刻已经是饥肠辘辘。
苏牧风让兰菁和司徒眉找来一些柴草生火。 自己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打了两只松鸡。在小溪中拔去毛发,破洗干净,架在柴火上烤熟了。三人将两只松鸡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便躺下休息。
望着天上明月,苏牧风脑海里总浮现出白天两只巨龟亲热的情景,在草地上翻来覆去的总睡不着。耳朵里不时也传来兰菁和司徒眉翻身弄出来的声响。
听着二人沉重的呼吸,知道她们也没睡着。但夜色之中,明月之下,脑子里极易心猿意马,心想必须静下心来,把持住自己。
索性坐起身子,盘腿调息,内息在体内运转了三个周天,终于觉得脑海一片空明。 不再有凡思杂念。
于是倒头睡下,很快进入梦乡,梦到自己在一个大屋之中,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袍,带着新郎的帽子,站在门口迎接新娘的到来。
在一阵锣鼓声中,新娘的轿子到了,何无影等帮助把新娘搀扶下轿,进入屋内,在顺手如来的主持下与新娘拜堂成亲。 仪式完毕后进入洞房,自己揭开新娘的盖头,新娘是兰菁,但忽然又变成了司徒眉,随后新娘站起来走出门外,像风一般飘向远方,他想去拉住她,但总够不着,自己跑啊,跑啊,将轻功施展到了极限,但新娘还是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在天际之处消失不见。
他禁不住大声呼叫:“司徒妹妹留下,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突然,一双手在他的头上抚摸着,耳中听到兰菁的声音说道:“司徒妹妹在这里,没有离开你啊,你做噩梦了吗?”
苏牧风一惊,醒了过来,才发现真是做了一个梦,一摸脸上,汗涔涔的,但梦中的情景恍然在目。
看着兰菁和司徒眉探索的眼光,不好意思将成亲的事情告诉她们,只好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司徒眉离开了自己,因此一着急便叫了起来。
兰菁和司徒眉听了,相互取笑了几句,大家便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