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英收胡征,不仅看中他反对绍闻更看重他的力气;原本计划第四阵胡征上场较较力气、拼拼硬功,没想到被下大牢,导致第四阵无主。
北坐台商量着,扈滨宣布暂停,并且派人通知国师府队伍;大家伙正好吃饭。
赌斗输赢暂停,卖杂货的老客高兴,推着木轮车围着场地叫卖。
喧嚣中,一人前来报告:“启禀国师大人,一人自称您的八师妹场外等候。”
温良琢磨着,八叔没成亲呀,哪来的孩子?
“你打听好了?叫什么?”
“说是白谅的义女,名叫白薇薇。”
他久在国师府,不知道情况,三老对她多少有些耳闻。
温达言道:“听说有这么个人,叫过来看看。”
报信人下去,不一会一女子来到近前。
女子看年龄二十五六十,身高中等偏上,脸型挺俊美,眼睛明亮深邃,犹如幽林静潭。
外罩浅碧长衫,勾勒出曼妙身姿,妩媚曲线;长衫有些薄,能看见里面纱衬,足蹬一双荷花靴,显得清雅。
腰间一口宝剑,左手手腕系一绢帕,右手手腕带一嵌星九彩串饰。
人到此处,轻身一礼:“见过五师哥和各位长辈。”
何景见他挺不满意,心说穿的什么?撰幽山雩舞绫女似的,瞧瞧自己孙女,那叫一个端庄。
“你是老八的义女?”
“敢问您是……”白薇薇问道。
“何景。”
“原来是六师伯,见过六师伯。”
“不必,老八白谅呢?”
“受完惩处,正在来的路上。”
“哼,丢人现眼!”
青图十分向着白谅,料想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师弟,孩子刚到这你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你想干嘛?人家说你一句不好了?”
“老青头蛤蟆,哪都有你!”
青图笑着把人引上南看台,并且安排座位,之后一一介绍。诸位小辈听说八师叔到了,纷纷过来见礼。
即彦师见完礼,回自己座位的时候,眼睛往旁边的看台瞟,发现周舸一直盯看。
给何暮雨使了个颜色,二小姐心领神会。
“周大哥,眼睛扎进去了。”
周舸回过神,眼睛重返场地。
“你有点激动。”何暮雨小声说道。
“是有点,我控制一下。”
白薇薇见完自家人,闻听露歌皇后在此,特意见礼,而后回归原队。期间周舸正好看个清楚仔细。
场地搁置,郑云英命雩舞绫女下场调解气氛,几舞毕,又上几个武师对打助兴。
转眼天到未时。吃饱的吃饱,喝足的喝足,休息的休息充分。小擂官敲响铜锣,宣布第四阵开始。
场地当中走上一年轻女子,年龄二十二三岁,穿着明艳乍眼,一件四翼鹓雏图案覆背连袖的橙红窄袖袍。腰间一边挂着竹筒,另一边悬口宝剑。
沈桓惊愕:“怎么是她?”
旁边人听说有人认识,赶紧打听,沈桓简要说明。
女子抹擦几下胸口,壮壮胆子,走到正中间。
她高声喊道:“各位,大家,我叫董莹,负责第四阵。开第四阵前,先说明一点,除了雪雾山的人上场,别人上场一概不算!”
“老青头蛤蟆,人家直接点名雪雾山,指定你家孩子又得罪谁了。”何景说道。
青图看着孙子,青虎连忙摇头。
“爷爷,六师爷,真不认识。可能七师弟得罪的,可也能二师哥,总之不是我。”
董天震狠瞪他一眼,没再说话。
看台、亭内、场内见她目标直指雪雾上,不明所以,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
场中慢慢恢复安静,董莹继续道来:“您要问了,为什么指定他们的人,因为我跟雪雾山有仇!”
此言出口,众人皆亥。
到场的八家人互相看看,谁也不认识。
董莹继续:“董袭珍,说的就是你,你来没来?”
沈桓想起郁华文评的外冷内热,感觉有点热过头。
对方指点祖父,董天震飞身跳到当中。
“你是何人?”
“莫非你也姓董?”
“然!南英峰董天震!”
“好,都说父在子偿,董怀良死了,算他捡个便宜,今天就轮到你!”
耿天宝闻听挡在二人中间。
“师弟,你先退退,这位小姐,当中有事应该说清楚。”
董天震很听师兄的,忍气退后几步。
董莹说道:“既然你想听个明白,我就讲个清楚。”之后把自己的身世完全讲述一遍。
她的祖母名叫周芳,岳地南英镇本镇人,四十多年前,正值青春年少,遇到意气风发董袭珍,二人火速坠入爱河。
由于私定终身,老圣君浑然不知,等知道后,怎么也不同意这门婚事。
原因很简单,董启丰想发展雪雾山势力,怎么可能让儿子娶一个普通民家女?故而棒打鸳鸯。与此同时定下一条规矩,凡是门下弟子婚配,必须几家人全认可。
父命难为,董袭珍只好与其断绝来往。
周芳得知前后因果,不想再留南英峰,落得四处飘荡。屋漏又逢夜雨,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自己怀有身孕。
流落郁序镇正值隆冬,老当家人见她可怜,将其收在镇里,并且提供容身之所。
后来生有一子,取名董怀义;等儿子婚配,抑郁而终。当然亲身经历全部告诉孩子,想将来有机会去雪雾山讨个说法。
可惜董怀义身体不好,没法完成母亲心愿,只好寄托在女儿董莹身上。
董莹从小被灌输为祖母报仇讨要说法的思想,为双亲尽完孝,决定前往雪雾山。
好巧不巧赶上十阵赌斗输赢,又恰逢撰幽山第四阵阵主无法上场,正借良机。
她说完,旁边的董天震有点恍惚:“我有姐妹?还是仇人?能是真的吗?”
混在人群中的郁华文方才知道此事,万万没想到董家姐姐有如此境遇。但愿平安下场,希望别耽误正事。
南看台的几老仔细回忆,何景和温达对这件事都没印象,全部看向青图。
青图言道:“别看我,二师哥的事我哪敢问?”
前因后果弄清楚,董天震认为自己首当其冲。
“正如董小姐所言,父债子偿,第四阵归我了。师兄,给我观阵!”
没弄清楚第四阵是什么就敢揽,在场也就董天震。
董莹毫不客气,解下外罩橙红袍,从里面撕下一绢画。
“抬屏风!”
不多时,几人抬手一两丈屏风。
绢画铺在上面,上绣一残城,城中无人,满目烧痕,只有断壁残垣和水侵渍迹;往城边看,一面脏湖,湖水大多黑色,肮脏至极;湖边有不少死尸,动物的、人的、植被,各式各样……死尸周围还有烧痕,连接脏湖和残城的是一片枯树林,树林里面好像全是只有树干没有枝叶的死树。
往上看五个字:凤火残城图。
耿天宝看半天没看懂:“董姑娘,无凤何来凤火?还有,怎么比?”
董莹微微一笑:“很简单,只要进城抓住毁城四翼鹓雏就算赢!”
说着打开腰间竹筒,捻诀放出衣服后面的四翼鹓雏。
四翼鹓雏鸣叫几声,围着董莹转几圈、亲昵一阵,然后吃几口竹米,飞入凤火残城图。
刚进图内,城内城外烧痕死灰复燃,绢花表面燃起烈火。
董莹还是微微一笑;“父债子偿,爷债孙偿,董天震,进图!”
耿天宝嘴角抽搐着,想要人命,直说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