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自称仙姑,顾江川并不高兴。
“原来是田夫人,您想怎么比?”
田静摸摸青石板:“有没有高点的,一丈多有点矮,最好弄块三四丈的。”
顾江川锁一下眉头,心说这人有病,一丈多高就够看的了,三四丈得怎么画?飞上天呀?
“最高就两丈八。”
“叫人拉上来。”
“真叫?”
“快去。”
转身下场,和扈庄主说几句,半个多时辰后,一队人合力拉上一块两丈八的的青石板。这块石板不止高,还宽,宽度至少一丈五。
田静抬头看看,还算不错,抽一把狐耳短刀试试,勉强伸得开手脚。扭头看看一边,对手是自己儿子辈的,石板也是自己儿子辈的,想到这,笑出声。
“什么时候开始?”
顾江川看着,心说这人指定有病,病的还不轻,没事乐什么呢?
抻出一支三尺铁笔来到面前:“田夫人,随时都行。”
叫来小擂官,鸣罗开始。
田静看看,跟之前差不多,刻刀换成铁笔,用的还是那一套,没太大长进。
先看了一小会,确认没有其他花招开始动手。
狐耳短刀收好,打包裹,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取出尘封多年的宝刃鸾翼锥刀。
所谓鸾翼锥刀,一头是锥,一头是刀,中间合手;刀身青鸾双翼,手柄上刻青鸾,锥身锃亮。
鸾翼锥刀攥再手里,身体腾空跃起。
板如生宣纸,锥如游龙笔,身如轻身燕,线成丽景图。
这么画着,有点当年在石壁上题字作画的感觉,不大会的功夫,进度超过顾江川。
顾江川刻着刻着歪头看旁边进度,发现超过自己很多,心道这娘们兵器特殊,手法特殊,谁教的呢?
暗念不好,继续下去肯定得输,再看一会,人正双锥齐刻。
“不玩点手段是不行了。”
想到这,另外一直袖子滑出两支三尺夺命笔,甩向田静后背。
观战的全看见了,大骂什么东西,比不过就暗箭伤人。
田静正刻着,忽听身后恶风袭来,挥动鸾翼锥刀打掉夺命笔,马上跳到人跟前,锥尖顶住人脖子:“狗东西,还比吗?”
“这个......不比了……认输!”
她也没客气,一脚把人蹬到石板上。
“擂官,宣布吧。”
小擂官走上场地:“第一阵,国师府胜。”
结果出来,国师府这边拍手叫好,红羽山庄那头抽头丧气,亭内观众连喊带骂。
就在这时,一人纵身跳上比武场。
“慢着!”
田静抖着腿观瞧:“你干嘛的?”
“此战应该平局!”
“呸!”
新来的四周打招呼,然后回到场地,继续说道:“大伙听我细细讲来,刚才顾江川刻了一半打暗器令人不齿,也可以说非常下作,可是,可是他没画完,田静也没画完,没画完画的能算赢吗?大伙说是不是?”
观众眼睛雪亮,多数认为他胡诌。
顾江川被人重复行径,靠着青石板装晕,默不作声。
国师府这边听完没有不生气的。
董天震最为冲动,抬枪上场,游龙枪点指前方:“放你娘的屁,你叫什么?哪来的?”
“沙田郡牛三里!你是什么人?”
“南英峰董天震!”
“南英……我的妈呀……”牛三里马上陪出笑脸:“董爷,原来是董爷。想不到您能上来……”
董天震似乎有点明白了,田静绝迹江湖近二十年,又是女流之辈,大概有人看不起。
想到这,立目横眉。
“你刚才说什么?擂官宣布赢,你不同意?”
“没没没……开个玩笑,董爷出头,我哪敢?”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
“放屁,我就放个紫花屁……”
田静抖着腿看着,还是默不作声。
撰幽山的开始以为有人故意找国师府的茬,本想给他提提气,没想到见到董天震立马蔫了,全都不想理。
话没讲完,一人拉刀来到近前。
“牛三里,你还人不是认识我?”
“你是……”
“崔桑杰!”
田静本有点烦躁,听他报完名,“噗呲”一下乐了。
“你俩合一块吹牛出吹三里街。”
董天震不明所以:“你俩怎么回事?”
崔桑杰“哇呀”几声,抡刀就砍。牛三里见对方动手,挥刀应战。
一边打一边问:“你是谁呀?”躲过几刀继续问:“干嘛打我?”
另一个气性不小,而且心眼实在,怎么说就怎么打。“砍你脑袋,我削你脖子,我刮你大腿,剁你屁股骨!”
董天震看傻了,心说打仗还能这样?
三十几回合,崔桑杰嘴里换了词:“砍你个安居乐业,捅你个天下太平,削你个歌舞升平,划你个国泰民安……”
七八刀下去,牛三里手忙脚乱,原先说到哪打到哪,完全能应付,现在一堆成语,根本没法判断对方打哪。
又七八回合,被崔桑杰一招“扫你个国破家亡”砍到大腿,跟着被踩脚下。
崔桑杰刀搭脖颈:“想起我没有?”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不该在您卖艺时候说您嘴里零碎多,我错了,我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快滚?”
牛三里扒拉几下刀刃,连滚带爬跑出场外。
如此打斗早就超过董天震的认知,看半天,嘴没合上。
田静看眼青石板,说道:“别装死了,你也滚!”
顾江川被人识破,望望蓝天,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仰着脖子走下场。
闹剧结束,小擂官重洗宣布第一阵,国师府胜。
两人回归队伍,温良作为代表亲自迎接,人家帮忙拿下守胜,得说几句好听的。
她与国师寒暄一阵,回归队伍。
沈桓见娘平安回来,马上过去迎接。
目光回到比武场,有人帮忙撤下青石板。
不太久,第二阵布阵官扭扭哒哒走到中间。众人一看,是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罗圈腿。
还没说,先打两声鸡鸣。
“咯……咯……各位我叫党嘹择,第二阵就是我……”
他一边打鸣一边说,弄得大伙哈哈大笑,有人听的认真,有人一笑了之。
内容大致为隔软打硬。
只见几人抬上一面方桌,下面放块土坯,上面放块豆腐,嘴上叫大家集中注意力,手掌轻轻放在豆腐上,豆腐完好无损,土坯一分为二。
隔硬打软非常容易,隔软打硬,难度不是一般大。
亮完这一手,高兴地看向南看台:“咯……国师府的各位,做到跟我一样,就算你们赢,你们谁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