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九下午,红羽山庄派人递交书信,内容简约:初十巳时,十阵赌斗输赢正式开始。
次日辰时刚过,左国师府领队出发。
头前百名军兵开路,分开闲杂人等,去往赌斗场。
走在最前面的左国师温良,身后三老,分别是青眉峰峰主青图,齐鹰峰峰主温达,听泉西峰峰主何景。
三老身后,仙姑田静,鹓影峰峰主萧亮,往后众青年才俊,分别是耿天宝、董天震、青虎、萧雯、何暮弦、即彦师还有沈桓。
再往后,各郡各邑的拘手;哪家将军的孩子;练武的武术教师;镖局的镖师,等等等,足有四五十号。
国师队后跟一凤撵,上座皇后露歌,旁跟亲命拘手周舸、外郡禁军统领许定昌、张文勇,吕虹康还有何暮雨。
再往后入郡暗查蒲广维、孙安安和亓官旭,除了他们还有几个没现身的。
队伍来到白桥边,撰幽山人手集结七八成,坛主郑云英下令进场,一行人从东面进入。
北面看台为主,南面看台为客,入场后,自然分到南看台。
主要人员落座,军兵己方站立。一个军卒肩抗大旗,插在队伍中间,大旗上绣一个温字。
往对面看,最初的几人全在,像坛主郑云英,庄主扈滨,新任圣女侍女夏玥,缑朝、蒋顺林、柳得山;还有落凤山顾家父子,雷仪山二老,大方脸郝运,罗圈腿党嘹择,盗墓贼胡征。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双方宾主落座,打开东西二门,放看客进场。
其中有好热闹的,急急忙忙占领一亭;有的性子比较慢,不争不抢;当中人们想法各异,有的心向绍闻,想出一把力;有的佩服撰幽山,看热闹不嫌事大。
有愿意划百郡给东盟四国的绍闻人,还有四国派来的拘手、断幕。
其中不乏伏珞、景伦和鸿肃的暗探密探,总之人人心思各异。
当然不缺趁机发财的买卖人,他们占领一块地后,推着木车沿亭叫买叫卖,一时间好不热闹。
快到巳时,四人走到场地中央,其中两个抬面铜锣,一人手持锣锤,红羽山庄庄主扈滨走旁边。
巳时刚到,锣锤鸣响铜锣。南北两看台和亭中看客鸦雀无声。
扈滨高声道:“各位郡内的相亲,给位远来的朋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扈滨呀,老家岳地撰幽山人士,现居红羽山庄,如今郑坛主到此,我正好回归雩舞坛。”
不知谁喊了一句;“别废话,快开始!”
她正好往下接:“事不说不明,理不讲不清,为什么会有十阵赌输赢,容我详细到来!这一切要从绍闻皇帝治病开始,谁都知道绍闻帝聂承业身染怪疾,且无良医,就是没人能看!郎中医生看不了,开始找旁道,于是乎有人找上我们撰幽山雩舞坛,我们本不想去,是他聂承业死乞白赖请我们去的,我们人到那各个遵纪守法,毕恭毕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让干什么绝对不干;可能结果不尽人意,没给治好,聂承业又怕事情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故此暗派杀手取我雩舞绫女性命。试问大伙,遇到这种情况,谁能站着不动吗?”
此言出口,群众一片议论。
何景撇着嘴:“青老三,跟你一样能白话。”
青图没理他,眼看前方。
温国师懒得和对方掰扯,耍嘴皮子没意思,打擂才见真章。
鸣罗示静,场地继续。
“聂承业把事做到这种地步换谁不得报复,所以,我们就把他的儿子劫到这,不为别的,就为挣一口气!想要接回太子,没那么容易,十阵不下六阵,想都不要想!”
“好!说的好!”
“说的在理!”
向着撰幽山的,纷纷叫好,纷纷表示认同。
“屁!都是屁!”
“什么乱七八糟,都是狗屁。”
向着绍闻国师府的表示否决,表示否定。
观众态度不一,有说雩舞坛做什么都对,也有人说不该劫持太子。
发表意见的始终是少数人,多数人更愿意赌斗输赢有进展。
扈滨又继续说一阵,内容基本都是关于擂台规则,讲完后,宣布十阵赌输赢开始。
话音刚落,场上跳上一人,人挺年轻,大概二十多岁,还没说话先练一套宝剑,不懂得人鼓掌叫好,懂得人都能看出他的水平,只是平常身手。
年轻人练完,大口喘几口气:“各位,各位,刚才我可献丑了。我知道自己剑术水平,跟行家是没法比,为什么练呢,活动一下筋骨;俗话说头三出没好戏,现在不登台,恐怕后面轮不到我;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家住岳地落凤山,我姓顾啊,叫顾江川,这第一阵就是我。”
耿天宝记得他,沈桓也记得他,不少人都记得,没想到撰幽山这么客气,说他是第一阵,真就第一阵。
只见顾江川招招手,不一会,几人抬上两块青石板,每块青石板都有一丈多高,宽度也三四尺,众人看着,不明白什么意思。
“各位,我这人有个爱好,就是作画,不过有点差别,别人都是画在纸上或者绢上,我喜欢刀代笔、石板代绢纸,把画刻在上面。”
说完选好一块石板,甩刻刀半刻刻上一副石桥图,石桥就是比武场边上的白桥,无论桥身还是周边风景,都是惟妙惟肖。
雕刻完,重新回到擂台中间“:各位,相信大家伙都能看明白,就是这么个意思;您现在一定要问怎么比,那我就来说说,咱们这边美景到处都是,不止桥美,路边的花草也美,下一回就刻路边景色,当然了,一个人作画就像一个人下棋似的,没意思,我说国师府的,谁能和我一同作画?只要你速度比我快,刻的比我好,这阵就算国师府胜,反之,就是我们赢,有没有敢的?谁来?”
温国师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手,论单打独斗,老的小的没有含糊的,可偏偏弄出这一出,谁能会呢?自己父亲肯定不会,看看三伯,也不像会的样子,又看看周围,似乎没一个行的。
“三伯,您怎么样?”
青图心道问我干嘛?
“就没画过画。”
“爹,您呢……”
“你看我画过?”
“也是,六叔,六叔?”
何景捋着山羊胡:“不会。”
“俗话说头阵胜,阵阵胜,头阵败,阵阵败,人家公开叫号,咱们赢不赢单说,上不去人让人家笑话。”
几家小的面面相觑,也没没把握。
“问问别人,看看谁行?”
约莫小半刻,几人过来回禀,随队来的是有几个能作画的,可谁也没再石板上刻过。
田静一看,也就自己了。只是石上做画,是年轻时候,嫁人以后就没怎么玩过。重操旧业不知道几成胜算。
“温国师,我试试。”
温良大喜:“仙姑有把握?”
“十好几年二十年没玩了,有点生疏……”和众人打过招呼,分开人群,走上比武场。
围着青石板转几圈,还算凑合,就是小了点。
顾江川终于等到有人上场,自然要问:“这场您跟我比?敢问贵姓高名?”
“丰安郡田静,你家仙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