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晴道：“二哥，我们几时进行好些？”
丰羽道：“天霜现在处境很是危急，越早带她出来越好，要在晚上进行。如果可以，现在便可进行。”
百灵怒道：“丰羽，你是急疯了头吗，真要为了一个女魂便置千晴的性命于不顾？今晚肯定不行，总要叫千晴好好准备一下。叫我说，怕你到时候只顾着救天霜，都顾及不到千晴，还要致宁守在旁边才可以。”
丰羽被百灵骂了一顿，心急如焚也只得按捺：“我非不管千晴。如果千晴因为这事出了问题，不管天霜有没有救回来，我一定以死谢罪。”
千晴道：“二哥，没有这么严重，百灵也是关心我。今天这个时候太晚，白天和那牛头妖怪打斗一番，颇费了些力气。就明天晚上，二哥，你看可好？”
丰羽同意：“我将下到青泉的过程跟你仔细说一下，你回去好好修养，我们明晚天一黑便进行。”
百灵千晴二人离开。回去的路上，百灵道：“先去找致宁。”
千晴道：“这么晚了，不用过去了。”
百灵道：“这事一定要致宁知道，没有他在，我不放心。再说了，你们现在关系跟以前又不一样。这么重要的事，你要是瞒着他，要是我一定生气。”
千晴道：“告诉他，他也会生气。”
百灵道：“那也要告诉，生气也比瞒着好。”
二人来到了水杉林。
阿菁已经被送到了银杏园，阿红迎了上来，笑道：“主子还没有睡下，想是等着姑娘呢。二位姑娘先进屋，我去煮茶。”
千晴忙道：“这么晚了，不用再忙了。阿红，你去休息吧。”
二人进了厅堂。致宁见千晴进来，脸上堆起了笑。这笑容清朗动人，如清风拂面而来。“阿晴，你这一日现在才来，到哪里忙去了？”他伸手就要拉千晴的手。
百灵在身边，千晴不好和致宁太亲密。她避开致宁的手，拉着百灵坐下：“我们刚从二哥那里过来，有事要告诉你。”
百灵只当没有看到二人的小动作，心中暗笑。
她将和牛头妖怪打斗及丰羽央求千晴之事讲了一遍。
外面又响起了呜鸣声，千晴道：“这或许就是那男童的仪式吧。”几人心情沉重。
致宁想着丰羽的事，越想越气，看着千晴道：“二哥这要求太过分了些，他自己下去不了，就要你下去？他救人心切，就不顾你的性命？再说当日，你差点命丧在那女魂手里，我还没有找他算账，他还敢来找你！你就不该答应他。”
百灵道：“就是这样，我当时已经骂了丰羽，人和魂灵这样交往，本来就违背族里规定。丰羽现在已经不正常了。”
“你们都不用担心，二哥说没有问题，便没有问题。他再想救天霜，也会考虑到我。我看他的样子，要是不知道天霜的情况，他怕是真会魔怔，自尽下到青泉去寻人也是可能。”
千晴道：“这几年，他想是已经功夫用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对我提出这事。到时你们都在旁边守着我，有什么问题，便将我唤回来。”
几人商量一阵。天色已晚，千晴和百灵要回去。
致宁欲言又止，终究开了口：“阿晴，回去已经太晚，族中并不安全，你们今晚就在这里歇下。”
百灵道：“我也很是疲乏，我们就不回去吧。”千晴应下。
二人就要进屋歇息，致宁叫住千晴：“阿晴，你慢一步，我有话跟你讲。”
千晴随致宁到其房中：“你可是还是担心明晚之事？”
致宁看着千晴，心中一动，一把抱紧她，喃喃道：“自然担心。我看你成日忙个不停，操心的事那么多，怎么就没有想过我？”
千晴靠着致宁胸膛，伸手搂住他的腰，低声问：“你身体好些了吗，灵力恢复了多少？”
致宁道：“已恢复了八九成。大哥那边事务太多，我今日已经过去帮忙了。”
千晴道：“大哥可还好？”
致宁道：“他现在便是第二个祭祀长老，整日忙个不停，看着还好。”
“这样也好，大哥本就是极理智的事业人，想来也不会为这些事情羁绊。他只要忙起来，便又是他了。”
致宁语气幽怨：“大哥这么好？你这是嫌我没有事业心？”
千晴笑道：“你自己问问自己，再问我。”
致宁坐下，将千晴搂在腿上，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是比不上大哥，我只想每日陪着你，看你眼中的风景，听你听到的声音。”
千晴心中一紧，就要起身，被致宁胳膊箍住。
千晴挣扎一番无果，只得放弃：“我知道你跟大哥一样，一心为小春城，我最多排在第二。你这样哄我开心，我很高兴。”
致宁将头靠在千晴脖颈处：“我们现在整天不能见面，我时时都在想你，想你在吃什么，做什么，想什么。恨不得将你变小，随时揣在兜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千晴脸颊贴着致宁的头发：“我也牵挂着你。等族中的事务平息一些，我们便出去，过自己的生活，带着百灵一起。”
二人轻声软语嘀咕了小半个时辰，千晴方回到房中。
千晴以为百灵已经睡了，蹑手蹑脚刚躺下，便被百灵一下子抱住。
千晴笑道：“你还没睡啊，想是没有我，便睡不着。”
百灵道：“不独是我，还有别人。”
千晴道：“我就不该告诉你，被你这样打趣。”
百灵道：“你以为你们不说，别人就不知道吗。致宁看你时，眼睛跟钉子一样勾你身上，只要长了眼睛，怕是没有人看不到。”
千晴道：“他是有分寸的人，哪有你说的这样夸张。”
百灵道：“你下次自己好好看看。只要有你在，他的眼睛就没有看过别人。你也该告诉他，既然要先瞒着，便稍微收敛些才好，自己又瞒不住，就该大大方方的说了还好些。也亏了他，还同意你先瞒着，真是太惯着你。”
“现在还不是时候。”千晴看着百灵，轻声问道：“百灵，你有没有想过，破除你当日的誓言……”
百灵打住他的话：“破不了。如果破得了，蔡福山当日也不会罢休。”
千晴道：“誓言既然能立，便有破的法子。”
“经过那件事，我看透了一些事。很多事情，就是不能让你高兴，唐计和我就是这样。”
百灵神色黯然：“说起来，我和他从没有真正开始过，自然也说不上可惜什么的。就算真在一起了，也可能会因为其他事情，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又何必再去想些有的没的。”
千晴心中一动，抱紧百灵：“那便顺其自然吧。百灵不怕，我和致宁到时带你走，你不是孤单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