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护生,非是我渡,而是渡我。”释刀终于是拿起戒刀,站起身来重新背好戒刀。对着圣言合十深拜,“谢佛友教诲。”
“来日或许会是佛友渡贫僧。”圣言也是站起身来还以佛礼。
“佛界现今如何?”释刀直起身来,询问圣言佛界情况。
圣言摇头:“一言难尽,佛友随贫僧一起去看看吧。”
“也好。”释刀再看了一眼地藏王菩萨像,跟随圣言前往密道入口。
天色渐晚,清莲寺大雄宝殿已无香客,圣言带着释刀进入密道前往破碎佛界。溶洞悬崖密道尽头,圣言释刀两人并肩而立。入眼之处再无佛光普照,只余一片死寂。两人足下轻点,自悬崖跳下再探破碎佛界。
行在残垣之上,如今的佛界之内只有残破的佛龛与碎裂莲座。噬业释放佛界封存黑气,并以此为据点想要攻占中州,文风谷一战后噬业身死。法殊以万灵血幕之力想要彻底消灭佛界黑气,可魂蝶意外介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残碎佛界,贫僧已经探了多回。除了一些偈语外再无其他收获。”圣言一边前行一边开口。
释刀点头,突然心有所感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四周残破佛窟:“佛友曾言受佛界遗泽才能步入圣辉?”
圣言虽不知释刀为何突然提起这事是为何,但还是回答:“在印先生的保护下进入儒家德古小楼,有佛门舍利入体,确实是佛门遗泽。佛友为何突然提起?”
“释刀本是东海一处小寺的武僧,因遇到有恶霸欺辱百姓拔刀斩之。犯了杀戒,被罚到海外之岛反省。”释刀目光转向头顶,“在外潜修百年在灵极境因为看不透心中魔障始终无法破境,大抵是在黑衣人屠杀东海之时有一佛者来到释刀所在地。他也是化入释刀体内强行突破灵极登入圣辉。”
“嗯?”圣言却是低头沉思释刀言语之意,“佛友与贫僧都是凭借佛界遗泽才入圣辉,又能说明什么?”
释刀看向圣言开口到:“那佛者曾言,让释刀应劫破局。开始释刀以为是破噬业之局,可噬业被印先生斩了,佛界血幕虽然最终被魂蝶盗取但也算是破了佛界黑气的局。”
说到这里释刀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佛友也是得佛界遗泽登入圣辉,释刀在想,佛友与释刀所接受的遗泽会不会就是为了魂蝶劫难?”
圣言也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佛龛,最后目光停在释刀身上缓缓开口:“佛友的意思是,既然是得佛界遗泽。那集合佛友与贫僧之力感应佛界可能会有线索?”
“释刀是这样想的。”释刀点头。
“试试也好。印先生携天契入海,儒家暂无消息。而且这本就是佛门之祸,又怎好借他人之手。”圣言往后退了三步拉开了距离。
释刀面向圣言往相反的方向退出几步。
“请。”
“佛友请。”
两人对视一眼,同结禅定印飞升而起凌空虚坐。圣言释刀两人身上同时散发金色佛光,两人浑厚佛气同宗同源。竟是在佛界之上汇聚成一团昊日,金色佛光普照整个残碎佛界。
另一方面,海灵道八柱祭坛之前。印沉双目睁开却是一片漆黑,洛心瞳孔一震正欲退开,可下一秒一圈八卦在印沉双眼中转动。
黑气骤然消退重新变成白底黑瞳的正常眼睛。
“呵,吓到你了。”印沉双眼一闭一睁眼中八卦也无踪迹,重新恢复一片清明之色。
洛心闻言,上前扶起印沉口中关切询问:“前辈?你没事了?”
印沉点了点头,顺势起身:“黑气内所含神念皆被熔炼,黑气旋涡暂由道门秘法八门玄卦暂时压制。体内伤势并无大碍,不用担心。”
随后印沉环视四周却没有看到涂山玥身影,看向洛心语气疑惑:“怎么没看到小玥?”
洛心羞愧低头:“小玥,小玥被一条黑龙抢走了。”
“嗯。”印沉低吟一声,拍了拍洛心的肩头,“不用担心,龙族不会伤害自己的战友,那位黑龙只是对吾有敌意罢了。”
“吾是现任鲛人女皇,敢问可是印沉,印先生?”水绡见印沉苏醒,上前来微微低头表示行礼。
印沉右手一拉洛心,将她拉到身后然后双手抱拳对着水绡行礼:“见过女皇,吾正是印沉。”
“吾代鲛人一族谢过先生救命之恩。”水绡言辞恳切,躬身行礼。
“都是天契盟友,女皇多礼了。”印沉上前伸手扶住水绡,没有受礼。
水绡有些慌忙的退了两步,柔声开口:“先生既然苏醒,吾心中有一惑可否请先生解答?”
印沉心中大概知道水绡要问什么了,开口示意:“女皇但讲无妨。”
“先生身上,为何会有鲛人之息?”水绡双眼直视印沉眉心,那同源之气息就是从这里散出。
印沉叹气,右手食指在眉心一点缓缓离开。一枚拇指大小的青色珠子随着手指离开印沉身体,珠子之上遍布裂纹似乎碰一下就要破碎。珠子在印沉食指上一寸处漂浮着,印沉将珠子放在了水绡眼前:“可是此物?”
水绡感知了一下,点头确认:“气息虽与现在鲛人一族所修鲛珠有所差异,更显得古老纯粹。尽管破碎不堪,但确实是一颗鲛珠。而且这鲛珠给吾一种亲切之感。”
印沉看着鲛珠,声音低沉:“这是两万年前,鲛人女皇赠吾之物。当时的吾却不知这鲛珠含义,唐突接受。之后明白含义再想奉时,再无机会。”
水绡祭出自己的鲛珠,感应印沉手中那颗。无任何不甘怨念,只能感受到一丝悲凉的遗憾。当下开口:“鲛人一族皆修鲛珠,用此沟通海灵。若心仪异性,便会交换鲛珠共结余生。虽从来未曾有赠人类之例,但既然是先祖心仪。吾也不好再过问,只希望先生能珍惜此珠。”
印沉将鲛珠重新按回眉心,开口到:“此来拜访鲛人,一为再续天契,二为自己命魂之伤。”
“命魂之伤?”水绡眉头微皱,右手点在自己的鲛珠之上,青色光芒笼罩印沉之体。
印沉被青色光芒照耀,只感如水降旱地,雨润万物。青光之内,印沉身后有一名与他相同之人若隐若现。气息虚弱不堪,就如同刚才那颗濒临破碎的鲛珠一般满是裂痕。
水绡散去青光,收回鲛珠眉头紧皱:“何人能伤先生命魂至此?”
印沉先前万剑开道,再续天契救下鲛人一族。最后还尽纳黑气,如此能为水绡实在没想到命魂竟然这般虚弱。再加一点力都感觉可能会让印沉魂飞魄散的样子。
“说来话长,如此这般。”印沉苦笑一声,将狐地之事告知,然后还说明了与魂蝶一战。但并没有说出,鲛人天契订立时,自己命魂还没这般虚弱。续订天契,都会对自己的魂魄身体造成不小的负担,本就命魂受损还要硬接天威恢复天契,又怎能不伤。
“原来如此。命魂修补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请先生先去月明殿调养身体。”水绡点头,然后唤来了水玲水芯吩咐两人好生照料。
路上,洛心向着水芯询问:“水芯姑娘,你的鲛珠。”
水芯微笑着摇头:“已经在海灵道外寻到了,洛姑娘不用担心。”
“这样就好。”洛心松了口气,她还担心涂山玥被掳走,她身上的鲛珠可还是水芯的。
水玲推开房门,开口到:“请在此处歇息,女皇告知现在族内只有她一人是圣辉境界,印先生命魂之强非她一人可补,需要再等待几天,布下海灵补魂阵方有一丝把握。请先生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