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四帝共治”罗马分裂的序幕
书名:欧洲简史 作者:小诸葛 本章字数:1920字 发布时间:2022-06-29

古罗马从屋大维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帝国时代,虽然皇帝们自称为罗马“元首”也就是“第一公民”,但已经控制了元老院,掌握了国家命脉,行驶了皇帝的权力。


公元284年,戴克里先登基为罗马皇帝后,就开始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他彻底抛弃了早已名存实亡的共和制度,从法规上确立了帝制的合法性,将皇帝拔高到了“半神半人”的高度。戴克里先自称为“主和神”,礼仪也做了具体的要求,比如觐见皇帝的时候要俯卧在地上,不可以直视皇帝,要亲吻皇帝外袍底部来表示对皇帝的尊敬。元老院被剥夺了最后的实权,彻底沦为了荣誉部门,皇权被推上了新的高度。


经过一段时间的执政,在加上对之前帝国内战不断的原因的分析。戴克里先认为,帝国之所以陷入“三世纪危机”,主要是因为疆域过于庞大,皇帝独自统治导致力不从心。戴克里先的这个结论是有一定道理的,独裁是制度,这本身并没有好坏,只有是否合适,对于地域较小的国家而言,大权集于一身可以提高效率,但这个时候的罗马已经是将地中海作为内海的大帝国,内政、外交、军事等方方面面的事物靠皇帝一个人根本无法处理过来,对此戴克里先就进行了改革,戴克里先应对的策略就是分而治之。


公元286年的三月一日,戴克里先授予老战友马克西米安与自己一样的“奥古斯都”的头衔,并将帝国一分为二,自己任帝国主皇帝兼东部罗马皇帝。东罗马皇宫迁至马尔马拉海岸,戒备东方强敌波斯人;马克西米安为帝国副皇帝以及西部罗马的皇帝,都城设立在米兰,以防范北部的日耳曼人。


东西分治之后为了解决另一个导致罗马内战的原因——皇位继承人的问题。戴克里先放弃了之前的世袭制,但他又想要保留指定接班人的权力,于是在公元293年的三月一日,戴克里先与马克西米安分别认伽列里乌斯和君士坦提乌斯一世为养子,将各自的女儿嫁给了这两个人,并授予这两人“凯撒”的称号,分别作为东罗马和西罗马的副皇帝和皇位继承人。四人分别治理罗马帝国的不同部分,各自拥有皇室以及军队,史称“四帝共治”。这种制度也成为罗马帝国后期的主要政体。


戴克里先规定了两位“奥古斯都”的任期为二十年,任期结束或者死亡时,由对应的继承人“凯撒”接任“奥古斯都”的位置,然后新继位的“奥古斯都”在任命新的“凯撒”作为继承人。


“四帝共治”是罗马帝国历史上对皇位继承人问题首个成文的明确规定。但这一规定与此前的皇位继承人的规定相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反而是陷入了理想主义的致命陷阱。戴克里先推出的这一种制度,原本是希望可以稳定边境,加强内部等等管理,加大叛乱者的难度。因为同时反抗四位手握重兵的皇帝其难度可想而知。


“四帝共治”的设想是比较完美的,起初也解决了帝国的燃眉之急,但问题也是想得过于理想化。因为四位皇帝共存本身就是分裂的隐患,后来的发展也印证了这一点。而且为了服务这四位皇帝就需要四套领导班子,原本四倍的大臣、侍卫以及奴隶,还要管理新建的大区以及翻倍数量的行省才能更细致的搜刮税收。其结果就是戴克里先时期的政府官吏呈几何数的增加。腐败低效的庞大官僚体系和四位皇帝一起吃掉了大量本已经捉襟见肘的财政。最终的结果就是税赋劳役越来越重,导致叛乱起义也越来越多。


戴克里先在位的时候,这个制度还可以维持。他本人的个人威望使其他三位皇帝遵从戴克里先为最高的统治者,彼此之间还可以相处。罗马帝国内部和外部的形式也开始逐渐的走向稳定,但实际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甚至是在饮鸩止渴,戴克里先也只能勉强的维持。


公元305年,五十五岁的戴克里先任期满二十年,他拉上并不情愿退位的马克西米安一起让位于两位继承人。因为戴克里先明白比自己年轻的马克西米安在自己死后,没有人能够压制他,不如趁着自己还活着,来完成政权的交替。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马克西米安在戴克里先去世之后就重新复出,加入了皇帝争夺战。


戴克里先退位后不久之后,罗马就爆发了内乱,有人请求戴克里先重新登基稳定局面,但却被戴克里先拒绝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戴克里先遵循了自己制定的规则,成为了罗马历史上唯一一位自愿放弃皇位的皇帝,但这也是让戴克里先最后悔的决定。因为自古以来,能够荣登皇位的人鲜有主动放弃的。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权力确实让人欲罢不能;另一方面则是退下来的君王鲜有善终的,这在戴克里先的身上又得到了证实。


随着时间的推移,戴克里先昔日的功绩早已经被人们遗忘。那些被他的罪过的元老们纷纷跳出来对戴克里先横加指责,甚至将戴克里先称为罗马的罪犯。戴克里先的妻子和女儿也被囚禁于叙利亚,最后被李锡尼所杀。


戴克里先眼见自己投入毕生精力的“四帝共治”土崩瓦解,以及昔日战友的背叛,亲密家人的被害。这些全方位的打击让戴克里先出现了精神失常。最终在公元312年的五月二十四日,戴克里先病逝在了亚得里亚海边的行宫之中,享年六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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