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放弃。
邵南鉴继续练习,迷迷糊糊中居然睡了过去。梦里依然在练气,但是依然会失败,就在邵南鉴苦恼不堪时,天岳大师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小施主,什么也不要想,贫僧引导你呼吸。“吸。”邵南鉴跟着慢慢吸气,七瞬之后,“呼。”邵南鉴缓缓将气呼出。整整一个晚上,邵南鉴都在天岳大师的引导下练气,成果也颇为显著,全神贯注之下,邵南鉴已经能够三十瞬一呼吸。
邵南鉴能够感觉到一股充盈的能量在身体里游走,身子也变得愈发轻盈,昨夜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但是却一丁点儿困意也感觉不到。
更加令邵南鉴欣喜的是现在就是不用自己控制身体也能练气,但是宋寅川的出现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身上。
“你高兴的未免太早,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宋寅川背负双手,不屑的看着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宋寅川的监督下,邵南鉴白天练气,同时还要锻炼身法,至于为什么要锻炼身法,用宋寅川的话来说,碧毒功在强打不到敌人活着躲不过敌人的飞剑也是白搭。晚上还要继续吸收毒气修炼碧毒功,只不过临近山上的毒物越来越少,他们也走得越来越远。
毒蝎
冷静冷静,看着面前那三头摩擦着獠牙跃跃欲试的成年老虎,邵南鉴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是宋寅川专门为了锻炼他的身法专门抓来的,饿了三天了,一个个红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邵南鉴。
宋寅川站旁边的山石头,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切。“小子,只有面临死亡的挑战才能激发你的全部潜力。记住不要用碧毒功,放心吧,你要是死了,你娘我还是会照顾的。”话里话外,丝毫不关心邵南鉴的死活。
邵南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骂他:放心吧,我才不会死在你前边。
这三只老虎里中间的块头最大,也最笨重,左边的那只身材适中,但是瞎了一只眼睛,右边的那只虽然瘦弱,但是眼睛里的凶光也最盛,自己最要小心的就是它。
这里地势平坦,连树叶没有几颗,想要躲过老虎的追击,只能依靠身法躲避,宋寅川真是找了一个好地方,看他的样子,就算我被老虎吃掉,他也不会出手。
想不到好办法的邵南鉴只能干等着,可惜老虎可不会等着他,块头最大的胖老虎当先发难,一声咆哮向着邵南鉴猛扑过来,另外两只老虎并没动,而是紧紧盯着邵南鉴。
眼见老虎扑来,邵南鉴一个滑铲从胖老虎身下钻了过去,还没等胖老虎回过神来,另外两只老虎一左一右向扑来,邵南鉴只能将自身灵气汇入双足,双足用力,一跃而起,在两只老虎的头顶上踩了一下,跳出老虎的包围圈。
三只老虎怒极,齐齐扑向邵南鉴,邵南鉴故技重施,用灵气跳了出去。四个回合下来,老虎累的气喘吁吁,但是他们也学聪明了,先是胖老虎扑向他,等他跳起来时,瞎眼老虎再向他发动了攻击,邵南鉴只能以身犯险,踢向瞎眼老虎,总算他命不该绝,这一下踢中瞎眼老虎的獠牙,借力弹了出去。邵南鉴刚易落地最瘦弱的那只老虎风一般的向他袭来,这一次,他虽然侥幸躲过,但却抓伤了脚踝。
胖老虎自然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再度向他袭来,危急之中,邵南鉴手疾眼快抓住了胖老虎的耳朵,翻身跃上了胖老虎的脊背,胖老虎的爪子差点抓破了他的肚皮,他的衣服就没那么幸运了。
胖老虎左蹦右跳,想要把邵南鉴抖下来,另外两只老虎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跳将起来,挥舞着利爪,一个抓向邵南鉴的脑袋,一个抓向邵南鉴的身体。邵南鉴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滑下了胖老虎的身子,胖老虎可就残了,被老只老虎一左一右划开了肚皮,肠子流了一地,呜咽一声,倒地不起。
那两只老虎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同类,大口的吃了起来,禽兽就是禽兽,竟然同类相食。邵南鉴吞下易磕遏毒丹,坐在地上练起气来,刚刚灵气损耗了大伴,如果现在不补充一点,等那两只老虎吃饱了肚子,自己一定也会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宋寅川似乎有点大失所望,他跃到两只老虎身边,抓住老虎的脖颈处的皮毛,轻若无物的将老只老虎扔了出去,又解开手套,将毒气注入了死去老虎的身体,老虎的尸体迅速变黑。
另外两只老虎没了食物,又知道惹不起宋寅川,只能把目标重新放在了邵南鉴身上。邵南鉴气急,抓你们来的是他,破坏你们食物的也是他,你们找他去啊,找我干什么!
老虎可不会管他怎么想,现在它们只想吃肉。瞎眼用舌头舔了舔嘴上同类的血,没瞎的眼睛露出贪婪的眼神,向邵南鉴猛扑过来,邵南鉴也不想在躲避了,他解下手套,露出乌黑的右手,将手中的毒气围绕在右手上,从它那只没瞎的眼睛插了进去,如同刀切豆腐一般插进了瞎眼老虎的脑袋里。
瞎眼老虎顿时气绝,瘦老虎见了头也不回的向树林跑去。
“你总归还不是太笨。”宋寅川看了看瞎眼老虎的尸体。“记住,什么东西都没有活着重要,在死亡面前,任何规则,任何律法都不重要,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又看了一眼被自己的同类吃的残破不堪的胖老虎的尸体。“你不要觉得老虎残忍,其实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饿得快要死了,就算是同类的肉,你不得不吃。”
“我不是禽兽。”邵南鉴愤然说道,撕下一块衣服,抱住了被老虎抓伤的脚踝。
“也许吧,但是没到那一天,谁也不知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拿出一本书扔给邵南鉴。“该回去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你去城里的医馆打听打听寒鸦的消息。”
邵南鉴接过一看,书上写着‘鹤游功’三个字,看起来是一本轻功身法,他揣进怀里,跟在宋寅川后边,向山下走去。“打听消息,你这么宝贝寒鸦,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宋寅川眉头一皱,继而舒展,幽幽的说道:“寒鸦乃是碧毒宗镇派之宝,乃是万毒之王,就是身上一片羽毛就可以毒死一国之人,是修炼碧毒功的绝佳助益。”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又怎么会遗失呢!”邵南鉴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宋寅川一言不发,加快了脚步,邵南鉴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跟着。等他回到客栈,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小二要了一碗面,匆匆吃下肚,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宋寅川叫醒了他:“你伤了脚,正好可以借着治脚的名义去医馆打听消息,最重要的是留意没有全身乌黑的人。如果医馆打听不到,就去皮匠铺问有没有猎人看见过没有瞳孔的黑色乌鸦。”
邵南鉴点了点头,虽然他和宋寅川相互不喜欢,但是他既然答应了帮他找寒鸦,自然不会食言。
当阳县的县城并不很多,医馆也不多,只有三家,最有名的就是‘春雨医馆’。邵南鉴来的时候,前边已经排满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闲话,不是说着别人的坏话,就是在感叹自己的生活有多艰难,倒也有些是在谈论病情,不过并不多见。马上要拍到邵南鉴的时候,几匹马急匆匆的跑到医馆前,马上骑士劈头盖脸的用马鞭驱赶排队的人,将排队的人赶的鸡飞狗跳。医馆的人出来制止,也给他们打了回去。
“住手。”如同出谷脆莺的声音制止了那些骑士,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骑着马赶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还不住手。”
“大小姐,照这么拍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排到少爷啊。”领头的骑士一脸委屈。
“我朝阳林家难道是什么欺压良善之辈吗!”女子一仰马鞭,在领头的骑士脸抽了一鞭。“还不给我退下。”
领头的骑士悻悻的一挥手,带着其他骑士退到一边。
女子翻身下马,向着医馆外众人抱拳,说道:“小女子林英汣在这里先向各位赔个不是,皆因家兄身中剧毒急需医治,王二叔护主心切才会出此下策,给各位造成的损伤,我们林家愿意三倍赔偿。”
她这番话不仅安抚被打的人,也维护了打人王二叔。邵南鉴不由的好奇的多看了林英汣几眼,一张瓜子配上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丹凤眼,鼻子虽然小但是直挺挺的,嘴唇缺了点血色。加上她纤细的身材和平平无奇的胸脯,邵南鉴推断她可能有些缺血。
“此外,小女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诸位能让我家兄长先行医治,耽误大家的时间林家愿意双倍赔偿。”林英汣拿出一沓银票交给了王二,让他分发给众人。
众人那有不乐意的,笑呵呵的去领银票去了。
这时,四个林家仆抬着一个人走进了医馆,嘴唇乌黑,腿上伤口流出的血也尽是黑色,想必林家少爷的这条腿恐怕是保不住了,只是不知道他的伤是否跟寒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