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带小灰豆进屋等你的。”
查小言二话不说,便答允。
不过,别看小灰豆现在一副温顺的样子,他走后,却不知会不会伤人,小言可没法制服它。如何是好呢?
“你不能和它一起,免得伤了你。虽不必关着它,但你得和它分开……”
“丁贵,不用分开,我要和它一起待在屋里,相信它不会伤我。”
看着查小言坚定眼神,丁贵便放弃再劝。
的确,这点险都不敢冒,又如何在冥地行走。
于是不再啰嗦,他提起小灰豆送进茅屋。
小言马上跟进,然后将屋门挡上。
本来丁贵也想将小黑豆留下,不过存着万一的侥幸心理,便收进怀中。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它能发现一棵臭果树,就不能发现第二棵。
接着飘到杜月儿屋外,看着纹丝不动的曲线,他又心动起来,差一点就要进去看个仔细。君子不欺暗室,看来他真是做不到,中了毒一般。不过有小黑豆在侧,还是忍住。
将屋门从外关严,试了两遍甚是结实,才飘身飞起。
前一段路程很好认,后山小屋再往后山深处飘行,很快便来到向阳小山谷。
稍回想方向,便冲进黑幕,转向东南方飞去,已经脱离小蛇山走向。
故地重探,丁贵悬起一颗心。
既怕引起别人关注,又怕有其他异状。前面可是雷罚发生地,他身为当事人,还敢冒险飞回来,也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很快,他便愣住了。
眼前悬崖依旧,崖壁上的果树也依旧,却是一棵死树!
这时,小黑豆从怀中钻出,只是嗅了几下,连叫声都懒得发出,便又钻回去。
丁贵当然不甘心,立即上前查看。
小树根部毫无痕迹,不存在被人拔起的可能。除了枝头掉落的小果,其他枝桠也无任何折损。可的确已成死树,而且死得透透的。
伸手轻摸,干叶连着枯枝立即飘下几簇。
实在太诡异了,无法相信,这树昨天还有硕果当头!
丁贵很丧气,将小树连根拔起,却在手中断成几截。而断枝碎叶,纷纷向崖下飘落。
顺眼而望,他魂魄都要出窍了。
崖下空无一物!
原来的虚幻尘世,竟无任何踪影。
揉了揉眼睛,只有空落落的崖底,虚幻尘世完全消失!
原本该有一个农家小舍,而厅里有一对中年夫妇,甚至他还记得桌前相片里的笑脸,可现在下面却什么都没有。这诡异还是头一次碰见。
难道是化魂成鬼提前?
不可能的,哪能提前二十六天!
莫非与雷罚相关?
实在无法确定,但知道得速速离开此地。
他现在渺小异常,哪里清楚这些事情。
忽想起,匆忙中将郑大叔的便条落在崖底,当时害怕万分只想逃离,不敢拾拣。如今故地重游,诡异重重,要不要捡回来?
稍一咬牙,丁贵决定上前看一眼便走,便条是假,那里可还有小半个果肉啊!
现在待了有数十息,那就再看一息。
于是一息落在谷底,却只见刚掉下来的断枝碎叶,再无其他。
不说黑色果壳,连地上的白色浆汁也没剩丝毫踪迹,便条当然不存在。
这和夜的黑没半点关系!
丁贵心中突跳如鼓,立马摒息飞离,瞬间便出现在远方高空。
这次不敢逗留,回到向阳小山谷时,不过半刻钟。然后不作停留,又是小半刻钟,便落在小蛇山中庭。
才走两步,就听到开门声。
“丁贵,小灰豆接受我了,它居然主动钻到我怀里,哈哈……”
查小言兴奋大笑,待看见丁贵神情不对时,忙止住,道: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丁贵只顾一路飞行,虽明白实际并无危险袭来,还是无法克制慌乱。
小言同样经不住事,不便相告,于是强作镇定道:
“没事,我在试自身速度,不想飞得太狠……你不用担心,我只要歇一会便好。”
说罢,他将小黑豆抱出,只听吱叫一声,似不愿意。
不过仍是将它交给小言,招呼道:
“小言,我外出一无所获,就不和你多说,它们都交给你了。”
“好。”
查小言接过小黑豆,转身便往茅屋里去。
看小灰豆居然赖在腿边,不太情愿分开的样子,丁贵颇不耐烦,干脆一手提起,然后直接送到屋里……
后山小屋,草门已闭。
数十遍清灵诀默完,丁贵自觉心神安宁,这才回想起所见所闻。
若说果树一天内干枯死透,虽在尘世不曾见过这样的树木,在冥地可能是正常的。
毕竟这是珍果,不能以常理度之。
可崖底的果肉和便条呢?
难道有其他人寻到了崖底?
而且来人认识珍果,然后不舍任何一滴,收拾干净?
就当如此吧。
可虚幻尘世为何消失了?
真的和雷罚有关吗?
可雷罚也只是冥地雷罚,是针对他的魂魄而来,和虚幻尘世毫无瓜葛!
会不会雷罚是针对别人,自己正好赶上?
或者雷罚根本就是针对珍果的偷食者?那样该是冲着小黑豆而去。
都不太可能……
身为冥地新丁,丁贵白天好不容易从炎三口中,得知了许多秘闻,不想现在又增添了无穷迷惑,实在不知如何开解,或许根本没有解开之日。唉……
但他警觉,实力强大,才可不惧一切怪异。现在这些疑团,万万不可告诉别人。因为身边无人能知,而能知的人,又苦于无法接触。
寻思半天,问题倒更多,修习却没开始。
强行终止一切念头,清灵诀再默数十遍,然后才修习。
差不多花了一个多时辰,丁贵又分离成功十根魂须,只是老样子,并未感到神魂有明显增强。
好在他已经习惯,不悲不喜。
除了昨天第一根魂须如跨跃新台阶,感受清晰,其后的魂须分离成功,就如砌房子的每一块砖头,也没指望一时半刻便能升高墙体,一切还待积累。没有感受,只因砖块砌的还不够多吧。
许是惊慌过头,或者今天小绿豆的离开,及枯冢谷众人的不理解,使得他心里隐隐别扭,不耐再修习。
最后一根魂须分离成功后,他便将阳气调出滋补,然后倒床不起……
也不知过去多久,似有人在屋外轻唤,迷迷糊糊中,丁贵也不愿起床相迎,只想就此沉睡下去。
果然不理会,声音便不再。
他大喜,暗道早该如此,明知别人在睡觉,还要搅扰,实在过分。
不过刚想罢,门洞大开,稍有微亮透入。
他睁眼一看,当门而立的是个苗条身姿。
不待说话,苗条身姿已飘过来,坐到床边,却不说话。
刚想起身,却被一双素手按住,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宋离!
她何时变得如此轻浮,难道原本如此?
居然敢孤身闯入男子屋里来。
再仔细一看,其脸上媚意盎然,双眼柔情浓得似可以滴出水来。
哪能相信,这是要自荐枕席?!
他生前可不曾尝过半点荤味,除了多次表白失败的经历,就剩一段网上的隔空之爱。
可老天不作美,又将女孩收走。持续两年的恋情,却让他久久不能释怀。只恨自己毕业后过的凄惨异常,哪有什么积攒,一直不敢许下诺言前往相会,直到真的分离时,他还当她是玩笑。如此之后不久,他便开始了疯狂表白……
脑中回想,心生忧伤,不想身上一沉,却是宋离已经趴在胸前,正在拉扯上衣拉链。
娇嫩面庞就在眼前,他瞬间生出邪心,腿间异变陡起。
既然她都不在意,自己又何必顾忌。
反正自己早已垂涎宋离很久,只是一直苦苦压抑,不敢表露。
区区万家豪一个书生,又算得什么。如今也抵不过自己的一根小指头,他已有了程露霞,还厚颜来讨宋离欢心,实在可恨。
可不愿见宋离哪天犯浑,真的和这种人走到一处。
那自己所有的坚持,实在一文不值。
而付微也不过如此,区区一个农夫小贩,竟也敢觊觎如此丽人,不自量力。
丁贵心神突跳,血液奔涌,只觉要爆炸了,想要释放。
生前不曾赴过巫山,在他心里终是深有介蒂。
这样的尘世一轮游,较之他人妻儿齐全,实在太过寡淡,凄凉。
可是在冥地,此时,此刻,一个曾经眼中的神仙般妙人,居然对他情动,而且如痴如醉,状若着迷,这是时来运转么?
只见宋离眼神迷离,双手胡乱比划,却拿现代的拉链毫无办法,只好凑着脑袋,与他脸庞贴近摩挲。
这种触感竟让他不想开口说话,生怕惊断佳人。
耳边轻风徐徐,似要吹进神魂,鼻中暗香浮动,催动心尖。
再感受到一只小手已穿透外套,向上抚来,实在似千万虫蚁噬心。
明知有害会自绝其中,可没有半点想法去阻止。
只是如此,实在难安躁动之心。
他也不再客气,双手本能地将身上佳人抱个满怀。顿时贴得更紧,似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不过,宋离不言不语,只凝眸望着他,一只小手在他怀中摸索,而另一小手却来抚他的脸庞。
丁贵只任她摸索,稍一发力,便成天翻地覆,乾坤颠倒。
宋离已然被束在身下,能感受到的她的身体微挣,似是不舒适。
待稍稍挪动,才老实下来。
丁贵大喜,腾出双手,捧住宋离小脸,似在掌心可以随意变化。
可他哪敢发力,生怕让佳人有一丝不适。
这种珍宝,只想含在口中。
尽管躯体大热,心里狂跳,丁贵还是想将身下人看个明白。
凝神看着手中小脸,从没有比这更近的距离,去打量一个人的脸庞。
他甚至能看到,洁白玉脸上的微小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