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学一到三年级,每年,同学们都会在田校长的带领下,走进一个废旧的工厂,去看电影。
那所谓的电影,不是现在的电视机。秦枫隐隐记得一个叔叔把一块布挂在墙上,用一个像手电筒的会发光的东西照在上面,就会出现很多画面,一般一次放两场。
有《铁道游击队》、《地雷战》等等,主要是让小孩子了解抗日战争,也似乎在宣传什么精神吧!不过秦枫的心思却不在电影上,那时秦枫手中都会有几本连环画。
二年级的时候,那天同学们也是在田校长的带领下去看电影,秦枫和徐佳没有去看电影,而是到附近的小田沟捉泥鳅去了。
第二天到了学校,田校长首先找到了秦枫和徐佳,问他们昨天看电影去了哪里。看电影看完后排队,田校长会点名,自然知道那些同学在、哪些同学不在,秦枫知道事情瞒不过去,就说昨天捉泥鳅了。
田校长带着质疑的目光盯着秦枫、两颗眼珠又转往了徐佳的脸上,这时秦枫和徐佳头低得更低了,仿佛在承认错误。
秦枫以为田校长会就这事狠狠批评一顿,哪知田校长突然转话题了。说:“昨天有个麦堆被烧了,今天早上有个老奶奶举报说是你们两个烧的。快把事情说一说。”
秦枫第一反应是惊慌了一下,随后镇定下来了,问:“田校长,哪个麦堆?”
田校长手往前指了指,说:“费家村的张婶家的”。
秦枫记起,他们两个昨天确实走的那条小路,也看到那麦堆,但是他们一没引火工具,二素质也没那么低,当时学思想品德课秦枫还是学得最好的。
秦枫便说不是他们两个烧的,田校长哪里有心思听两个小孩子辩解,立马从口袋掏出打火机对着秦枫的头发点火,说:“再不说把你头发烧干净。”
秦枫还想争辩,看了田校长又很害怕,于是低下头,说:“是我烧的”。
当时秦枫也不懂什么义气,是因为心里害怕才强迫承认的。这也让田校长对农民伯伯有了交代,事后农民伯伯也表示不追究,说孩子能承认错误就好。更是把秦枫气得发抖。
秦枫也为这事而闹得几天不开心,甚至赌气不去上学了,很担心农民伯伯来追究,更严重的是,秦枫当时是个非常诚实的孩子,却违心的撒谎了。
这种事情其实在秦枫的老家兴隆村发生过一次。那是村里最南边的小波过十岁生日,请了很多客人,有一个客人喝醉了,晚上去麦堆那里抽了根烟,抽完烟头随手一扔,以为没事,却不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一会儿,火苗由下而上,烧的麦堆瞬间化为灰烬,乡亲们纷纷提水,总算浇灭了大火、阻止了火的蔓延。
秦枫想起这个就更加认定那次火是因为路人抽烟丢了个烟头而引起的。
最后,田校长说:“看你们还小,农民伯伯也表示不追究了,你们两个各写一份检讨,在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念一念”,秦枫就写了几句话,在大会上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至于麦堆究竟是谁烧的,快三十年了,秦枫始终不知道“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