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侧进攻的黑龙盟队伍是最后一支闯入琴世家的,其中包括刘家几人。
刘寒对武凌风嘱咐道:“武子,你伤势刚、刚刚痊愈,不准乱来,跟在我身边。”
“大哥,你知道我这人闲不住的,前几天把我憋坏了,让我好好玩玩,不过我保住绝不乱害人性命。”
“哎……”刘寒没说完,武凌风便飞的没了人影。
刘寒紧皱起眉头,对刘晓和刘大柱说:“不能让武子去惹诺问,号钟琴他应付不来。”
一旁的刘晓说:“武子我们是追不上了,我们直接去找诺问。”
刘寒和刘大柱点了点头。
这时的高山流水大阵已彻底瓦解,琴世家西南外的八角高台上,师广停止了抚琴,轻叹一句:“号钟琴无愧天下第一。”便晕倒于高台。
琴世家北侧,严家三师兄弟使出“烽火四起”,美轮美奂、鳞次栉比的房屋被大片烧毁。
附近的黑龙盟弟子不禁呵斥道:“姓严的,别只知道烧啊,不少好东西被你们给毁了。”
在琴世家东侧一处宽大的院落中,田家三兄弟遇到了三个强劲的对手:寒琴三老。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群无名小辈都欺负到家里来了。”寒琴老大端坐在琴桌后,用右手大拇指在古琴的宫弦上一挑,一道厚重沉稳的声波化作一轮巨大石碾撞向田罗。
田罗快速闪躲,石碾声波在他身旁的石板路上砸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大坑。田罗正好运起碎石,使出“飞沙走石”,大小不一的石块翻滚着向寒琴老大而来。
“雕虫小技,看我角弦‘草长莺飞’!”寒琴老大弹拨起角弦,在古琴周围一缕缕悦耳的声波化作棵棵春草,以寒琴老大为中心迅速蔓延生长,将石块尽皆抵御下来。
另一边,田贝使出“飞土逐害”,不断变换着位置,攻击眼盲的寒琴老三。
寒琴老三坐在一处石阶上,双腿托琴,闻声辨位,道道宫决波准确击中鸡蛋大小的土丸。
寒琴老二快速在院子里飞窜着:“不好玩了,娃娃们太多,应付不过来了。”
田济一张土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精锐的目光却牢牢的注视着寒琴老二。
田济使出“寸土不让”,只要寒琴老二与土地相接触,田济会立即控制那块土地,将其炸裂或是化成一缕土蛇缠绕到对手的脚腕上,不让对手一点站稳脚跟的机会。
寒琴老二虽然年迈,身手却如猿猴一般敏捷,一一避开了田济的攻击,在寒琴老二绕到一棵老石榴树旁时,忽的一扬手。
只听铮的一声,一道刀形声波居然从石榴树郁葱的枝叶中飞出,正冲田济而来。
田济虽惊不乱,手一勾,从地面上升起一道土墙。砰的一声闷响,刀形声波撞击到土墙,土墙四分五裂。田济从容后退,看向那棵石榴树。
寒琴老二终于可以稳住身形,他掐着腰,喘着粗气,开心笑道:“嘿嘿,没想到吧,方才我捉迷藏时,就藏在这棵石榴树上,我的绿绮挂在上面还没取下来呢。”
“隔空弹琴。”田济自喃了句,心中不禁对这老头多了几分佩服。
“画土分疆!”田济高喝一声,用手指对着寒琴老二脚下一划,轰隆一声,一道深深的裂口忽地在寒琴老二脚下出现。
“哎呀。”寒琴老二惊叫一声,身体在滑进裂口的刹那一个驴打滚,滚了出来。
田济不由一笑,手指又竖着一划,寒琴老二身下的地面再次出现一道与方才垂直的裂缝。
“我滚。”寒琴老二躺在地上灵敏的一翻身,再次成功躲过。
“画土分疆,捭阖纵横!”田济右手做结印在空中来回划动,就像在写“正”字。
“我滚,我再滚,好玩好玩。”寒琴老二在地上就像一个来回拨弄的肉球,转向流畅,动作敏捷。
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口逐渐布满了半片院子,院子里尘土飞扬。
就在田济把寒琴老二逼到了院墙角时,寒琴老二一个鲤鱼打挺,竟站立起来。他靠在墙上连连摇头、摆手:“不好玩,不玩了不玩了。”
“好啊。”田济笑着一点头,左手向上作虎爪状。一条飞沙龙卷在他左前方形成,田济缓步向寒琴老二走去。
“你、你干什么?”寒琴老二指着田济,急的在复杂的裂口间乱跳。
“结束战斗啊,您老以后永远可以歇着了。”田济继续向前走。
“你别过来,别过来!”他一改之前的嬉笑,神情肃然,“你再靠近,我可要使出压箱底的绝技了啊!”
“您老还有什么绝技要展示啊?”飞沙龙卷随着田济的步伐,不断向寒琴老二靠来。
寒琴老二展臂高抬,大喝道:“看我隔空弹三琴!绿绮合奏!”
田济闻声一顿,脸色大变。只见三道宫决波同时从寒琴老大、寒琴老三以及老石榴树上射向田济。
田济快速躲闪,同时使出“土掩”,一道道土墙在田济两侧升起。
三把绿绮琴发出的宫决波连续不断的射向田济。
一时间,院子里响彻起土墙与宫决波相撞的闷响。
田济被迫连连后退躲避。
“老二,够了,够了!你扰乱了我和老三的绿绮,让我们怎么攻击。”寒琴老大站起来大喊。
田罗抓住机会,双手展开作聚拢状,使出“撮土焚香”,院中的泥土如海浪般,以寒琴老大为中心聚集翻涌过来。
寒琴老大连同琴桌被人高的泥土覆盖。
田贝也趁机使出“簸土扬沙”,一大团尘土很快蔓延到了寒琴老二的周围。
寒琴老二刚要抱怨一声,嘴里便满了沙土,他在院子里疯狂的乱窜,可那一团尘土却始终包裹着他,不管他如何挥打都无法驱散。
“你们怎么样了?”寒琴老三侧耳倾听,急声问。
“先管好你自己吧。”田济冷笑道。
一大块土堆突兀的在寒琴老三背后冒出,将他重重的压倒在地。
其他土块碎石接踵而至,迅速把寒琴老三牢牢的压了起来,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座一人多高土堆,就像是一座坟墓。
田济对田贝使了一个眼色。田贝会意,与田济拉开距离,寒琴老二嚷道:“老头,你这两兄弟已经被我们制伏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寒琴老二兀自挥打着周围散不尽的尘土,闻声寻着田贝的方向跑去:“什么,什么?我那两兄弟怎么了?”越靠近田贝,尘土就变得稀少起来。
在另一侧的田济骤然使出“画土分疆”,寒琴老二跌落进一条半人深的裂口之中。
田济又立即娴熟的用出“撮土焚香”,涌上的泥土顿时把寒琴老二包裹的只剩下了头。
就在寒琴老二被泥土覆盖的刹那,他再次使出了隔空弹琴的绝技。
老石榴树上的绿绮琴响了两下,但都没有射向敌人,而是冲向了掩埋着寒琴老大、老三的土堆。
土堆在闷响声中炸开,寒琴老大和老三虚弱的从土堆中爬了出来。
田罗和田贝将询问的目光看向田济。
田济淡然道:“罢了,本就是些半截入土的人,不必再埋了,收了他们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