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家都想简单了,所有想当皇后的女孩在看到那嫁衣之前都以为没什么,可拿到手上后却十分惊讶,衣服还能设计成这样奇特呢。
一般人设想的皇后嫁衣,铁定是华贵无比,事实上也的确很华丽,全身镶嵌了数十颗七彩宝石和一些极品珍珠,非常贵重,工艺和布料都是上品,堪称珍宝。
然而这并不是那嫁衣最贵的地方,真正与众不同的是,嫁衣的外表是拖地连衣长裙,结构没有什么特殊的,与其他贵族小姐爱穿的那种连衣裙别无二致,就是多了些宝石和珍珠,可里面却多了条紧身裤,而且布料没有弹性,和裙子上半身缝制在一起了,被外层长长的裙摆严实地盖住了,从外边看不见,只会以为那就是条裙子,不知里面还有一层薄裤子。
那裤腿修长,胖人绝对穿不了,瘦人也未必能穿,还要看腿型。
这款裙子,珈世华设计得很精妙,连女性身上的每个细微的围度他都考虑到了,要多高的身材,多宽的肩,多细的腰,多饱满的胸脯,以及多粗的大腿和小腿,都是按照最完美的围度尺寸来设计的,不是只要苗条就够了,身体上各个围度只要不符合其中一项,这裙子就穿不了。
那些试穿过的女孩子们,不是腰粗了些,就是胳膊壮,要么是腿短或腿粗了一点,总之没有一个试穿成功的。
失败最多的都卡在了腰围上。
纵然有些女孩符合大部分围度的尺寸,但就是腰那里不符合,因为这嫁衣所要求的腰围相当纤细。
珈世华说,这样的身材比例才最完美,他就是按照最完美的体型曲线设计衣服的,目的就是想选一位绝美的女性做皇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后代优质健康。
形体美预示着健康,他是天人下凡做皇帝,当然要选世上最美的女性做妻子,因而要求也就非常高。
但其实,那都不是皇帝真正的想法,他并不是那种只看重外表的肤浅男人,不过是故意提出苛刻条件,来阻挡前来提亲的各种人物。
他实在不想总被这种事骚扰,姻缘的事,主要靠随缘,不愿刻意而为,不想因利益关系来结盟,只想寻一位真正喜欢的女孩。
他懒得向世人解释,也就通过这样一种极端方式做挡箭牌,那些被刷下来的姑娘们,也就无话可说,自己也能耳根清净了。
听完皇帝讲的皇后嫁衣的故事,伊凡和菲瑞都不吭声了。
伊凡也早听说过这事,知道几年前是有很多待选女孩去试穿过那套衣服,但没有一个能穿上身的,便感觉那嫁衣非比寻常,不会那么轻易穿上。
所以她当年也有些犹豫,看到别家公主小姐们都失败了,自己也没十足的把握,就没敢来试穿。
如今皇帝再次提起皇后的嫁衣,伊凡就知道,现今他还是会遵循原初的意愿,定要选出极品女子做妻子,不达目的不罢休,便知道嫁给皇帝有多难了。
她没那份自信,也就黯然失色,只能说明皇帝还不够喜欢她,不然也就不用提出那样苛刻的条件了。
因此她也懂得了,实际皇帝已经在拒绝她了。
伊凡很伤心,以为跟皇帝多下几盘棋,凭借自己的才华能吸引到他,没成想还是徒劳无果。
他的心根本没在女人身上,只会一心治国。
所以她想明白了,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做珈世华的妻子了。
珈世华见没什么可说的,则着重告诉伊凡和菲瑞,如果想成为皇后,就要穿上皇后的嫁衣,他一定要娶能穿上皇后嫁衣的女人做妻子,说完就径自退离,将姐妹二人凉在了柏翠亭。
菲瑞等皇帝走了一会儿,见表姐还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着急地问:“表姐,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不说话呢?”
“你要我说什么?”
“皇帝已经说了,试穿那件嫁衣就可以了。你穿上不就能嫁给他了吗?”
“你怎么还没懂啊,我的傻妹妹!”伊凡不满地白了菲瑞一眼。
菲瑞愣住了:“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试穿过那件衣服的不下百人,她们都没成功,偏偏就我会成功吗?”
菲瑞疑惑地眨眨眼:“那……怎么不能啊?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你还不明白吗?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什么态度呀?”菲瑞还是一脸迷蒙。
伊凡心急得烦躁,觉得菲瑞有时候很机灵,可有些事她就是不懂,不知怎么说才好。
“皇帝,”伊凡蹙起眉头,苦涩地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如果他愿意娶我,就不会用这样苛刻的条件来阻挡我。可见,我并不是他理想中的女性。就算我侥幸穿上了皇后嫁衣,但他的心里并不那么爱我,那我嫁给他,又有什么意思呀?”
“哎呀,我的表姐,你怎不知变通啊?先别管他爱不爱你,先当上皇后再说。那样,你们就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相处,日久生情,不就能恩爱甜蜜了吗?”
伊凡心烦地站起来,摇摇头:“哪有那么理想化啊。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跟他相处也不算短了,认识也久了,要生情也早就有了,可是生情了吗?我是对他有意,但他对我呢?你看不出他的态度吗?”
菲瑞渐渐懂得表姐的苦闷了,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怪自己不该多嘴提婚事,实在没想到皇帝竟然这样。可既然不喜欢人家,干嘛又邀请人家下棋呀?
菲瑞开始暗暗责怪皇帝了,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有点玩弄人的感觉,让人生气。
伊凡觉得没脸,多留在皇宫一刻就多一分屈辱,只想尽早离开。
就在她准备撤离时,苍琦端着一盘子果品茶点来了,身后跟着桑托。
苍琦见那两姐妹要走,急忙快步到跟前说:“你们要走?”
菲瑞并没想这就走,而且看到苍琦来了,眼睛就放光,喜上眉梢。
伊凡则相反,阴郁地瞧了一眼苍琦,无精打采地回道:“是的。皇帝有事先走了,我们也不好留下了。”
“可是,这……果品和茶点都来了,要不,先吃点东西,润润嗓子再走也行啊。”苍琦热情地招待着。
菲瑞倒很有兴致,看见苍琦带来好吃好喝的,就劝表姐别急着走。
不想,伊凡拉长了脸,训斥表妹:“非要在人家这里吃喝不成?咱家没有吗?”
苍琦和身后的桑托都听着诧异,感觉这位公主话里有气,不知怎么了,便疑惑地观察着。
菲瑞也怔住了,没想到,一向温婉的表姐竟也发起了脾气,还是当着皇帝贴身护卫的面发作,真是稀罕,也挺令人错愕的。
作为表妹,觉得很不好意思,菲瑞连忙打圆场,对苍琦和桑托说:“哦,实在抱歉。谢谢你们的款待。我想,我和表姐还有事要办,不便久留。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品尝宫廷美食吧。”
苍琦和桑托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好。
而伊凡已经没耐性了,不打招呼就悻悻离开,眨眼的工夫就把表妹甩远了。
菲瑞见状也不好不走了,回眸望着苍琦,似乎有点留恋不舍,微微对她一笑,便也紧追表姐去了。
姐妹俩消失了身影,让苍琦十分不解。
刚才大家谈的还很和谐,怎么只是取东西的这点工夫,人就变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苍琦疑惑地朝桑托看看,用眼神向他询问,那两姐妹是什么情况。
桑托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是怎样的状况,只觉得女人事真多,情绪也太不稳定,懒理这种事,也就不屑地回了一眼苍琦。
苍琦见他那样的态度,就很堵心,赌气地把一盘子东西都堆到他手上,冷冷地说:“我好不容易找来的,都端了半天了。这次该你送还回去。”
“我送?凭什么我送啊?”桑托咋呼着两只手,不情愿地端着餐盘说。
“谁让你总欺负我呢,就该你跑腿。”苍琦噘起嘴。
“我欺负你?呵呵,明明是比武,比不过就说我欺负你。你可真能狡辩。看来,咱还得比试比试,最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让你彻底明白什么叫欺负你!”
“你,过分!”苍琦怒眼圆睁,眼看又要掀起一场风暴。
然而这时,从外边跑来一名侍卫,直接对桑托禀报,有位官员要找他说事。
桑托一听肯定跟皇帝有关,就不敢怠慢,便转头瞧苍琦:“看吧,这盘子就不该我送,还是你去吧。我还有正事,先走喽。”
他又把一盘子吃的一股脑塞到苍琦怀里,然后挺着胸脯,得意洋洋的就跟那侍卫走了。
苍琦气得直跺脚,心想上辈子肯定跟他有仇,不然不会这么气人。
可人家都走远了,苍琦无奈,只好自行善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