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英接着说道:“这个在峰西县应该不是什么秘密。我知道的确切情况,是KTV经理黄婉和我说的。”
李拜天认真地听着李玉英的讲述,用心记住她提到的名字。
李玉英接着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和周茉、李拜天讲了。
黄婉在未来星学校被闻谦侵犯后长期霸占,身心备受摧残。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大学也没有考上。
黄婉的父母本来对女儿寄予厚望,也听到女儿和闻谦的传闻,勒令黄婉离开闻谦,黄婉逆反,对父母的话充耳不闻,惹得父母对她也是放任,关系降到冰点。
黄婉没有别的更好的出路,就到闻谦九九大酒店上班。后来当了KTV的经理。
闻谦对黄婉的新鲜劲过后,渐渐冷落,在外继续猎艳,对KTV的女孩,只要是他看上眼的,就不要想逃过,有的直接暴力强 奸。
黄婉出于女性本能,对闻谦的行径痛恨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这些年,黄婉表面上还过得去,但内心却无比孤独,也有些抑郁。
父母不联系,朋友没有几个。偶尔见到个熟人,就会拉着手,絮叨不休。
李玉英到县城赶集时两次偶遇黄婉,彼此都认出了对方。多年的同学不见,分外亲热。
黄婉拉着李玉英的手,问东问西,不一会,就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开始倒苦水。
黄婉把李玉英当做了亲人,把心中的苦水,恨不得一下子全都倒出来。
闻谦组织容留妇女卖淫,还采用暴力威胁手段强迫一些幼女卖身。
闻谦威胁恫吓强 奸的女孩子不计其数,有唐思、豆豆、果果、阳阳……
这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上演过或者正在上演着人间悲剧,书写着闻谦罄竹难书的罪恶。
黄婉对闻谦的兽行,义愤填胸,牙根恨断。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玉英劝黄婉早点离开闻谦,黄婉哭着说,自己这辈子已毁在闻谦,没有一技之长,离开闻谦恐怕连口饭都混不上。
和李玉英说说,心里舒服舒服,还不断地絮叨,叮嘱李玉英不要往外说,千万不要往外说。
李玉英说不会往外说,自己也没有几个可以说话的人。
后来,李玉英到县城,又遇到过黄婉,黄婉又是拉着李玉英叨叨,而且一说就是几个小时。
再后来,李玉英就干脆不去县城了,她觉得黄婉病了,并且病的不轻。看着黄婉同情,听着黄婉叙说,对闻谦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索性和黄婉不要见,对闻谦的恶行不要听。
黄婉几次说到的被闻谦强 奸的女孩,李玉英没有记住几个,记住的名字有唐思,阳阳,月儿。
李玉英叙述完后,长长地出来口气,就像漂流在大海已久的货船,终于靠岸卸掉沉重的货物。
听完李玉英的叙述,与周茉的异常愤怒不同,李拜天表现出来的是异乎寻常的冷静。
多年的刑事侦查经历,练就了他遇事冷静倾听的本领。他仔细地聆听,仔细地记这每个名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对有的重要情节,他还要询问,直至弄清。
很快,近两个小时过去。担心李玉英回去过晚,谈话就先到此。
李玉英走前说,自己也希望闻谦能够受到惩罚,如果有一天能看到搬倒闻谦,自己不会喝酒,也要一醉方休。
周茉、李拜天说,一定努力把闻谦绳之以法,还向李玉英保证绝对保密,请她放心。
送走了李玉英,周茉、李拜天开始考虑谋划下一步。
俩人没有想到,李玉英能够提供这么多的信息。闻谦涉嫌组织容留卖淫,涉嫌强 奸犯罪,无论哪个查实,都能终止他的恶性,都能把他绳之以法。
如果能把闻谦绳之以法,即便当年性侵幼女的事无法查明,也算达到了目的。
如果李玉英说的情况属实,闻谦违法犯罪持续时间长,犯罪情节恶劣,被害人众多。
为什么能在峰西县存在这么久?李玉英说这在峰西县不是秘密,警方就没有注意到吗?可能性不大。那就更加印证了闻谦在公安机关有内线,甚至有保护伞。
这样,如果完全依赖峰西县警方肯定需要考虑。就目前情况来说,仅凭李玉英所说,还难以锁定闻谦的犯罪事实。
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拿到闻谦犯罪的部分证据。
而拿到这个证据,难度又是非常大的。
李拜天经过缜密思考后,和周茉说:“看来,闻谦的KTV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如果不深入到里面,就难以拿到证据。”
周茉说:“是这样。可是你我到闻谦的KTV里去,肯定会引起注意。肯定会打草惊蛇。从以前发生的事情看,这个家伙,已经非常警觉,瞪着大眼睛盯着,竖着大耳朵听着。”
李拜天说:“说的没错。但目前来讲,除到他的KTV去调查,已经没有别的更好的路子。闻谦没有看到过我,再说,我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是没有人注意到我的。”
周茉苦笑了一下:“拜天,因为我的事,让你担风险,吃苦了。”
李拜天安慰道:“茉茉,你不要这样说。作为一名刑事警察,从事的就是与犯罪分子做斗争的工作。对于闻谦这作恶多端的家伙,即使不涉及到你,我也要排除困难,和他斗到底。直至把他绳之以法。”
周茉对李拜天的一番话非常感动,为李拜天正直高尚的人品,也为自己有幸遇到李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