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
时:夜
地:田笑龙老家,杨春玲家,商场,魔法世界
人:田笑龙,田母,田父,杨母,镜妖,小蓝人
出租车驶过一片菜地,在一处普通的农户家停了下来,田笑龙背着背包下了出租车。此时,天色渐暗,农户家已经灯火通明,田笑龙可以听到从里面传来的锅勺碰撞的声音“咣当”作响,空气中一缕香气扑鼻,他再也忍不住的推门而入,满脸的兴奋:“爸,妈,我回来了!”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他看到老爸正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走向院中的圆桌。老妈正在厨房里风风火火的炒着菜。老爸看到他后,急忙将菜放到桌上(两只手在身上蹭了蹭,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悦):“呦,儿子回来啦,来来,把背包给我!”
田笑龙(将背包拿在手中,递给了老爸):“爸,我去帮帮老妈!”
田父(点头):“去吧,去吧。”
田笑龙(来到厨房,看了一眼锅里翻炒的菜,不由自主的笑了):“呵,我的最爱,鱼香肉丝!还是老妈最疼我!”
田母(也高兴的笑了):“就知道贫,那你爸就不疼你啦?他知道你今天回来,专门去市里的海鲜市场买了一条鱼,那(田母望向灶台旁边,一个足球大小的铝制锅盖,似乎盖着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田笑龙(望向锅盖,伸出手将它掀开,看到一条炖好的肥鱼静静的躺在盘子里!他望着肥鱼,神情感动):“老爸也最疼我!”
田母:“这可是你爸亲手炖的。他这个特级大厨师啊,可是很久没自己下厨了!”
田笑龙(吃了一惊!):“真的!”
田母(望着田笑龙):“当然是真的!”
田笑龙(坏坏的笑了笑,眉毛得意的向上一挑):“那您还不得谢谢我,要不是我,您今天也没这口服呢!”
田母(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反问他):“谢你?一提你就来气(抽起手中的炒勺就打在田笑龙身上)这么久也不说回来,你是不是把你爸妈给忘了。啊!”
田笑龙(连忙躲闪,一脸委屈):“哪,哪有,我怎么会忘了你们呢,我,我就是,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回来!”
田母(握着炒勺,双眉紧蹙):“工作太忙了?我就不信你们公司连个公休的时间都没有!(再次抄起炒勺,打在田笑龙身上)你就骗我吧,啊!你……”
田母还想再打,田笑龙指着锅里的菜,使劲喊道:“糊拉,菜糊拉!”
田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算你走运,然后赶紧将菜装进盘子里,递到田笑龙面前):“端出去!”
田笑龙(接过盘子,一股焦糊味顿时涌入鼻腔,他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咳咳!”
田母(忍不住笑了,语气有所缓和):“都是让你气的(指着盘里的菜)你得把它吃完!”
田笑龙(表情痛苦):“啊?”
田母(瞪着田笑龙):“啊什么啊,不愿意啊!”
田笑龙(赶忙换上一副笑脸):“呵呵,愿意,当然愿意!”
田母(望向院子里的一桌菜):“那还不端出去!”
田笑龙乖乖的将炒糊了的鱼香肉丝端到桌子上,老爸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还没走到桌前,就脸色忽变,皱起双眉:“呦,菜怎么炒糊啦?”
田母(指着一脸无辜的田笑龙):“还不是让你儿子气的!”
田笑龙朝着老爸撇了撇嘴。
三人围坐在圆桌前。
田父(呵呵一笑):“呵呵……又惹你妈生气了。”说完(意味深长的望着他)“笑龙啊,你跟爸妈说实话,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田笑龙(吃了一口焦糊的菜,又去夹肥鱼的肉,头也不抬):“没有,工作太忙,也没时间谈恋爱啊!”
田父(再次确认):“真的没有?”
田笑龙坚定的点了点头。
田父又望向田母,朝着田母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说:“跟他说啊!”
田母(放下手中的筷子,望向田笑龙):“既然没有女朋友,那妈给你介绍一个!”
田笑龙(差点将刚吃进去的鱼肉呛了出来,他咳嗽了几声):“咳咳……(长出一口气)让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个吧。我现在还年轻,我还想打拼一下事业!”
田母(生气的将手拍在桌子上)“啪!”(震的碗筷“哐当”作响)“打拼事业?你打拼事业有结婚生子,传宗接代重要吗?再说了,不因为这个,你就不能回来看看我们?”
田父(放下手中的酒杯,赶忙劝解):“好了,好了,你消消气。”又望向田笑龙(一脸责备)“你也是的,老惹你妈生气,快点道歉!”
田笑龙(嘴中的大米饭还未嚼完,鼓着两片脸颊,嘴唇上油光锃亮,一颗浸了菜汤的米饭粒还结结实实的粘在上面!他放下碗筷,满脸诚恳):“我错了,对不起,我道歉。我也想找女朋友,可是(露出一脸为难)这,找对象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啊!我……”
田母(打断田笑龙的话,语气强硬):“我不管,总之今年,你必须给我结婚!”
田笑龙吓的将嘴中的米饭一口喷了出来,细碎的米饭粒洒落在桌子上其他的菜里。
田父(挑着那些细碎的米饭粒):“你看你,竟一惊一乍的。”
田笑龙(没有理会老爸,直接望向老妈):“您也太着急了吧,我连对象都还没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今年就结婚呢!”
田母(看也不看田笑龙):“你没有,我有!”
田笑龙(大感意外,一脸好奇):“真的?谁啊,我认识吗?”
田母(冷静下来,侧过身子,望向田笑龙):“你还记得你刘婶吗?”
田笑龙(双眉紧蹙):“刘婶?哪个刘婶?”
田母(耐心的说着):“就是你小时候,经常来家里做客的那个刘婶。”
田笑龙微微抬头,眼珠子轻轻转着做冥想状。
田母见他半天想不出来,又出言提醒:“那你还记得那个满脸疙瘩的小姑娘吗?”
田笑龙:“满脸疙瘩的小姑娘”(一边想着,一边自言自语。忽然脑中一闪)“哦,记得,就是那个满脸疙瘩的小妹妹,叫什么玲来着?”
田母(微笑着一口回应):“杨春玲!”
田笑龙(猛然点头):“对对对,就是她,杨春玲!”
田母(哀叹一声):“唉,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爸爸去世的早,跟着你刘婶相依为命,(语气加重)从小就害怕跟人接触,但是说来也怪,她唯独不怕你,还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叫你大哥哥,大哥哥!从那时起,我跟你刘婶就说好,将来等你们长大了,就让你们结婚!”
田笑龙(恍然大悟):“妈,合着您说的女孩就是她啊!”
田母(一脸疑惑):“对啊,她怎么了?跟你又是青梅竹马,又是知根知底,有什么不好的。”
田笑龙(此刻,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情,他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嘴上的一抹油渍,与母亲辩理)“不是不好,只是,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您还给我搞这包办婚姻,而且,她给我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小时候,我们都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万一见了面,没有感觉怎么办,对吧。”
田母(不屑的闷哼一声):“哼,自由恋爱?你倒是给我自由恋爱回来一个啊,说什么没感觉,我就不信你们以后接触久了会没感觉,感情不都是培养出来的吗!”
田笑龙(一脸焦急):“可是……”
田母(端起碗筷):“没有什么可是的,我告诉你,一会你刘婶带着玲玲来咱家做客,你可得给我表现好点,听到了吗!”
田笑龙(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声音有气无力):“是。”
田母(满意的笑了):“嗯。吃饭!”
此时田笑龙哪还有心情吃饭,倒是田父田母,仿佛是完成任务般吃的津津有味!就这样持续了大概十分钟,田母的手机忽然响起,那一首炫酷的《最炫民族风》,劲感的音乐和歌手激昂的演唱,方才打破这短暂的沉默。
田母(放下碗筷,从裤兜掏出手机,望向屏幕):“是你刘婶!(她按下接听)喂,你快到了?”
田笑龙和田父听不到对方说什么,都静静的坐着,看着田母。
田母(听了片刻,表情困惑):“什么,来不了了,为什么?”
听到这话,田笑龙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田母(神色变得紧张):“你别哭啊,怎么啦?(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着对方回答,忽然,她倏的站了起来,这一举动也让旁边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你说什么?玲玲失踪了!”
田笑龙和田父也都吃了一惊,他们紧张的望着田母。
田母(冷静的安抚着杨母的情绪):“你别着急,你先回家,我们马上就过去。”
放下电话,田父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回事?”
田母(缓缓坐下,一脸凝重):“玲玲失踪了,不行,我得赶快过去!”
田父(也同意的点点头):“笑龙,跟着你妈一起去!”
田笑龙反倒有些不以为然(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有可能是去市里玩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爱独立。”
田母(不满的盯着田笑龙):“玲玲她很乖的,你以为都像你啊,赶紧起来!”
田笑龙乖乖的站起身,骑上他家那辆破旧的电动车,载着老妈,朝着杨春玲家驶去。杨春玲家离他家只有半小时路程,所以,他们很快便到了目的地。杨春玲家亮着灯,看来杨母已经回来了。
田母(下车后,急匆匆跑向院门,推门而入,一边叫着,一边跑进屋里):“刘妹,我来了!”
田笑龙跟在老妈后面,也进了屋。一进屋,便看到一脸担忧的刘婶。
杨母(满脸焦急,声音都有些颤抖):“何,何姐!”
田母(赶忙上前,握住杨母的手):“别着急,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杨母(稳定了一下情绪):“本来今天晚上要去您家做客,可是临走前我跟玲玲说出去买点东西,可当我再回来时,她(情绪变得激动)她就消失不见了。电话也没拿,她的电车也还在,我几乎把咱们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这可怎么办啊!”
田笑龙依旧认为杨春玲可能是出去玩了(他上前一步,走到杨母面前):“刘婶,您别着急,她可能是去市里玩了呢。您告诉我,她都喜欢去市里的哪些地方。”
杨母望着田笑龙,又望了望田母。
田母(抿嘴一笑,指着田笑龙):“这就是您的大侄子,未来的好女婿!”
杨母(恍然大悟):“哦,(盯着田笑龙仔细观察)都长这么大了,瘦了,也帅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黑胖小子了!”
田母(摆摆手):“别说他了,你赶紧告诉他玲玲都喜欢去市里什么地方。”
杨母(重又望向田母,点点头):“唉,玲玲她(她思索着)她平常,都喜欢去勒泰,北国这样的大商场。但是(望向窗外)她的电车还在家里,这么晚,她怎么去市里啊!”
田笑龙(安慰着刘婶):“刘婶,您别着急,我现在就去市里看看。去勒泰和北国找找。”
说完,就要夺步出屋,田母忽然从背后叫住他:“你等一下!”
田笑龙(转过身):“怎么了?”
田母(对着杨母):“刘妹,你有玲玲的照片吗。毕竟他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万一见了面认不出来怎么办。”
杨母(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田笑龙):“这是我跟玲玲前几天才照的,我一直放在皮包里。”
田笑龙接过相片,只见相片里除了刘婶,还有一个张相俏美的女孩,女孩精致的五官像极了《青丘狐传说》里,那个曾令田笑龙为之惊艳的狐妖花月!还有她的脸蛋,肌肤如雪,光滑细嫩,根本看不到半颗痘痘的影子!田笑龙几乎是看的痴了,竟然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田母(故意咳嗽了几声):“咳咳……怎么?看傻了吧!先别看了,赶紧去吧!”
田笑龙(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尴尬):”哦,是,我去,我现在就去!”
田笑龙走出屋子,看到院落里停着一辆大众汽车,赶紧又折返回去。
田母(看到田笑龙又回来,盯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田笑龙(望着刘婶):“嗯,那个,刘婶,您家的那辆汽车的钥匙……”
杨母(赶忙从皮包里拿出钥匙,站起身急走到田笑龙面前):“在这(一手递给田笑龙)天黑,开慢点啊!”
田笑龙(接过汽车钥匙):“您别着急,就在家等我消息。我走了!”
第五场,外,夜
离开杨家后,田笑龙开着那辆大众汽车,疾驰在通往市区的路上,半小时后,汽车停在勒泰的地下停车场。田笑龙一路疾跑的冲向勒泰,从一楼开始,仔细认真的寻找,可当他找遍一至五楼,就连每一层的女厕所,他都拜托清洁阿姨进去看过,就是没发现她的身影。他又去了北国,东尚,所有集中在市区的大型商场他都去了一遍,仍是没有发现。一直找到凌晨一点,田笑龙不得不失落的开起汽车,再次回到了杨家。
田母和杨母都还没睡,田笑龙一进屋,她们便投以期待的目光,田笑龙失落的摇了摇头。
田母(思索了片刻):“要不,咱们报警吧!”
田笑龙(坐下,摇摇头):”不行,失踪不够二十四小时,警察是不会受理的。”
杨母(着急的带着哭腔):“那,那咱们该怎么办?玲玲啊,你到底在哪,你可真把我急死了!”
田母紧紧的搂着她的肩,给予她安慰。
田笑龙(望着刘婶):“刘婶,您别着急,要不这样吧,如果明天晚上她还没回来,咱们就报警,在这之前,咱们先自己找,您再想想,她还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杨母再次冷静下来,努力思索着杨春玲可能去的地方,田笑龙望着拿在手中的照片,看着照片中的杨春玲,他忽然觉得,我们错过了将近十年的时光,这些年,她都是怎么过的呢,他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他想要了解她的全部,包括现在和过去。想到这,他忍不住自言自语:“杨春玲,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望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站了起来):“那个,刘婶,玲玲的房间是在二楼吗,我可以去她房间看看吗?”
杨母望着他,点了点头。
田笑龙来到二楼,正对着楼梯的地方有一个房间,这便是杨春玲的房间了,他推门而入,打开灯,屋内的摆设整洁干净,靠床一面的墙上,还钉着三四张三好学生的奖状!看到这些奖状,田笑龙挑起双眉,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继续看着,杨春玲的书桌上放着许多书,他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一本是跟学习无关的,只有一本,似乎是本言情小说,那肉麻的书名让田笑龙浑身不舒服,他将书拿起,随意翻了几下,不禁咧嘴笑道:“呵,原来学霸也是渴望爱情的。”他在看完一行时,眼角的余光扫到小说斜下方露出的半本笔记本,他将小说放下,坐在桌前,好奇的捧起那本洁净秀气的笔记本,粗略的翻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字迹已经将笔记本记录完了!
“写的还挺多!”他自言自语。
他拿着笔记本端坐在床上,静静的开始看了起来:
第一页:
2007年8月10日 阴
今天的天气阴沉潮湿,看来会有一场大雨,我的心情也像这阴沉的天气,感觉不到一丝晴朗。因为他,今天离开了,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我,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
田笑龙看到这段满是伤感的文字,也不由得一阵感慨:啊。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没想到,我离开的那一天,你会如此伤心!
田笑龙继续看着:
第二页:
2007年8月11日 阴 小雨
又是一个飘雨的日子,我发现,我真的没有办法适应没有他的生活,他到底在哪,想他!
田笑龙(忽然有一种负罪感,他满脸自责):“对不起,春玲,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第三页
2007年8月12日 晴
我今天很开心,因为我梦到他了,在梦里,我们又像往常一样,打打闹闹,有说有笑,他还是我的大哥哥,我最爱的大哥哥!可是,这只是梦,如果这是真的该多好!
田笑龙(也随着这一页的记录激动起来):“我回来了,我已经回来了,可是你去哪了?”
田笑龙继续翻着,他发现,后面的记录基本上大同小异,都是在倾诉她对自己的思念,直到翻开十多页之后,他又发现,记录的时间从之前的一天一次,变为几天一次,甚至几个月一次,甚至当时间记录到2010年时,记录就中断了,直到2015年,才又开始重新记录。
田笑龙(皱着眉,自语):“中间的那几年,她为什么不写日记了呢?”
暂且抛开心中疑惑,他继续看着日记。
2015年11月8日 晴
今天,我遇到一个男孩,如果不是他,我的钱包和手机估计就要被那些劫匪抢走了。为了感谢他,我请他吃了麻辣香锅。他告诉我他叫李哲,他还要了我的手机号,他会不会对我有意思呢?但是,多么希望会是那个人救了我,可是,他在哪呢?
田笑龙(懊悔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呢!唉,杨春玲,你到底在哪?(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倏的一惊)她,她她,她不会,跟那个叫李哲的小子私奔了吧!”
田笑龙赶紧又翻开一页,看看后面的日记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2015年11月21日 晴
李哲对我很好,每次都能让我开心,我甚至开始有点喜欢他了,但是,当他向我表白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跟我说,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也坦诚的跟他讲清楚,他很好,没有为难我,我们就这样结束了约会,或许,以后我都不会再联系他了吧!
田笑龙(当他看到,杨春玲也开始喜欢他,他心中是绝望的,但紧接着又看到“但是”,他那绝望的心又重生了过来!神色由悲转喜,安心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好没跟那个小子私奔!”
他又继续翻着,后面的日记从对他的思念,逐渐变成了对工作的总结和心得,原来她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是一名保险销售!她的日记里也不再有李哲这个人!田笑龙翻开下一页,当看到里面的时间时,神色为之紧张:
2016年7月11日 阴
田笑龙(神色惊慌):“这,这不就是今天吗!”
他赶紧仔细看着,日记里记录着今天他要回来的信息,还有她对他的不满和即将见到他时的紧张,还有那件新衣服!
田笑龙向床上望去,一件崭新的连衣裙静静的躺在那里,裙子朴素不失优雅,田笑龙(满意的点点头):“这件衣服选的不错,清纯,非常适合你!”
看完连衣裙,他又看向笔记本(口中轻轻念着):“大坏蛋?(抿嘴轻笑)这个称呼我喜欢!小姑娘,大坏蛋今天回来看你来了!你在哪呢?”
田笑龙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凌晨两点钟(不由的担忧起来):“这么晚了她会在哪呢?”
田笑龙(看着笔记本最后一页的时间):“这应该是最后一篇了吧!看来这里面,也找不到关于你离开的信息(他失望的准备将笔记本放回桌子,可就在他即将合上笔记本时,他发现了一个细节,他皱着眉,望着笔记本的右下角)为什么已经是最后一页了,这里还被她折起一个角呢,而且还是向后折?”
田笑龙好奇的掀开最后一页,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个角,他将折好的角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时,他的目光才落在那光滑干净的“最后一页”——笔记本的后皮!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我即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再见!
田笑龙(满脸震惊,倏的站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写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顿了顿,整理着思路)不就是说,她知道自己将要失踪吗?或者,她是故意想要失踪的。不行,我得赶快告诉刘婶!”
田笑龙拿着笔记本,急匆匆迈开步子,当他快要走到门口时,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忽然来临的黑暗让田笑龙眼前一黑,他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就在这时,他听到他的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阴沉冷酷:“站住!”
田笑龙(害怕的打了个哆嗦):“是,是是,是谁?”
镜妖(回应阴沉短暂):“是我!”
田笑龙(皱起眉头):“是你?你,你到底,是谁!(忽然,他想起了杨春玲那个因病去世的老爸!他害怕的咽了口唾沫)是,是是,杨,杨叔叔吗?”
身后没有回应
田笑龙(仍旧认为是杨老爸):“杨,杨叔叔,我,我是,我是笑龙啊,田老三是我爸,他跟您关系很好的!我,我是来找玲玲的,玲玲,失,失踪了。”
身后仍然没有回应。
田笑龙(稍稍扭动了一下脖子,眼角的余光除了看到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杨,杨叔叔,您,您别,您别吓我啊,您也是来找玲玲的吗?”
这次,等了许久,才听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镜妖:“我在你身后!”
田笑龙(登时站直了身子,额头一滴滴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在在在,在,在我身后!(他咽下一口唾沫,像是做了最艰难的决定)不管了,死就死吧!”说完,他忽的转过身,本以为会看到一张阴沉可怖的脸,但是,身后什么都没有!
镜妖:“我在镜子里!”
田笑龙(下意识的望向镜子,可他看到的只有他自己!):”你在镜子里?”
镜妖:“对啊,我,就在,镜子里!”
话音刚落,只见镜面忽然亮起一片阴光,镜中的自己居然,居然将整张脸都贴在了镜面,用一种极其狰狞的表情望着自己!
田笑龙“啊!”尖叫一声,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本能的向后挪动,后背顶住了墙面,还在不住的蹬着两双腿。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表情惊惧可怖:“你,你,你,你是谁!”
镜妖(发出一阵冷笑,冷冷的望着田笑龙):“哼哼哼……我是魔法世界的守门人,你想知道杨春玲在哪里吗?那就跟我来吧!”
田笑龙(听得糊里糊涂,他皱着眉):“什么,什么魔法世界,什么守门人,你到底在说什么?”
镜妖(伸出一支手,他的手居然长到,一下便抓住了田笑龙的脚踝):“进来吧!”
田笑龙(害怕的大声呼叫):“救,救命啊,救命啊!”
以田笑龙声嘶力竭的叫喊,应该能将楼下早已困倦的两人惊醒,但是,这间屋子就像是被隔绝了开来,他的声音也被限制在了房间里,无法传播到屋外,田笑龙只好靠着自己,死死拽住镜子旁边的一根暖气管,奈何,镜妖的力气实在太大,拉着他的手在暖气管上缓缓滑动,很快就将田笑龙一半的身子拉进了镜子里!眼看整个身体都要拉进镜中,他再次呼叫,发出了最后一声惊呼:“啊!”
场景切换,魔法世界
一间充满着欧洲古堡风格的房间里,一个全体通蓝的小人,躺在一张蓝幽幽的床上,上下眼皮困顿的马上就要聚合在一起,就在这时,面前的镜中,忽然出现一团影子,朝着自己越逼越近!他惊讶的困意全无,瞪大着双眼望着那团黑影,紧接着,田笑龙从镜中穿越而出,由于受到惊吓而暂时昏迷!
田笑龙脱离了镜面后,便无力的向下倾倒,他的位置刚好在小蓝人的床铺之上!
小蓝人(满面惊讶,一声惊呼):“哇!好大的人啊!”话音刚落,便是一声闷响“砰!”田笑龙厚重的身体,结结实实的压在小蓝人身上!小蓝人被压的胸口一阵疼痛,表情扭曲了片刻,便拼劲全力去推田笑龙的肩,田笑龙却丝毫未动。
这时,小老头镜妖出现在镜中,对着小蓝人(缕了缕自己的胡子):“想要拯救魔法世界,只有依靠他们了!”
小蓝人(不再挣扎,用好奇的眼光盯着他):“外面世界的人吗?”
特写:仍在昏迷沉睡的田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