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皇聂冰洋带着一众人等气呼呼地回到了皇宫,谁知刚一回宫就见齐王聂冰川正候在殿外,齐王与蜀皇虽不一母所生,但皆由蜀皇之母抚养,因此两人关系自幼甚笃。
“你在这做什么?寡人要休息!”聂冰洋满腹的咽气无处发泄,齐王正好撞上了枪口。
“皇兄,你今年取消采选一事,他国还好商量,唯独这燕北!”齐王说着递上一份诏书,原来这燕北已派使臣送来了和亲的诏书。
蜀皇登基之初,内有皇叔夺权之忧,外有四国合围之患。十六岁的聂冰洋想出了破解合围之法,就是联合燕北。
燕北地处东洲版图最北,国力低微,气温又低,只有小片土地适合作物生产,只能依靠从他国进口食品,除了善产圣器别无他处。
燕北的边界土地大片与中蜀直接接壤,而其他三国和中蜀接壤的土地中还夹杂了几个其他小国,若中蜀被其他三国攻破,其他三国分了中蜀后必定再分割了燕北。
中蜀承诺燕北,若燕北与其联盟,必保其国土保其子民永世结好!燕北为保其主权是以只能和中蜀两国永世盟好。
“燕北送公主来了?”聂冰洋沉着眼问道。
“还没有,仅仅送来了使臣。”齐王说道。
“那更好办了,你去结亲,娶回一位公主便是!”聂冰洋揉着太阳穴,一进门就懒散地堆在榻上。
齐王诧异不已,提高了音量:“为什么是臣弟呀?”
“寡人的兄弟中只有你一人尚未婚娶,母后离世前嘱咐寡人定要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寡人看这门亲事就好得很!”
齐王聂冰川颇感无奈叹了口气,但皇兄既已下令,自己便不能拒绝。
“依寡人看,此事宜早不宜迟,你稍作休整,三日后便同那使臣同去燕北吧!我中蜀此番上门和亲,给足了燕北脸面!”
“谢皇兄!”聂冰川之后领旨谢恩,默默退下。
三日后,整装待发,齐王聂广川装了整整八十车财宝由中蜀一路前往燕北!
燕北本就处于苦寒之地,如今又到了冬日,但极低的气温仍旧冻的人,牙冠打颤,瑟瑟发抖。
虽从蓉城到燕北都城颖翻过北嚣山便是,只是到了冬日,那流入印泽的诸余山之水早已冻成冰川。那北嚣山上面未变成冻成冰川的皑皑白雪,代表的不仅仅是神圣,还代表着难以攀越。
于是众人决定从官道回燕北,官道虽绕远许多,但路途平坦,车马易行,连月的冰雪天最终证明了他们选择官道是正确的,夜宿日赶终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颖都。
中蜀齐王带着厚重聘礼前来燕北迎娶,燕北举行盛大宴请以款之,齐王经过一夜休息,便去华光殿侧殿参加了宴请。
华光殿是在主殿华章殿旁的侧殿。燕北建筑一向庄重,那宫殿红窗、红门,琉璃顶落着皑皑白雪,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又使庄重中油然而生一种灵动。雪覆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午间的阳光使那微融的雪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殿外寒冷至极,殿外却温暖如春。众皇子和众公主皆来参加宴请,虽其他皇子宫中均打扮非凡,但众人中仍以燕北太子达奚宣和达奚华裳最为惹眼,其气韵和气质不是因不着华服就能遮掩的。
达奚宣皮肤白皙俊美绝伦,但因从小身子孱弱有不足之症,是以一副病恹恹的贵公子样子。他乃先皇后所诞龙凤胎中的那个皇子,先皇后死后燕皇便立虞妃为后,把达奚宣过继给虞后为皇子,虞后为彰显自己不妒不嫉的母后风范便求皇上立了达奚宣为太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奇,传言达奚宣口涎白玉而生。
达奚华裳虽为嫡长公主,但由于还有半载才到及笄之年,因此燕皇和虞后便属意已经成年的华倾公主前往燕北和亲,因此华裳只着淡黄色罗纱裙,梳了双环落月髻,配戴极简的珍珠双流苏发钗,虽着装如此之简,也掩盖不了其能与日月媲美的光华!
齐王落座后,百名身着蓝色轻纱的女子便袅袅而至。百名美女围成一圈,随着那悠扬得笛声,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她们的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
突然笛声渐急,她们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舞动中分成十个花朵,十名女子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一个姿容出众少女的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随着那飞至绸带的女子落地之处,齐王看见了一张令她惊诧万分的脸。
这张脸与中蜀皇帝御书房中所挂的那幅画像别无二致,同样的樱桃小口,同样的杨柳蛮腰,同样的凤眸流转,同样的桃腮带笑。
百人之舞退场,燕王达奚灏和虞后便见齐王聂冰川那直愣愣看着华裳公主的眼。
燕皇和虞后并不想将华裳公主嫁与中蜀,一则因为华裳公主还未成人,二则华裳公主一向为燕皇心尖之人,他自是不想华裳远嫁。但若中蜀强娶,燕国也是无奈。
因此燕皇只好差过话去:“齐王,此次中蜀派您来燕北迎亲,真是给足了我燕北面子!我燕北也将嫁与一位公主,以结两国永世只好!”
燕皇说话之音打断了聂冰川的思绪,让其收回了停留在华裳公主身上的目光:“见过燕皇!”
齐王起身微微作揖,“我此次前来燕北并非替皇兄求取公主,而是皇兄念我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仍尚未娶妻,想让燕皇赐予小侄一位公主!”聂冰洋说完便又向华裳公主的方向看去,聂冰川以小侄自称,自是拉近了于燕北的距离。
燕皇见齐王又望向华裳,心中又是一惊,难道齐王当真看上了她的心尖之人?于是敛敛神色言道:“齐王,觉得华倾如何?”
随着燕皇话落,一位身着粉色华服容颜俏丽的女子缓缓从座而起,向齐王的方向揖了揖。
齐王也站立起来,微动嘴角颔首示意,看样子齐王对华倾也很属意,燕皇心中稍许有了些安慰。华倾虽无华裳的天人之姿,但也有沉鱼落雁之美,何况华倾年长华裳两岁,更有几分成熟风韵。
齐王答道:“华倾公主甚好,小侄愿娶华倾公主为妻。”聂冰川虽答应了迎娶华倾,但眼睛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华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