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读到了某些珍奇而温馨的场面,难以放下了,所以写一篇文章。生活有时的确会如此感慨:原来那样熟悉的事情,也已在悄然间没了痕迹。
简单来说,就是要推“空车”牌的出租车。如今的网约车繁华了,加之有别的交通手段或干脆懒得出门,对于这类随着按下会有一连串模糊音乐的计程器,早忘得一干二净。可能是尤其在意晚上的时间吧!当我随着某部小说第一次想起它时,必是在幼心葱茏的童年,将要乘行的傍晚。
也许是刚吃了什么饭,也许是刚从家出来,要到什么地方去——总之,无论当时还是现在,柴油的烟气,旧皮料的微香,和那混杂有烟味的车窗都使我有一种亲切感。过去的出租车是需要用手摇窗的,我曾经,也有过一上车就总得摇下它们的日子。
现在仍旧是观察,但方式,冥冥中却感到与过去不一样。从前的观察是不怀有目的性的,就在那温馨的计程器音乐中,感受城市夜的气息,和抱着礼物抑或期待的想法去迎接什么,就能拥有莫大的满足。如今虽偶尔也能幸福,却失真了。
有一种预感是必然成真的,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阶段。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某种悲哀的未来,但出于各种成因的纠缠,最终也无可奈何地凋零下去。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自己被这样地固化,可我知道,或言,根据我对于社会规则的理解,好像总有一个声音已经在和我说:如此,至少可得到大部分的幸福。
牺牲吗?当然是有的——是最宝贵的又有什么所谓?况且,是否会真正失掉,权且也是两说。
只是,这次的预感非常不好。虽然我对时势的判断早已和现实发生了巨大的谬差,但每次,我都以为自己的感觉是真的。
更何况,现在是出于完全不同的动机。
儿时父母会带我去游戏机室,如今,这些门店已完全败落,即便回到乡下,也见不了多少。身为孩子的我,却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日复一日地荒废着许多下午,懊恼之余,却也感到由衷的喜悦——这是无可言说的。
而就在这样仅仅花去五十块钱后,带着燥热的脸牵着爸爸的手回去,心总咚咚跳得厉害。那时,虽很多都与现在不一样,虽是在盛烈开场前的静默,虽不同于现在的悲悯,但却有最最真实、且无法回去的幸福。最后这句话的含义,相信于我和大部分读者是不一样的。
也许是一些记忆消失得太久,所以,那些一同消失、或兼并忘却的回忆,在一起升华为了同一物质。它们或是现实世界所遗弃者,或是时间被陷于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