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走在街上,眼望蹉跎的车流,忽然有了种奇妙的感觉。
——这条路就是“回家”。
这是一条始终很宽敞的道路,宽敞到货车即便在白天也偶尔飞驰而过,宽敞到一个脏兮兮的木栅栏旁就隔着通电的高铁。过去是没有这样的栅栏的,那时的时光,还尽可从公园旁边小小的、长满青苔的石阶悄悄爬过,在铁道对面的黑胶长管上玩个半天。
但这条路,也的确通往我曾经的家。
当时,无论是从哪里回来,走在这条路上,都会像今天那个被戳脊梁骨的瞬间一样感到安心。这种适然的情绪很难捉摸,它发生了,即便我已经很久很久不住在那。
还记得曾有这样一段时间吧:最期待的是周五放学,父母和朋友约好打牌,而各自的孩子们就在饭局后稀稀俩俩地乱追乱跑,回到家里就玩玻璃珠或游戏。那时真是看着别人玩也觉得痛快,而彼此在一起的时光,居然从来没有想象过会消失——终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