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崖,太虚峰上,四男一女展开了对决。
“花秋水,原来你约我到这里来,却是要杀我?”
“不错!”被称为花秋水的人,身形消瘦,面无表情,眼放冷光。
“就凭你们四个饭桶渣男?”
“你怎么不先问问我们,为何要杀你?”
“我李销魂但凡知道结果,就从不关心原因。”
“咳咳!痛快。水彪我深表佩服。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正北方位一大胖子大声吟诗。
“可惜呀可惜,绝代佳人就要香消玉殒。若能与你风流一场,不枉为人一世。”正南方位一壮汉口出污言。
“呸!”李销魂朝污言者啐了一口。
“哈哈…。缪庆欢你真是色性不改。就这么想睡她吗?”正西方位一黑矮个嘲笑正南方那位口出污言者。
“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好色?骆冰你装什么鸟君子?”缪庆欢回怼。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人没杀倒先内讧起来。”花秋水喝住骆冰和缪庆欢。
太虚峰下是茫茫大海。此时海浪滔天,拍打着山峰,发出阵阵怪响。海风吹来,竟将李销魂的秀发吹乱。发簪落地,又在地上弹起直跌落山崖,没入涛涛海水。
李销魂深感不安,又觉腹痛,忍不住微微皱眉。
“是要我们动手,还是束手就擒?”花秋水言语冰冷,鬼见愁已握手中。
说这“鬼见愁”是什么兵器?原来却似那血滴子,百步之外取人头附带搅碎,不存一骨不见血,具有取头不见影,杀人不见血,人死身不倒的咳人绝处。
李销魂以拔剑做出回应。
“与这妖妇啰嗦什么,你们舍不得取她性命,我可是舍得。”缪庆欢举鬼头大刀就朝李销魂冲了过去。
刀未落下,却让李销魂后发先至,一招“回头望月”,越女剑刺中大腿,险些要了缪庆欢的命根子。
“哈哈…。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缪庆欢,你没睡上她便这般怨恨的吗?这可真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骆冰继续笑话缪庆欢。
“你倒有心思取笑他,还不赶快救人?他没睡着那妖妇,难不成你睡着了?”水彪见缪庆欢受伤,舞动阴阳轮回大铁伞便冲了上去,拼着性命好歹是救下了缪庆欢。
骆冰紧跟其后。
花秋水在一旁看缪庆欢三人大战李销魂,发现李销魂招法渐乱,浑身汗水湿透,裹着那怀有身孕的大肚子,轮廓可见。
“花自凋零水自流。花兄还愣着做什么?你倒舍不得怎样?”水彪大叫。
花秋水低下头,眼光变得暗淡,鬼见愁欲收回,听得水彪喊他,又提了起来,反复多次。
“花老贼,你是否还恋着与这妖妇的旧情?你与她快活风流过多少回,还不知足?可怜我缪庆欢屎都没吃着她的。”
“这贱骨头。”花秋水心中骂了声缪庆欢,跃身加入了围攻李销魂的圈子。
可怜李销魂虽为一代天骄,武功独步天下,无奈怀有身孕无法力敌,只得声东击西寻得一个空挡,捂着肚子逃去。
李销魂身受重伤,一路上洒满血迹。四大高人紧追不舍。
“这贱人哪去了?”缪庆欢虽然受伤,一瘸一拐的却追得最积极。
“好像此妖妇怀有身孕,肯定走不远,必藏在附近。好好搜搜。若今日不结果了她,只怕今后更会祸害武林。”骆冰提醒道。
“怀孕了?该不会是花老贼的吧?”缪庆欢把眼光投向花秋水。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争风吃醋。我们四个,就数你最淫荡无耻。”水彪怒骂缪庆欢。
“你想睡这妖妇也快想疯了吧?有脸说你爷爷。要不是老子的腿被这妖妇所伤,今天倒先结果了你。”
水彪:“我是想睡她,但不像你睡不到便想结果了人家性命。”
“你既然如此善心,今天到这里做什么来了?真他妈的会装逼,和那花老贱一个德性。”
说着说着,水彪和缪庆欢便要拔刀相向。
“够了。”花秋水再次制住内讧。
四个人在附近寻了一阵。
“这有个山洞。妖妇定藏在里面。洞中好像有婴儿啼哭。”骆冰发现一山洞。
四人进得洞内,顺着婴儿哭声来到一凹处,只见满地是血,李销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四人围着李销魂,竟不知所措。
说也奇怪,婴儿突然停了哭闹,洞内静得只剩下滴水的声响,连同彼此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李销魂睁开没了气色的双眼,满带乞求,望向了花秋水,再望向躺在身边的婴儿,两行清泪流出。
花秋水看着李销魂,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婴儿,良久才点了点头。
李销魂头见花秋水点头,头一歪,嘴角带笑撒手西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缪庆欢举大刀便朝婴儿剁去,不想却被花秋水拦住。
“我们四个大男人,杀一个怀了孕的女人。传至武林,颜面何存?”
“老贼,你倒是讲起仁义来了。没了颜面,难不成我们都去死?还不是你把这妖妇诓骗到这来的?得得得,你们都是君子,就我是淫贼。你们要面子,我不要。倒不如放出风去,就说这妖妇是我一个所杀。”缪庆欢愤愤然收了刀。
“花兄说得倒也有道理,只是这婴儿如何处置?要说这事,也是骆冰极力煽动我们所为。”水彪看向骆冰。
“拉倒吧。你们一个个的,都想独占李销魂,为此大打出手,搅得江湖血雨腥风,最后都来向我讨要解决之法。我说除掉李销魂,当初你们都赞此法好;如今李销魂归西,又怪起我来。我就知道你们舍不得,宁愿为这一女相互拼杀。一女尚不舍,如何做得大事?如今又反来怪我。”骆冰挂了双钩,满脸不悦。
“哪个说过不舍得的?”花秋水走到婴儿边,将其抱起,脱下自己的衣袍将婴儿包裹住。
“老贼你倒是舍得,我却真舍不得了。”缪庆欢竟将李销魂遗体抱起,欲亲热。
“死者为大。你这淫贼,色性不改,小心哪日这妖妇魂魄索你性命。”水彪又骂缪庆欢。
“关你鸟事?这妖妇活着亲近不到,死了又不让老子亲近。直是岂有此理。”
“再不放下,让你头成齑粉。”花秋水突然暴怒,冲缪庆欢大喝。
“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便知道这婴儿是你的种。”缪庆欢放下李销魂的遗体,嘴上却硬。
花秋水没搭理缪庆欢,而是将李销魂的遗体抱到洞外,选一个好位置挖了个坑,草草将她的遗体给埋了并垒了堆土。
“自古红颜多薄命,独留青冢向黄昏。”水彪看着李销魂的荒冢,出口吟诗。
“呸!满嘴圣贤诗书。他妈的就数你最淫荡变态。”缪庆欢大骂水彪,差点又和水彪打起来,好在花秋水及时阻止。
葬完李销魂,四人无话,良久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