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政府大楼/地下绝密之地 夜 内
依旧是熟悉而朴素的门、茶壶、警卫和办公桌。
几张凳子，云笛就坐在对面，警卫们依旧站着。。
云笛（看过报告后）：“嗯...情况还是差不多...不过说来，做好准备了么？”
许峰（困倦，用手指按按睛明穴）：“啊...是说‘收网’么？的确差不多了，我也该吩咐好公司内的事。”
云笛：“你好像最近没休息好。”
许峰（笑着摇头）：“常态了。”
许峰取过面前的茶壶，在自己的塑料杯中倒满，一饮而尽。他刚喝完，才发现云笛一直看着他。
云笛（由衷地笑）：“也许真是我搞错了，这世上真有你这样的异类。”
许峰（再倒茶，嘴角露出笑意和嘲弄）：“你就不怕我忽然翻盘成功？”
这话让云笛身后的两名警卫都皱了皱眉。
云笛（愉快，也取过茶壶往自己的塑料杯中倒）：“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地步，再没有人比你更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了吧？”
许峰（抿笑）：“当然，贫嘴而已——干杯。”
塑料杯无声地在空中碰撞，一时间，密室内唯有排风扇的声音在微微作响、茶水在塑料杯中晃动的影子在摇曳。
云笛（放下杯子，郑重地）：“不过...真的值得嘛？——对你来说。”
许峰（握着塑料杯，笑）：“能实现的梦想就在眼前，又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云笛（嘴角勾起弧度，两手合在一起）：“说来也是。”
……
许峰的脚步声又一次和石板门转动的声音一齐消失在壁灯尽头。
云笛（长出一口气）：“呼，总算结束了。”
两名守卫没有第一时间搭话，只是开始松松领口或袖缘。
云笛（斜睨）：“临门一脚的地步，老兄们总算可放心了吧？”
警卫A（一会之后）：“我还是觉得别看漏这样的人比较好。”
警卫B：“窃听器总会失灵一段时间，或听到奇怪的声响——大概是几天前的下午？也许我们有必要查查……”
云笛（耸肩）：“大概是受潮或吸尘而暂时出故障了吧？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不 要那么疑神疑鬼，我们不是安插眼线或亲自调查过他很多遍了嘛？——没有结果。”
警卫B：“也许他发现了，反过来利用这一点时间做小动作...？”
云笛（打断他，摇摇手）：“咱们实在太疑神疑鬼了...都到了这地步，他还能干什么？边境已经开始严查过境人员，他只能按照协议和那些人一起‘入狱’判刑、剥夺全部财产，再改头换面地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地方...纵使有罪，在国家的宽恕下，也不该苛责了。”
说着，云笛将那份上方传发下来的特殊指示文件摆在二人面前，两名警卫便不再作声。
云笛（叹气）：“唉，我也知道老兄们的顾虑，这一切对一个人来说实在太不符常理，更何况是对像他那样的企业家...不过，你们相信这‘信仰’这两个字吗？之前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和他聊过一些有关《资本论》的问题，的确大有所获——请相信吧，他就是一个这么的人，这几年，也多有得罪了。”
云笛站起身，走到二人面前，和他们轮流拥抱。两名警卫眼球中还颤着光，但终然是回归平静。
警卫A：“……也的确是我们不好，私下里都调查过那么多次了...不好意思，让你难堪了。”
警卫B：“那一切就按协议上的来吧。”
“咚！”（法官槌头落下的声音）
三人在商定下，最终确定了写给上方的《有关许峰“企业家间谍”身份实践的报告》内容。在最后的“审核栏”一目，清晰地写下了经由三人签名的“通过”推定。
14.城外深山 黄昏 外
孙大宝：“许峰，你这狗娘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妈了个巴子的……”
深山中，孙大宝被半裸着躺在某处隐蔽岩洞内部的地面上，这里无法照到从外部泄来的光，但几盏人造灯却发着耀人的光亮。他身上已爬满许多蚊虫与血痕。
在其对面，许峰平静地在折叠桌上摆弄着试剂包、刀刃和另一些其他刑具。偶尔，他会眯着眼看孙大宝一眼，随后便继续自己的工作。
在岩洞另一处、光线勉强能够着的角落，依稀可见许多个手提包，被拉开拉链的一些裸露出里面各色的化学试剂。
不久，许峰便拿上一些东西蹲到了孙大宝面前。
许峰（浅笑）：“那杯红茶还不错吧？”
孙大宝（大骂，但明显气力不支）：“你他 妈的——”
“叮——”
在孙大宝叫骂同时，许峰已经开始行动。他站起来，掏出刀，手指贴到刀背，轻轻在孙大宝手臂的皮肤上轻轻划动。刀锋的尖端轻易使那肥胖臃肿的皮肤向下凹陷，浮现出一点点细密的血珠。
孙大宝（哆嗦，大叫）：“为什么！我们明明无冤无仇...我只是来借钱而已！”
听到这话，许峰望向孙大宝的眼神中明显附着了更盛的冰冷。
许峰（眼中怨毒和凶光未减，却变出笑容）：“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像你这样以剥夺别人的幸福为乐的人渣，从来不会把相应的歉疚放在心上。”
孙大宝（惊恐）：“等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噗嗤——”（刀刃用力扎入身体的声音）
刀刃没有犹豫，于空中纵深一划，便狠狠扎进了孙大宝胸口正中，血液顷刻就将衬衫的表里浸透。在剖肉过程中，由于刀刺入后被骨头滑开，便偏向斜的一方深入，留下汩汩而涌的鲜血和长长的划痕。
孙大宝（惨叫）：“啊——！”
许峰把刀抽出来，一挥，便将血甩在孙大宝脸上，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血。
许峰（冷笑）：“你以为我没有调查？因工人的讨 薪而准备借钱，事成之后就会连本带利地还我——好大的打算...孙大宝，你果然一点没变。”
孙大宝（支吾，额头冒出冷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峰（抓着机票拍在他脸上，狞笑）：“那这是什么呢？一个如此迫切给工人还钱的人，为何会在借钱之时如此殷勤地提前准备好去哥伦比亚的机票呢？您可真有闲暇。”
“噗——”刀刃又一次使劲剖向孙大宝的腹部，伤口一下子流淌出脂肪和鲜血混流的浆液。
孙大宝（虚弱，哀求，但尚有希望地）：“不...不 要...杀了我，你也得判罪——快...送我去医院...”
许峰（阴森）：“没有人会知道的，你只会成为大潮中一块无人识认的弃子，况且...嘿！”
像是想到了什么，许峰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在光的映衬下，看不清的那半边脸有若魔鬼。
他握着刀子，从身后取出一小瓶试剂。虽然视线摇晃、体力不支，但孙大宝还是看清了写在那瓶子上的标签。
（标签）“浓H2SO4 75%”
孙大宝（恐惧）：“你要做什...”
“啪！”（巴掌的声音）
许峰脸上忽然幻化出恶鬼一般的笑，用巴掌狠狠打断了孙大宝的问话。食指贴着刀背，不顾对方的痛叫和身体本能地挣扎，顺着孙大宝的脸开始切割。他似乎格外享受对方身体的痉挛，而在腻了后，便用左手使劲张开他脆弱的眼皮，将已沾满血的刀子朝那递。
孙大宝（绝望的痛苦）：“啊——！”
许峰用刀子划开了他的眼珠，在本能和非条件反射的作用下，孙大宝的身体开始用力挣扎，但只如被砍掉头的王八般做着无用功——无法夺回身体的主动权。许峰就那么看着血液从眼白中流出。
而与此同时，他手中出现了那瓶硫酸液。
孙大宝的另一只眼也同样看到了他，虚汗顿时浸湿了全身。
许峰（扭头）：“你说，把这玩意倒到你眼睛里，会怎么样？”
说着，他的便拔开塞子，小心地将其倒放于地，再将瓶口朝业已睁开的眼睛倒去。在硫酸将要抵达瓶口的一瞬间，孙大宝终于看清了...那睁开自己眼睛的，根本不是人类的手指，而只是冰冷的金属块。
孙大宝（震惊）：“你……”
（闪回）
校园角落，几个同学笑嘻嘻地围在孙大宝身旁，中心，依旧是被殴打得不成样子的许峰。上课铃的声音刚刚打响。
许峰（哀求）：“我要...回去上课...”
同学A（没有管他，笑嘻嘻地）：“宝哥，今天玩什么？”
同学B（奉承）：“是啊！最近都玩腻了，就等宝哥给我们开眼呢！”
（更多的附和声）
听到这些话，孙大宝沉吟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狠辣地看着许峰。
许峰脸上是那么明显的绝望。
孙大宝（狞笑）：“今天，就卸掉他的手！你，给我抓着……你，找块砖头来，还有你……”
（闪回结束）
孙大宝从怔怔的状态回到了现实。
许峰（嘲讽，活动了一下右手手指）：“说来，这只手还是当初你送给我的呢...感谢科技的进步，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孙大宝（连忙插话，央求）：“许...许峰...年少时是我们不对，但那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
许峰（冷漠、愤怒地）：“住口！”
许峰又狠狠掏出刀子扎在孙大宝身体上，另一只手的臂肘死死扣住其脑袋的部分。在对方挣扎过程中，将一点硫酸液泼溅到了他的义肢上，发出腐蚀的青烟。
许峰（平静，将硫酸瓶悬于孙大宝上方）：“结束了...没想到直至现在，你还打算为自己开脱...另外，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无论是药效，还是别的。”
许峰（笑眯眯地）：“再见了，人渣们。”
他再不顾对方的哀求和身体的本能挣扎，将硫酸液倒入了孙大宝眼睛处的伤口。
15.城外深山 将入夜 外
……
许峰满身是汗地坐在土垛上，脸上打有红黑混杂的黄昏，展出笑意。
他手中抓着一瓶化学试剂，朝前，略略一倾，其便彻底稀释掉了衣服和皮肤上的血的颜色。至此，大地上再无任何多余的血的痕迹。
满身血红的尸体被埋入预先置好的深坑，里边，各种腐蚀性物质正因与人体和泥土等位置接触而不断发出“嘶嘶”冒泡的声音。
还有几个明显不属于孙大宝的骨头隐伏可见。
许峰（凝神拿起另一瓶试剂，嘟囔）：“硫酸的痕迹...就用这个处理掉好了。”
许峰（又朝大坑那瞟一眼，笑）：“这群人渣……”
他打了个哈欠，彻底仰倒在一片没有被药剂浸染的草地上，腐蚀的泡泡声，依旧在耳边不绝如缕。
他微眯着眼，静看着远方天空中渐次升起的繁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