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颖上上下下认真地打量着她突然一笑,向前走了一步,从若紧张地连忙后退,直退到墙边。沈颖伸出手轻轻地托着她的下巴,笑着说:“首先,我不是。即便我是,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会跟我的客户发生不该发生的事。”
她放开从若,后退了几步说:“你要无条件的信任我。把bra脱掉再穿裙子。”
从若想了想,伸手解开文胸的搭扣,脱下文胸,她身上只剩下一条底裤了。沈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若窘得用手护住胸,哆嗦着说:“你不会还让我脱吧?”
“把手放下,站直。”沈颖用无法抗拒地语气命令着。
从若只能放下手,红着脸,低着头站在她面前。她的身体除了段鹏和他带来的那些男人看过以外,只有Helen看过,连张小蔓都没有看到过。如今就这样暴露在一个并不太熟悉的女人面前,她的内心窘迫中带着一丝屈辱,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
“把裙子穿上。”沈颖似乎是看够了,淡淡地吩咐。
从若顺从地穿上了那条裙子。沈颖看了几眼,摇摇头说:“不好,脱下来吧。”
从若慢慢地脱着裙子,沈颖好像突然不耐烦一般说:“快点脱!”
从若连忙加快速度,可是越着急越慢,头被卡在领口好不容易才脱下来。脱下裙子,她双手抱胸等待着沈颖的下一步指示。
“穿上衣服吧。”沈颖柔声说,大概是看出从若的窘迫,她背过身去,直到从若穿好衣服才转过身来。
“放心,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接下去的日子你可能会受到一些舆论的骚扰,而我会比较忙,有很多相关的证据要准备,还有很多证人要走访,可能会没有时间照顾你,希望你可以应对。下次开庭,我们一定要赢得漂亮。”沈颖看着她认真地说。
从若点点头,她知道可能会面对什么,可她不知道沈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然而从若还是低估了她会面临的压力。由于案情突然的反转,检控方的证据又没有当庭公示,各方媒体仅通过检控官对证人询问的情况做出了种种猜想,并发挥想象力编纂出各种版本的故事。不但悉尼华人媒体,就连一些权威的英文媒体也在关注这个案件。
从若一上班便觉察到了办公室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去茶水间泡咖啡,本来还聊得热火朝天的同事见到她立刻都不再说话了,默默注视着她泡好咖啡离开。一些老客户拜访的时候看她的眼光也带着审视,似乎要看看这漂亮的脸蛋下面包裹着怎样的一个肮脏的灵魂。她内心焦灼,一直拼尽全力掩盖的过去,就这样被揭开了,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洗清自己。还好段鹏已经死了,不会跟她抢夺女儿的抚养权了,否则,她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母亲有什么资格抚养孩子。最让她担心的是女儿在学校的处境,她开始后悔听沈颖的安排。
“Janet,最近家里有些事,我想请一段时间年假。”从若敲开经理办公室的门。
“Rena,我知道你最近面临一些麻烦。马上到了财政年度末,我们部门的工作也要重新安排。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在公司已经工作三年了,如果同意离职公司按照规定要给你三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现在公司同意给你六个月的工资,加上这几年你没有休完的年假,你可以得到七个多月的工资。我相信无论从公司的角度还是于你自身都是最有利的。”经理看着从若有些歉意地说,“Rena,我很抱歉,但是这是公司的决定。如果你不同意,也可以不接受。”
从若没想到公司这么快就决定辞退她,她想了想,最近在家里休息或许更合适。便点了点头说:“我接受公司的条件,马上交接一下离职。”
“Rena,谢谢你的理解!如果将来你再找工作需要推荐人,请把我的名字放上。good luck!”经理真诚地说。
“谢谢,我会的。”从若离开了经理办公室回到工位上,开始写交接清单,她手上的案子是最多了,光写清单便是一下午。当年她从治疗中心出来以后就一直在这里工作,几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地工作,从一个助理会计,到一个税务专员。这份工作让她能养育孩子,能应付段鹏无休止的勒索。如今要离开,心中也是有些凄然。
晚上到关观家里接回萱萱。让她欣慰的是,孩子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自从收服了Jessica,妞妞在班里有了绝对的话语权,连带着也没有孩子敢欺负萱萱了。尽管如此,从若还是替孩子请了假,好在马上就要放假了。
“我为什么待在家里,我要上学。”第二天从若没有送萱萱去学校,小姑娘质疑着。
“你生病了,需要在家里休息。”从若回答。
“我很好,没有生病。”萱萱反驳。
“那妈妈生病了需要你照顾。”从若说着咳嗽几声。
小女孩看看她,连忙跑到厨房给妈妈端了一杯水。看着女儿白皙的小脸,她心里一阵安慰。
刚刚安抚好女儿,张小蔓就来了。她前天没有去法庭旁听,因为她要去家庭医生那里看病理检查报告。给从若打了电话知道她已经辞职了,便过来看看她。
“妈妈病了。”萱萱看到小蔓连忙说。
“小若,你怎么了?”小蔓怜惜地给她拢了拢头发。
从若把孩子支到客厅玩耍,和小蔓在卧室里说话。
“小若,我在网上也看见了。之前不是证据对我们都是有利的吗?怎么会突然搞成这样?”小蔓担忧地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我那一段过去,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总觉得心里慌得很,感觉被绑架入一场豪赌。”从若茫然地摇摇头。
“小若,昨天我给海潮哥打了电话,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苦。我什么都没为你做。”小蔓难过地说。
“小蔓姐,要是没有你让海潮哥来看我,或许我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萱萱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什么样的折磨。”从若说着眼泪便流下来,“小蔓姐,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如果我被判入狱。你能不能帮我照顾萱萱,把她养大成人?”
张小蔓看着泪流满面的从若,心里一阵难过,她声音也有些哽咽:“小若,不是我不答应你。我可能不能替你照顾孩子,我得了乳腺癌,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治愈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