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冷雨打在车窗上，关观想了想安慰小蔓说：“别担心了，过几天结果就出来了，说不定虚惊一场，是良性的呢？”
“嗯。”小蔓闭着眼含含糊糊地应着。
由于检控方提交了新证据，Helen的案子又要开庭了。沈颖接到消息微微一笑。一星期前，她和从若碰了一次面。
“如果能为Helen减低刑期你愿意承受多少？”沈颖认真的问。
“任何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从若坚定的回答。
“即使要你去当众揭开那一段不堪的过去？”
从若脸色变了变，她沉默了片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你肯定吗？那会很痛苦的，需要很大的勇气。”沈颖凝视着她问。
从若低垂着眼眸，睫毛微微地颤抖着，许久，她抬起眼看着沈颖平静地说：“我肯定。”
“Good！”沈颖干脆地说，“那我就可以操作了。你要明白，一旦我开始操作，就不可能停下来了。”
“我明白。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只要信任我，按我说得去做就好。”说完，沈颖微微一笑，笑得那样温和。
一个星期了，从若等待着沈颖的吩咐，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安排，直到收到又一次开庭的消息。她不知道沈颖到底要她做什么，或许就是让她什么也不做，她摸不清沈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开庭前一天，她被检控方临时要求作为证人出庭，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庭审当天，依然是座无虚席。Helen作为被告出庭了，她气色看上去好多了，人也没有继续消瘦。没有在旁听席上看到从若她有些意外，用眼神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
庭审开始了，检控方称通过技术手段找到了受害人的一个云端帐号，发现了一段视频。根据这段视频，检控方质疑关键证人的人品，以及证词的真实性。检控方向法官和陪审团提交了证据。
法庭传证人从若上庭。从若走进证人席，她看了一眼沈颖，见她神色自若，便也放下心来。
“请问证人，这照片中的人是否你本人？”检控方把一叠打印好的视频截图递给从若。
从若看着这一张张的图片，那些难堪的场景一幕一幕地闪过大脑，虽然也有心理准备，她的脸色还是变得惨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许久才点点头说：“是。”
“请问证人，你在和被害人结婚时是否持学生签证？”
“是。”
“在与被害人结婚时，你的学生签证是否即将到期？”检控官继续询问。
“反对！”沈颖向法官提出抗 议，“检控官的问题与本案无关。”
“这关系到证人的人品以及证词的真实性。”
法官裁定抗 议无效，检控方可继续询问证人。
“请问证人，与被害人结婚时，你的学生签证是否即将到期？”
“是。”从若回答。
“被害人是否承诺结婚之后会为你申请移民。”检控官继续询问。
“反对！检控官提出的问题与本案无关！”沈颖向法庭再次提出抗 议。
法官裁定抗议无效，检控官可继续对从若询问。
“是。可是我和他结婚并不是因为签证问题，而是因为他强暴了我。”从若说着便泪如雨下。
检控官并没有关注她的陈述而是继续问：“请问证人，是否在获得永居签证一年内和被害人申请分居，随后申请离婚。”
“是。”从若轻轻地回答。
“我的问题问完了。”检控官陈词道：“根据发现的视频证据可见证人在与受害人婚姻存续期间，曾吸毒并私生活混乱。证人和被害人结婚和离婚的时间点都与其签证的状况相关，我们有理由推断证人有利用婚姻骗取永久居留权的嫌疑，我们也有理由质疑证人的人品，以及证词的真实性。我们甚至可以推断这起谋杀案的主谋便是这位证人。”
剧情有了一个大反转，听众席上的看客和媒体一阵骚动，法官宣布休庭。被告律师要求查看证据，申请延期审理。庭审在一群看客的好奇和兴奋中结束了。
沈颖黑着脸从法庭走出来，从若在关观和苏雅的陪同下，穿过记者的包围上了沈颖的车。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可以为她争取更短的刑期吗？现在这个局面对我们很不利！你怎么会搞成这样？”从若顾不得措辞焦急地质问沈颖。
沈颖依然黑着脸不说话。见她不答话，从若更着急了，她生气地说：“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你必须想办法挽救！”
“急什么，”她话音刚落一个急转弯，加速上了大路，“事情跟我预想的一样，检控方也并没有认真看视频的细节。”说着沈颖一笑又说：“带我去你家，我看看你的衣柜，帮你挑一件下一次出庭要穿的衣服。”
“我哪有心情挑衣服，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从若已经没有耐心听她卖关子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信任我，而且按我说的做。记住要绝对无条件的信任我。”沈颖笑着说。
从若见她神情并没有沉重感，也稍微放松了一点，想了想又问：“你确定你可以掌控局面吗？”
沈颖挑挑眉说：“Take it easy！我收了你那么多律师费，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你只要听我的就好。”
从若没有再说话，心中仍是忐忑。车子很快就到了从若家。沈颖跟着从若一起进了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的进了从若的房间。
她打开衣柜看了几眼，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就这么几件衣服？”
从若这些年一直被段鹏没完没了的敲诈，哪里有多余的钱添置衣服，她抿了抿嘴唇说：“够穿就行了，我平时上班都穿公司制服。”
沈颖撇撇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说：“换上。”
那是一条长袖的裙子，宽松，套头，空身穿。从若脱掉外套，看见沈颖一直盯着她看，没有回避的意思，便捧着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换。
“就在这换。”沈颖伸手拦住她说。
“你，你要看我换衣服？”从若有些诧异，也有些难为情。
“对，就在我面前换。”沈颖回答。
从若犹豫了一下，脱掉毛衣和裤子只穿了一个文胸和底裤，她刚要套上那条裙子，又听沈颖说：“把Bra也脱掉。”
从若心里一紧，双手抱着胸，警惕地看着她问：“就要干嘛？你是不是，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