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天宝带着疑问离开红羽山庄,路上正好遇见沈桓,闲聊一阵,回府地复命。
沈桓刚出东城回来,昨天面见过周舸,随友一起吊唁良冉镜师后,询问郡上变化。
知道的内容和耿天宝见的一模一样,像撰幽山三少,落凤山顾家父子,雷仪山二老,方安郡胡征。
其中让一人使他十分费解,就是郝运。
按理说,这人跟青虎同交情深厚,在怎么荒唐也不该站青眉峰对立面,上下琢磨,琢磨不出所以然。
“嗯,应该亲自问问,说不定能问出点别的。”
定好主意,选离山庄近的一家客栈住下,白天外面喝茶监视红羽山庄,晚上附近探访,伺机行动。
他不敢进庄,进庄等于送死。
一连四天,第四天晚上看见红胡子方脸大汉独自一人溜溜达达走出山庄。
心道今晚就是今晚,非问个一清二楚不可。
只见郝运过白石桥继续往前,三拐两拐进入路边野林。
轻身纵到树上,借助月光紧紧跟随。
野林空地,郝运靠着大树等待,不一会,另一边走来一人。
那人声音非常低:“郝爷,郝爷,您到了吗?”
“这呢,过来。”
那人快跑几步,摸出一个小纸包:“东西到手了。”
“能不能是劣质品?”
“哪能啊?混在马草料里或者畜生食碗里,保准拉不停。”
“好,拿着。”说着扔下一片银的。
“多谢郝爷,多谢郝爷,下次有活还找我。”谢完以后,离开空地。
树上,沈桓系好黑布,拿好黑布口袋,瞬间跳到地上,立掌将其打晕。
“这感觉……真熟……”
没管他说什么,用黑布口袋把人装好,背到背上四处找地。
偏巧不巧,林北也有一个废弃的窑土场。
把人带到窑洞里,大口喘了几口气:“真够沉的……”
用剑挑开口袋,里面郝运还是瞪着大眼盯看。
“醒了?”
“嗯……”郝运沉声道。
“记得我不?”
“记得,北辞郡那位爷,真倒霉;您为红羽山庄?”
“挺聪明。”
“前几天不刚去吗……”
“谁跟你说我是国师府那头的?”
“还用问吗?上次劫完我,方鼎山倒霉,这次劫完我,轮到撰幽山了。”
“瞎猜什么,先说说,那才买的什么?”
“泻药,给狗吃的;住的地方附近有条横狗,经常吵人睡不着,住人家庄里不敢怎么样,就想出这么个办法。”
“一包泻药,至于这么隐蔽吗?”
“药铺都给你们人占了……”
“听会找说法,我再问你,怎么到这了?”
郝运不敢有丝毫隐瞒,详细讲述经过。
何暮弦招亲擂以后,怕死的四散奔逃,党嘹择腿脚不便,背着他一起跑。就这样俩人结成伙伴。
岳地不敢去,夕越不敢回,鸿肃不想归,北辞郡更不敢留。大冬天流落各郡,身上铜银越来越少,两人勒紧裤腰带,饥一顿饱一顿的过。
党嘹择没有办法,只好重操旧业,维持生计。
他本职工作帮人隐藏墓穴,防盗墓贼,生意及难。穷苦人家没有陪葬品用不着,富裕人家不认识他们不敢用。
生意做不成,冬天得冻死,迫于无奈,二人决定重新当贼。
郝运这个人贼皮正骨,劫穷的苦的不忍心,劫富的贵的打不过,好不容易遇见个合适的,还被人家揍一顿。
一直这样不是办法,最后琢磨出个点子,劫小贼。
真别说,外面小贼有之。
那晚正在破瓦房睡觉,忽然听见房后有响动,扒着后窗往外看,月夜下,一人鬼鬼祟祟挖地藏宝。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正愁没钱,有人送货上门,好像数量还不少。
等人走,迫不及待去挖,挖出十个银币;第二天上午,美滋滋地喝两碗热汤,吃两张发面饼。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游一路发小贼财,碰到打得过的吓唬吓唬,遇到藏东西的,找时间挖出来据为己有。初春时来到方安郡外胡家庄。
一路党嘹择对他运气佩服的五体投地,到胡家庄更加佩服,原因庄外贴有帮忙隐藏墓穴的告示,赏银三十。
二话不说,揭下告示,有人把他们带进胡家见胡征。
询问怎么回事,胡征谎言最近几个月盗墓贼猖獗,找人帮忙掩盖父亲墓室。
党嘹择满口答应,先找来工具修缮坟墓,再找人立几个疑冢,然后黄土铺垫,把本冢和疑冢一同伪装成附近小丘。
最后退到一边,发动封室之术。一阵凉风起,附近小丘和本冢、疑冢处滋冒新绿;新土渐成沙土,似乎从未挖掘过;仔细看,小丘似乎正在变矮,连同周围,变成一道缓坡。
胡征拍手喝彩,当天设宴款待二人,并且决定结交。
好景不长,好吃好喝住了七八天,得知隔壁陆安郡派出拘手前来拿人。
三人得到消息,连夜逃跑。
路上,胡征说明事情真相。其实他才是个盗墓贼,盗来的东西全部藏在父亲的墓室中,藏的次数越来越多,被人撞见也越来越多,这才找人隐藏墓室。
案子发了,只能外逃。
心里恨陆安郡,恨郡守恨断幕,更狠当地拘手。在绍闻地界没法发,只能顺依人家规矩。
逃往路上,意外听说撰幽山和左国师府十阵赌斗输赢,撰幽山赢了,所属的郡邑划分给葛章国。
闻听此言,心眼活分起来,倘若方安郡真划东盟四国,盗来的财宝谁还追究?当机立断来到华珺郡红羽山庄;郝运和党嘹择无处可去,一同到此。
胡征的举动正好符合郑云英的设计,红羽山庄欣然接受。
沈桓了解他入庄的前后因果,继续询问其他。
得到的消息和周兄说的如出一辙,来的有头有脸的只有厅上几位,剩下的要不跟胡征一样想归附东盟四国,要不就是岳地小贼,皆不值一提。
“行,答的不错,我很满意。”
郝运咧着大嘴:“没别的事我可走了。”
“暂时没有,十月初十前咱们常聚。”之后一剑划破黑布口袋,纵身跳到树上。
郝运松松筋骨,四处寻找买来的泻药,结果无影无踪。
“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