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彦师送完信边琢磨边往回走,路上正好遇见出来的沈桓。
沈桓刚吃完晚饭,想四处溜达溜达;迎面撞见,随便聊了几句,而后一个往前,一个往后。
最近他也有很多心事,不止因为娘亲田静的到来。
自从太子被劫,很多事想不通。周兄成了皇后的专案私拘,何大小姐似和皇后非常亲近,其中定有缘由,只是两人谁都不说,没法妄加揣测。
还有一点,周兄还在天顺时,发现只要即彦师在,他和大小姐有很多的密话,为此找萧雯谈论过很多次,始终找不到合理说辞。
直接告诉他,此事非比寻常。
今天同样,带着旧问题边走边想。
时下正值夜色,偏巧不巧走到一个没有灯火的暗巷。
转几转,一时没走出去。
“唉......倒霉.......”
站巷子里抱怨着,突然听到“当”的一声。
仔细一看,身后方向飞来一块石子,石子不偏不倚打在路旁的铁板上。
敏感的沈桓察觉一丝异样。
往身后方向走一百多步,站在分叉巷口时,左面又飞来一块石子。这次石子打在路边的磨盘上。
向左继续,拐几个熟悉弯,找到入巷小路。
回头浅躬表示感谢,忽听墙上传来声音:“哈哈哈哈......想不到你是个路痴?”
抬头看,不远的墙头上坐着一个提灯笼的女子,女子旁边蹲着一个男子,两人腰间都有兵刃。
“二位是.........”
男子跳到地上:“沈爷不必担心,是友非敌。”
“认识我?”
“查过。”
“为什么查我?阁下又是哪位?”
“葛章庆扬郡蒲广维,她是我的内人孙安安。”
提到葛章,沈桓更有不好的预感;太子被劫,撰幽山狂言割地的影响远超自己的想象。
“你们到底什么人?”
“刚才说了,是敌非友;家里二爷有命,让我们过来看看。”
“看什么?”
“沈爷明知故问,十阵赌输赢嘛。其实也不为你,我们想知周舸周拘手的行踪,奈何周舸朋友不多,白查好几天;沈爷,两件事可否赐教一二?”
露歌皇后回府调兵,亲兄弟陆成岂会做事不管?明着派四将过风絮图入皇宫,暗着找帮手入绍闻秘查,蒲广维和孙安安正是陆王府派来的第一批暗哨。
他们夫妇既效忠于陆王府,又直接效命于陆成,非常受信。
目前为止,他们只打听到左国师府要和撰幽山十阵赌斗输赢和公主亲命周舸为专案拘手,其他细则尚未知晓。想找周舸直接问,却找不到人。
沈桓不知道这些,当然别人也不会跟他讲,他只知道葛章来人,非同小可。
“你们怎么知道周舸?查到的?”
“是了,人在哪?”
“抱歉,无可奉告。”
蒲广维吃个窝脖烧鸡,心里不舒服。
“你这人......真没劲,都告诉你是友非敌了。”
孙安安纵身跳到地面:“枉我给你引路,真不知好歹。”
沈桓心道谁知道你俩干什么的?
“多谢孙夫人引路,其他无可奉告。”
“长的挺俊,人怎么这么轴啊,这么着,我给你两片银的?”
“不是钱的事,告辞。”
说罢抬腿走向大路。
蒲广维耸了下肩膀,说道:“还得自己查。”
“要不想办法问问姓何的?”
“不是驾车出门就是在家,没机会问;对了,刚才你不说要吃荔枝甘露饼,买一包去。”
两人刚要往前走,迎面飞来一个纸包。
孙安安扬手转身结过,正是她想吃的荔枝甘露饼。
抬头看,不远处站在一个带斗笠,持佩刀的陌生人。
“多谢。”
对方观察他们半天才开口:“两位,出来办事就好好办,别跟度假似的。”
“谁度假呀,你谁呀?”
“蒲兄、孙夫人不必担心,是友非敌。”
蒲广维注视着,心说跟自己那套差不多。
“认识我们?”
“查过。”
“为什么查我?阁下又是哪位?”
“葛章庆扬郡蒲广维......嗯......不好意思,对话熟悉,有点顺;在下葛章心水郡亓(qi)官旭。”
“亓官商行的亓官岩掌柜是.......”
“家父。”
夫妇二人多少听过亓官商行的传闻,都说亓官掌柜在当地是一霸,明里娶了当地郡守的小女儿,官面上没人敢得罪;暗地里豢养七八个打手,贼里没人敢惹。
一个黑白两道都不敢惹的人派儿子到绍闻,猜不出、看不透,言语间似乎也为葛章查访。
“干什么来了?”蒲广维问道。
“明知故问,十阵赌输赢嘛。其实也不为你,我想知周舸周拘手的行踪,奈何周爷朋友不多,白查好几天;蒲兄,刚才问到什么,可否赐教一二?”
蒲广维真想问问他什么毛病,干嘛总学自己。
“你怎么知道周舸?也是查到的?”
“是了,人在哪?”
“无可奉告。”
亓官旭也吃个窝脖烧鸡,心里不舒服。
“你这人......真没劲,都告诉你是友非敌了。”
“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枉我给尊夫人带东西,真不知好歹。”
孙安安把纸包仍在地上,荔枝甘露饼摔成粉成末。
“不是我家广维买的我不吃!”
“长的挺漂亮,人怎么这么倔呀,这么着,我给你俩二十片银的?”
“不愧开商行的,出手真大方;告诉你,不是钱的事,告辞。”
说罢抬腿走向大路。
亓官旭耷拉着脑袋:“唉~还得自己找。”
另一边,没走远的沈桓看着想笑:“蒲广维,亓官旭,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