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澜四人赶紧走了过去,对着黄衣男子和樵夫行礼。
此时,天已经亮了。
黄衣男子是俞伯牙,樵夫则是他的友人钟子期。
四人和俞伯牙钟子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六人相约去了附近的酒家。
桌上,六人谈笑风生。
距离他们不远的桌子上,坐着一名男子,男子身旁放着一把石斧头。
男子一边对着空中敬酒,一边喃喃自语:“惠兄,今天,是你离开人世间的第七年,我略备薄酒,来敬你的在天之灵。
自从你离开后,这天下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懂我,没有你的陪伴,我过得很痛苦。”
说完,男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时,店小二给林湘澜六人端来了饭菜。
突然,一只黄腰胡蜂落在了店小二的鼻子上。
店小二被吓得不敢动。
黄腰胡蜂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洛斌喊道:“店家,你不要乱动,万一你惊扰了它,黄腰胡蜂会蛰你的,它有剧毒,你千万要小心。”
就在林湘澜等人正想办法的时候。
那名喝酒的男子站了起来,他顺势拿起了斧头。
男子挥舞斧头,斧头周围的风也跟着呼呼作响。
说时迟那时快,黄腰胡蜂被劈成了两半,店小二平安无事。
店小二还呆呆地在那里站着。
林湘澜懂了:是这名男子,用他高超的技法,削掉了黄腰胡蜂。
容方佑摇摇扇子,上前笑嘻嘻地说道:“这位仁兄真是好技法,竟然能于无形处,杀了黄腰胡蜂,在下真是佩服。
相见就是缘分,不如,请仁兄和我们同桌共饮,如何?”
男子摇摇头,说道:“不用了。”
说完,他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容方佑接着问道:“敢问仁兄尊姓大名?”
过了一会儿,男子才淡淡地说道:“匠人石。”
洛斌有些惊讶:“哦!您就是匠人石前辈!”
林湘澜问道:“快给我们说说匠人石前辈。”
洛斌平静地介绍道:“早些年,匠人石和惠庐前辈云游天下,扶危济困。
匠人石前辈的风斤月斧,是《宝器录》里的一等品,是最上乘的法宝。
传说,风斤月斧可以吸收月亮的能量。
惠庐前辈则以善辩闻名天下。
后来,惠庐前辈意外离世,从那以后,匠人石前辈便销声匿迹了。”
听完洛斌的介绍,俞伯牙和钟子期上前行礼:“原来是匠兄,久闻大名!在下是俞伯牙,这是我的好兄弟:钟子期。
以前,我二人虽然久闻您的大名,可是却没有机会见面。
没想到,我们今天竟在这样的环境下相见了,真是幸运啊!
还请匠兄和我们一起饮酒吧。”
匠人石抬头看了看俞伯牙和钟子期他的脑海里回忆起了他和惠庐的点点滴滴。
匠人石若有所思地说道:“确实很幸运。
如果惠兄还在的话,我们肯定也和你们一样。
哎……可惜斯人已逝……”
说完,匠人石又一下子喝光了杯里的酒。
他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看到你们,我只会触景伤情,我还是自己喝吧。”
林湘澜六人又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酒足饭饱之后,俞伯牙和钟子期便告辞了。
飞卫还有事,也离开了。
匠人石还在那里饮酒。
林湘澜三人正准备离开。
这时,一名身上沾着血迹,衣服被抓烂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男子喊道:“我娘子在前面破庙里,被什么东西抓走了,求求你们,赶紧救救我娘子吧,小人在这里谢过诸位了。”
店小二听见,惊讶地说道:“那个破庙,经常闹鬼,你们怎么敢去那里住呢?”
“在下叫连夏,我和娘子去桐城路过这里,我们生活贫苦,没有住店的盘缠,所以,才在破庙里落脚了。”
“那咱们赶紧走!”林湘澜一边说,一边跟着男子走了。
洛斌问道:“你有没有看清楚,抓你娘子的妖物,长什么样子?”
“我看的不大清楚,但是感觉有些像树妖。”
听到树妖这两个字,匠人石立马清醒了许多,当年,惠庐的死就和树妖有关。
匠人石赶紧抓起了斧头,跟在林湘澜等人后来,也来到了破庙前。
连夏受伤了,他有些害怕,不敢再进破庙了,于是,他便在破庙外面等着。
林湘澜三人和匠人石进了破庙。
一个身穿桃花色衣服的窈窕女子,背对着大门。
女子正掐着连夏娘子的脖子,连夏娘子被掐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女子捂着头,看起来有些痛苦,她哇哇大叫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唐娇,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杀人!”
没过一会儿,那双手又伸向了连夏娘子。
趁着间隙,林湘澜赶紧用气生根救下了连夏的娘子。
女子转过头来,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五官!
她的脸光溜溜的,就像用白面糊上去的一样。
林湘澜先是一惊,但马上就变得镇定了。
白面妇悬在半空中,她的袖口伸出了很多栎树的树枝。
随着树枝一起出来的,还有很多水,水把地面都弄湿了。
林湘澜三人和匠人石都和白面妇打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白面妇就被打败了。
白面妇受了重伤,她躺在了地上。
慢慢地,她的五官出现了。
真是人比花娇。
就连她的气质也变得温婉起来,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女子温柔地问道:“刚才,我又干了什么祸事?”
看见女子这副温婉恬静的模样,林湘澜指了指旁边的连夏娘子,说道:“你刚才差点杀了她。”
女子满心自责:“哎……我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林湘澜正准备上前扶起女子,却被容方佑拦下了。
女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放心,我变成现在这个状态,便不会伤人了。
我想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
林湘澜点了点头。
容方佑害怕连夏担心,便带着他娘子出去见了连夏。
连夏夫妻连连叩谢。
容方佑还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并叮嘱他们:“路上注意安全,这些银两,你们好生用着,不用还了。”
之后,连夏二人便告辞离开了。
容方佑又回了破庙。
白面妇名叫唐娇。
数年前,她嫁给了自己的表哥:陆晨。
林湘澜惊呼:“陆晨?难道就是太文院那个有名的爱国大才子?”
“正是他。”
“好像确实听说,陆晨大人曾娶过一房正妻,正妻后来因病去世了。如今,陆晨大人和他的第二任妻子王滢相敬如宾,育有子女,生活看起来美满幸福。”
听到林湘澜这么说,唐娇思绪翻涌。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她和陆晨相恋的青葱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