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墨走后,厢房里众人皆松了口气。
陆绎怕今夏踩到地上瓷脆片,扶她坐到窗边躺椅上。再回头一看,岑福已将地上茶杯碎片清理干净。
又是困乏又是饥饿的谢霄拿起桌上一个橘子,剥了皮便将橘瓣塞进口中,咀嚼起来。
陆绎这才敛下心神,指着柜子说道:“岑福,那里面有糕点,你拿出来与谢霄多吃些。”
“这……”岑福面带犹豫。
今夏轻拍躺椅扶手,劝说道:“岑校尉,莫要客气了。大人知晓你二人为了寻找我们,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眼下回京在即,身体要紧。”
“是。”岑福打开柜子,拿出两盘精致糕点,放到八仙桌上,与谢霄一起享用。
兴许是心情愉悦,谢霄、岑福吃着糕点,觉得比以往吃过任何美食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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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鸟鸣声清脆,四人听来,觉得甚是悦耳。尤其是今夏,她眼睛不能视物,听力格外敏锐,想到不日便可启程见到儿子,夏爷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陆绎站在门口,沉思一会儿,说道:“岑福,今夏眼睛还依仗这皇宫内陈太医诊治,所以我们必须在此多待几日,红叶镇的事情我怕丐叔和阿舍应付不来,你在此休息一日,明儿一早便执文以墨给的令牌出宫,回红叶镇。”
“是,一切听大人吩咐。”岑福郑重点头应允。
“那我呢?”谢霄蓦地问道,“我在此处帮你照顾今夏。”
望着谢霄,陆绎长叹一口气,谢少帮主行事向来不按照常理出牌,此处乃自杞国皇宫,这厮可别毛毛躁躁地闯出什么祸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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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半晌,陆绎再次开口:“岑福,你回红叶镇后,将一切琐事务必在十日之内做完,不必再来此地,直接带众人回京便可,对了,莫要忘记为林大夫置办一辆马车。”
“是。”
“至于谢霄,就如你所愿,在此帮我照顾今夏。”陆绎神色间甚为苦恼,“我再提醒你一次,此处乃皇宫,可不是你家乌安邦,切莫胡乱走动,谨慎行事。”
谢霄双手抱胸,不屑地说道:“放心,为了袁大虾眼睛,我也会在宫里众人面前装孙子的。”
今夏呵呵一笑,说道:“谢圆圆,记住你说的话,小爷先行谢过了。”
用完糕点后,谢霄、岑福又喝了几杯茶水,疲惫不堪的二人随即去隔壁房间,倒头大睡。
今夏在房内,都隐约能听见他们鼾声,心中不禁颇有歉意:想来他二人是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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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以墨真是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人。当晚他命下人来给陆绎等人送饭,特意多送了些饭菜。望着丰盛菜肴,谢霄直呼他们救对人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黎明时分,谢霄还在呼呼大睡,岑福已经与陆绎道别,走出皇宫,踏上回红叶镇的路。
岑福走后,谢霄没事就陪在今夏身边,讲些昔日他在祁将军部下当差的趣事,今夏听得甚是有趣,脸上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如此过了三日,陆绎已完全康复,不用再喝药;今夏每日药量也少了许多,就等两日后,陈太医来为她施针,三人便准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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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瑞宫主子索朗,生性爱玩,寝室也离厢房甚远,更不太关注陆绎等人。
午后,今夏站在厢房外长廊中,手扶栏杆,虽不能视物,却更能感受到阳光与微风,心情大好。
陆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今夏不好意思说道:“大人,你回屋小憩会儿吧,我在此处听听风声与鸟鸣声。”
“不用,我不累。”陆绎语声轻柔,面带微笑。
谢霄在一旁暗自撇嘴,正欲出言讽刺陆绎几句,突然从长廊上跃下一个不明物,直冲今夏扑来。
“今夏小心。”陆绎抱住夫人,纵身往后一跃。
谢霄也闪电般飞出一脚,踢向那不明物,只听噗通一声,那圆溜溜的东西摔出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