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爵和秦小希在医院的住院部外面，观光长廊的最高处，一个玻璃罩的凸出小平台那坐着。
窗外的冬天夜晚在灯光照耀下感觉不是很冷，
来往的车流打着灯，开出来一条条琉光四溢的大道，很像落在地上的闪耀的彩虹，把夜间更显得神秘。
每一个房间里的人们都学会了夜的规律，说些白天不能说的话，把白天见到的嘴脸添油加醋的证实一遍，夜晚里的人都是卸下妆容的。
车也一样，它们打开大灯不让对方看到自己，在路上沉稳地开，沉默的走，躲避着一个一个可能偶遇的机会。
医院里空调很暖，玻璃上也没有水气，秦小希俯瞰远方的城市，有些激动。
“真美啊！我还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夜晚会这样的美。”秦小希说。
她伸手在玻璃上按了一下，玻璃上很快的留下一个模糊的手印。
像个孩子似的秦小希屈了一根手指“当当”的在玻璃上敲了几下，然后专注地听。
“这块玻璃真像乔石外公家的，敲起来都是清脆的。”她说。
蓝爵被她的可爱逗笑了，他感觉到秦小希身上的味道，他有些出汗了。
“嗯？是吗？大楼里这些玻璃都是隔音加防震的。”蓝爵说。
他很好奇，乔石外公家怎么会使用这种玻璃。
秦小希看着蓝爵的侧面，试着想要把想了一天的话说圆满了。
她挪动了一下腰，扭过来些身体，试图望到蓝爵整个脸。
蓝爵的脸因为外面的光，有了金色，他眉毛在秦小希的方向看出来弧形，把他脸部的菱角更突显出来。
“蓝爵，你从没问过我蓝耑是谁的孩子，”她有些担心的说。
蓝爵伸手拍拍秦小希的肩膀，同时轻轻的揉了揉。
“小希，我从来没有想过蓝耑是谁的孩子，他一直姓我的姓。”他的话让秦小希心里很感动，她又向蓝爵靠了靠。
“今天王佑主任又追问我，要不要给蓝耑做更仔细地筛查。”秦小希说。
蓝爵感觉到秦小希的激动，也把身体侧过来些，好让挨上来的秦小希舒服些。
他没听清秦小希说的话，他在想林普说的话，和王佑有些像。
“你怎么说的？”蓝爵问。
“我没说不同意，说等你来了再说。”秦小希对王佑说的那些过程很恐惧。
她真怕经过王佑的手，蓝耑成了一个陌生人。
她怕儿子身上都是别人的基因，和她秦小希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对！以后这事就交给我。”蓝爵说。
“嗯，我就这么想的，好在今天的王佑看出来不是很精神，否则啊，我是真怕他那些医学理论啊，听得我浑身都不舒服……”秦小希说。
蓝爵听到她说王佑，他把整个上身都转过来。
“小希，你说王佑怎么啦？你详细的给我说说。”蓝爵说。
秦小希知道蓝爵这个人心里又想干什么了，他这样问她，她一点不奇怪。
她就说：“你呀，哪个人都成了你破案的目标，非把没有问题的人盯出来问题不可。
王佑就是和我说，他总感觉被人盯梢了，还偷偷的问我，在医院里感没感觉到，是三个世界平行的，在你身边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魔不是魔。
他说完还向四周鬼鬼祟祟的看着，声音里的恐惧听得我都跟着他害怕。
我告诉他，这里是医院，医院里啥都是不正常的。
我被他吓得不轻呢，你看，我兜里是啥？”
秦小希从她的衣兜里拿出来一张照片。
蓝爵看了不知道该不该说啥。
照片上是穿着警服的蓝爵，这是好多年前，没结婚的时候，自己送给秦小希的。
他咧咧嘴角，扯出来一个算是微笑的尬笑。自己是真的妒忌乔石的。
现在他知道，自己在秦小希这还是有用的，不是当初他提出离婚时，秦小希说他一事无用啊。
“也好，你就带着，谁要是欺负你和蓝耑，你就拿出来吓唬他们。”他说。
“小希，你和乔石真的很好，每次看到你看他的眼神，我这里都难过。”他拍拍自己的兜说。
秦小希被他的样子逗得抿嘴笑。
本来她就是很惦念蓝爵的，她对待蓝爵和乔石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乔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秦小希的镜子。
他们带着卑微的心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人，一起度过难关的能相互倾听的人。
蓝爵是她可以撒泼，可以耍赖，甚至可以赤身相见的人。
她“扑哧”一笑，说道：“咋的？你给我花钱是为了和乔石较劲呀？”
蓝爵点头，委屈地说：“怎么也不能让曾经是自己的女人，去和她最初的美好低三下四吧。”
两个人相视后都笑了，眼睛里都有了彼此，似乎就是一瞬间把曾经的不快都忘掉了。
“哎，真快呀，我们分开都快四年了，这四年里我在夜晚想起过你，想起那时候，我抱着孩子问你要不要的时候，你说都要！”秦小希说。
“是啊，那时候的你还在上学，根本不像一个有孩子的人，我是被你的漂亮俘虏的人。”蓝爵说。
“哼！你是没看到王安，当初她在我们学校里可是雪莲花一样的美啊。就是她不搭理人的样子，才让我嫉妒的。哎，真想再回到以前，我能好好的抱抱她，安抚她每天都害怕的心。”秦小希边说，更挨近蓝爵，手也抱紧了蓝爵的胳膊。
“哎，小希都过去啦，我听王安说过，她以前总喜欢把东西交给你保管的，她是最信任你的。”蓝爵就让她抱着。
秦小希点头，她是忘不掉王安对自己的依赖，像只流浪的小猫那样寻到了温暖的依赖。
王安对她那是真心的。
“是啊，她那时一直很相信我，所有她认为值得的都会和我分享，有时也会和我悄悄地说她很害怕，我也问过她害怕什么，她说周围的人。
我见过她害怕的眼神，那是真的恐惧，和现在的她真有点不一样了……
若不是乔石提醒我，安安的病是更严重了，根本就不记得过去了，我还以为她是病好了呢。”秦小希开始了自责，她鼻子发酸的讲起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