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厢房内冲进来十几名御前禁军,皆手执兵刃,将陆绎等四人团团围住。
今夏不能视物,尤为恐惧,只听咣郎一声脆响,她手中茶杯已摔碎在地,“大人,大人……”慌乱中,她连要隐瞒陆绎身份都忘记了,还好众人并未留意,心思全在岑福、谢霄身上。
陆绎心中一痛,闪电般过来扶住今夏,挽起她手,“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今夏靠在夫君身边,顿觉安心许多。
大人心思敏捷,见最先冲进来两名侍卫没穿侍卫服装,头发凌乱,神情愤恨,又想到昨日自己与文以墨所讲之事,心中已然对大概真相有了些许了解。
禁军首领冲陆绎说道:“此二人打晕宫内侍卫,乔装混进宫里,为了圣上安危,必须抓起来严加拷问。”
没等陆绎开口,谢霄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是进来寻找朋友的,凭什么抓我们。”
岑福瞪了谢霄一眼,双手作揖客气道:“这位大人,您认错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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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首领疑惑地瞅了眼两名下属,神情很明显是在询问。
曾被谢霄掐住咽喉的侍卫,几乎是跳跃着嚷道:“就是这厮,属下绝对不会认错人,此二人混进皇宫,定是用心险恶。”
陆绎正欲开口,恰巧瞥见院中文以墨匆匆赶来的身影,随即闭口不言,等他进来再说。
“出什么事了?”文以墨疾步跨过门槛,见房内剑拔弩张,兵刃晃动,似是下一刻便要大打出手一般,“莫要动手,有话好好说。张林(禁军首领名字),让你下属将兵刃收起来。”
要说谢霄倒也机灵,睁大眼睛望着文以墨,惊叫道:“我想起来了,是你,叫什么来着,你姓文对不对?”
数月前那日,文以墨就是借谢霄之手,才得以为发妻报仇。自从进了自杞国皇宫,夜深人静之际,他半夜醒来有时还觉愧对谢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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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数月,恩公别来无恙啊!”文以墨双手作揖,说话间撩衣袍便要单膝跪下。
“哎,使不得使不得。”谢霄随性洒脱,赶紧将他扶住。其实文以墨是故意演给张林及他下属们看,如此一来,谁还会觉得岑福、谢霄是坏人呢!
陆绎望着做戏的文以墨,十分欣赏,心道:看来无需我多言,文以墨就能将事情解决掉,太好了。
张林混迹官场多年,知晓皇子学究他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可万一这二人有问题,他项上人头定是难保,正犹豫不决之际,文以墨对他说道:“张林,这四人昔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用性命担保他们绝非歹人。”
狡猾的张林趁机说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做追究,兄弟们作证。”言外之意,倘若日后有个万一,我是清白的,你须承担全部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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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以墨冲两名心腹说道:“皆是一场误会,此二人便是我派你们去悬崖下寻找之人;要说他们是恶人,你们此刻还会有性命站在这里吗?”
这两人虽为侍卫,却是文以墨心腹,听完主子的话,暗自汗颜,觉得没完成任务,还闹出一场乌龙来,甚是无地自容。
气氛尴尬,皆因他们而起,陆绎开口圆场:“文大哥,张大人,都是我管教下人无方,给二位添麻烦了。等夫人眼睛恢复,我们即刻离开。”
张林敷衍作揖后,率领下属离开厢房,沿着走廊往祥瑞宫大门走去。
厢房里顿时安静下来,陆绎正欲开口解释,文以墨冲他点点头,说道:“陆兄无需多言,我知道这两位兄弟绝无恶意。你们主仆相遇,定有悄悄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晚些时候,二位去隔壁厢房休息便可。”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陆绎,“陆兄想出宫,手执令牌,便可随意出入。”
“有劳文大哥。”陆绎满脸感激地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