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坤阳老头兴冲冲地跑过来,道:“徒弟们,我观你二人似乎对极阳之体并不排斥,虽不知如何运用这股力量,倒也不至于让这股力量反噬自己。现在我送你二人到外门云清长老那里,你们要在外门历练九个月,以便掌控这极阳之体,九个月后我接你们回来参加入门仪式。这块玉牌你们要保管好,如遇不可抵挡的危险捏碎即可,我便立即出现在你们面前。”
二人齐声道:“师父,弟子记下了。”乔梓鱼此时心里可乐开了花,他心想终于有机会出去耍耍了。
不多时三人御剑行至外门,坤阳带着二人大步朝传功堂走去,这时一个十几岁道童模样的人给坤阳行了一礼后快步跑向堂内通报。
李星河心想这外门弟子果然是年轻者居多,还没来得及细想,从堂内迎面走来一位长相颇为儒雅的修士,只见他道袍干净整洁,发髻上面插着一根桃木簪,满面春风地朝三人走来。
人未到,却已是先开了口:“云清恭迎坤阳师兄!”
坤阳摆手大笑道:“云清啊,跟我还这么客气!”
云清道:“想必这就是师兄的那两位高徒吧!”
二人拱手道:“见过云清师叔!”
云清大笑道:“师兄,你放心吧,把他们二人交给我,保证没人欺负他们!”
坤阳笑道:“哪的话!年轻人就该多吃苦才行!不过云风、云山那两个老杂毛敢欺负我徒弟!我定饶他们不得!我可不管他们背后之人是谁!”
云清长老嘴唇猛地一哆嗦,心想:这坤阳师兄的脾气还是那么暴烈,这云风和云山可不要乱来啊!唉!谁让自己年轻时欠了坤阳一个人情呢!
云清嘴上忙说道:“放心吧!师兄!你的徒弟就是我云清的徒弟!那把他二人安置在传功堂如何?”
坤阳笑道:“这倒不必,等入门仪式过后,我自会传他们功法剑诀,你把他俩安置在后务司,记住最脏最累的活都给他们干!”
云清干咳一声道:“师兄,您还是不按常理出牌呀!”
云清道人唤来道童吩咐了一声,这李星河和乔梓鱼就暂时安置在后务司了。
乔梓鱼一脸不情愿地看着坤阳老头,坤阳却故意闪躲着眼神不与他对视。
和云清客套了一下,坤阳笑道:“星河,照顾好你梓鱼师弟!为师先走了!”
乔梓鱼气哼哼地嘀咕道:“星河!星河!整天开口星河,闭口星河!”云清道人在一旁捂嘴偷笑起来。
李星河送走了坤阳老头,转过身朝云清长老施了一礼道:“云清师叔,我想询问一下这后务司平日里都有哪些需要做的?”
云清道人尴尬一笑,道:“尽是些轻松活,比如给众位长老弟子做饭,给菜园果园浇水施肥,给众位师兄弟缝制道袍,用灵果下山去换取银两等等等等……”云清长老还没说完,二人已是不想再听下去了。
二人分别抱着一卷被褥来到一间还算干净的静室内,云清道人笑道:“这外门条件不比内门,尽是些凡俗之人和琐碎之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下午你们就跟随众位师兄师弟去果园摘灵果吧!”说罢云清便关门出去了。
还没等乔梓鱼反应过来,李星河就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光了,乔梓鱼嫌弃道:“下次更衣前提醒我一声。”
李星河一脸不解地看着乔梓鱼,突然轻笑一声,道:“你以后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晕倒?”说完他换上衣服就出去了。
乔梓鱼一边换衣服一边思考李星河话语间的意思,他想到在漠城地底晕倒和赌场晕倒的事,大叫着追出了门。
下午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二人和外门的众位弟子集结在传功堂前。
云清道人站在众位弟子前面朗声道:“我们无极观不养废人,如果你们想有进入内门修炼的机会,就该拿出一副努力的样子!两人一把伞,快去果园采摘吧!明日天晴以后部分弟子把灵果拿到山下换取银两!”
众位弟子齐行礼道:“是!”说完众弟子二人一组纷纷拿起竹筐和雨伞浩浩荡荡的向果园行去。
李星河打着伞,乔梓鱼抱着竹筐,二人身穿外门统一的道袍,跟在队伍中间,乔梓鱼一会跟这个套套近乎,一会跟那个套套近乎,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这满园的灵果到底是有灵土蕴养,还没进果园,便是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香飘了过来,阵阵果香让人口水直流。
放眼望去,尽是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灵果,这满园的灵果,少说得有几十种,红色的是灵朱果,吃了可以活血化瘀;白色的是银沙果,有强身健体之效;紫色的是罗汉果,有静心凝神的作用……
这其中百分之八十的果子,李星河和乔梓鱼二人是叫不出名字的。
正当他们愣神时,一个年龄稍大管事模样的人吼道:“快干活,发什么呆。”
这时候一个小道童趴在那人耳边嘀咕了两句,那管事对着李星河乔梓鱼二人谄媚的笑道:“原来是内门坤阳长老门下星河师弟和梓鱼师弟,让其他弟子摘吧,二位师弟快去凉亭里休息吧。”
还没等乔梓鱼说话,李星河说道:“这位师兄,不必了,我们都是无极观门下,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我们也不会偷懒的。”
众弟子听罢,连连发出赞叹之声,其中不乏“星河师弟和梓鱼师弟真是我观弟子之楷模”的声音。
二人随着一干人等渐渐深入果园,雨点也渐渐变得大了起来,慢慢地蒙蒙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众弟子纷纷四散开来寻找避雨之地。
李星河和乔梓鱼二人同撑着一把伞,来到了一颗巨大的翠香果树下,李星河抖了抖身上的水,把雨伞收了起来。
乔梓鱼骂骂咧咧道:“什么鬼天气?偏偏这时候下大雨。”
话音还未落,雨中一名身穿罗裙的妙龄女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看样子也是避雨来了。
乔梓鱼见李星河一直盯着那女子看,阴阳怪气的说道:“师兄,没有一见钟情这么巧的事吧?”
乔梓鱼望着那女子打趣道:“青萝紫衫遮玉尘,芙蓉落水似无痕,天公作美遇于此,二位公子戏佳人。”那女子听罢,耳根已是羞红。
李星河瞪着眼睛道:“乔梓鱼,闭上你的嘴!”
李星河缓缓朝那女子施了一礼道:“姑娘莫见怪,我们是内门明月峰门下李星河和乔梓鱼,师弟一时间油嘴滑舌,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那女子小声道:“师兄无妨,我是内门天雷峰门下凌菲,师兄可否把你手中的伞借与我,我有急事,不便在此多留。”
李星河笑道:“当然可以,区区一把伞,拿去便可。”
那女子撑起伞便跑向了雨中,只听雨中传来一句“谢过师兄了,日后有缘再见。”
这边乔梓鱼看着李星河,冷哼道:“果然是见色忘义,有了红颜知己,便是师弟也不管了,你把伞借给她,我们如何回去?”
李星河懒得跟乔梓鱼废话。二人坐在树下,谁也不理谁。不知过了多久,这惹人厌的雨终于停了,乔梓鱼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李星河叹了一口气,暗道:这家伙又生气了!
这是二人离开明月峰的第一个夜晚,二人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着,倒也不全是因为白日在果园的事情。
狭小的屋内,二人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但是这次李星河也不想主动开口说话,一时间二人竟是失眠了。
此时的二人不知,一场阴谋竟围绕着二人悄悄展开。雨后的夜晚竟又阴起天来,月亮也悄悄藏了起来。
一道佝偻的身影畏畏缩缩的穿过层层庙宇,来到了传功堂最里边那间静室,烛光的映衬下,终于看清了此人的模样,正是白日在果园的那个管事。
那管事朝端坐在静室中央的二人行了一礼道:“弟子拜见云风长老、云山长老。”原来这就是传功堂的另两位长老,也是被坤阳“惦记”着的两位故人。
那管事起身趴在二人耳边耳语起来,说完话那云风、云山惊异的问道:“竟然真把他二人安排在后务司了?那坤阳和乾月老儿当时欺我师兄弟修为低,竟然帮着云清老杂毛羞辱我等,如今他徒弟落到我手里,我定要好好折磨他们一番。”二人给那管事“安排”了一番后,那管事便快速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那管事便提前把众位弟子叫醒,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管事便是一副大义凛然地开了口:“昨天因突降大雨,众位弟子很多都没完成采摘任务,但今日必须有人去城里换取银两,据我所知,昨天是星河师弟和梓鱼师弟采摘的灵果最少,你二人虽是内门弟子,但却愿与我等共苦,所以我也不便给二位师弟开方便之门,那么这次就派你们两个下山去吧。”
乔梓鱼懒散道:“管事师兄,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我们去吗?兜那么大圈子干嘛?”
那管事被乔梓鱼这么一说,倒是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