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石头盖子别看不厚,起码也有上百斤的重量,经过这么一折腾,我是彻底地没了力气。
不过我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石棺,到底这玩意儿能不能抵挡得住下面的那位“大姐”,我心里也没有底。
好在过了许久,棺材里也没发出什么动静,我心说可能是我自己多虑了。这么沉的石棺,要想从里面给它举起来,就算是个壮硕的成年男子也不一定做得到,何况“大姐”那纤细的小身板儿。
就这样,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我看了一下早已血肉模糊的手肘和肩膀上已经被蹭开花的衣服,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搞得如此狼狈。
不过我也顾不及这些,稍微缓过了一口气,我就开始拿着手电向着四周环视了一圈儿。
我现在正处于一间大约二三十平米的小房间内,房间的正中就是我面前的石棺,周围瓶瓶罐罐的,还摆了不少陪葬品,但其中不少都已经损坏,有着被人劫掠过的痕迹。
看来多半是之前那群人的杰作……
这个时候,我不禁产生了一些疑问:
第一,当年刘建军请的这群江湖骗子到底有多少人,地坑中的两个再加上盗㓊里的干尸,如果说石棺里的盗㓊也是这群人挖的,那起码这个团队不下四个人,也不知道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这些人的尸体。
第二,为什么在陈宏斌的叙述中,这些骗子都是死在了荒山之上,这显然与陵墓里的情况对不上啊,到底是哪一方在说谎?但是打心底而言,对于陈宏斌警察的身份,我是不太相信警方在这方面会欺骗我。
第三,盗㓊里的那个干尸是谁?看着他的穿着,应该就是刘建军第一次请的“大师”没错,毕竟地坑里的那两人穿的都是便服,显然是有着区别的……
等等!
便服……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法,那就是得坑中的两具体会不会和“大师”并不是一伙人!
因为单从机关下的情形来看,道长明显是将另外两人当脱险的垫脚石了,如果说当时进入这里的并不止一伙人,那盗㓊与道长的尸体或许也能解释得通了。
在这里,我简单说说我自己的推测,但为了区分,我将道长的这一伙人称为“大师派”,另一伙人暂且称为“盗墓派”,毕竟这群人挖盗洞的手法还是很厉害的。
这两伙人不管之前是合作关系,还是后来误打误撞在这座陵墓中遇到了一起,在通过甬道的时候,某个人像我一样触碰到了机关,而为了脱身,道长就同另外的盗墓派一起打了这么个盗㓊。
后来不知是何种原因,在盗㓊中道长与对方起了矛盾,盗墓派杀人灭口,最后来到了这里进行洗劫。
最后不知道又经历了什么,剩余的人中邪后吊死在外面的荒山上,门卫大爷误以为这些人就是当初请来的“大师派”,抑或者刘建军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儿,但为了减少麻烦,息事宁人,就将这群盗墓贼当做“大师派”的人处理了,也是在情理之中。
如果按照我这样的推测,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唯一没有线索的就要数刚才的那位“大姐”了,她到底又是何方神圣呢?
但我在佩服自己推理能力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关键的一点,就是如果说盗墓派将盗㓊直接挖到了棺材里,那么这群人一定也是在从盗㓊中出来之后才中的邪或者经历了什么事件才会吊死在荒山。
所以说,对于现在我而言,危险并没有解除!
想到这里我急忙从地上站起身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看来在正午前找到正主已经不太可能了,没想到在盗㓊内就已经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其余的人都去了哪里。
现在蓝牙耳机已经派不上用场,手机更是没信号,要想和他们取得联系只能靠我自己想办法脱身。
于是我背上背包,拿着手电四处观察起来。
很快我就发现,原来面前的石棺上竟然还雕刻着不少的图案,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头绪,索性走到近前观察起来。
石棺两侧的图案很是抽象,和之前甬道两侧的壁画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我只能依稀的辨认出上面刻着的一副朝拜的景象。
许多类似于火柴人的小人儿跪在地上,对着似乎是在天空跪拜着什么。在他们的上方,则是一水的云雷纹,像是浪花又像是云朵,具体的我也分不清楚。
而石棺的另一侧则雕刻的是一群大肚子的女人,与之前正对着我的那边不同的是,这群人的肚子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个半圆形,所以我才觉得这些是一群怀着孕的女人。
除此之外,这些人都是杂乱无章的半躺在床上,双腿微微抬起,似乎是在做着分娩时的动作,可在她们身下的却不是孩童,而是一个个类似于木耳一样的东西……
等等!
木耳?
我伸出脖子,仔细地看着石棺上的图案,那些细小的东西说它是木耳也行,但说它是人的耳朵也不为过!
难道说这里女人分娩的都不是孩童,而是那些白花花的小怪物——“云耳”?
想到这里我头皮一阵发紧,人怎么可能生出其他东西……光是想想就有些恶心。
于是我又换了个角度,想去看石棺盖板上的雕刻,但没想到光影的变换间让我注意到了在石棺的左下角有着几道不起眼的细小裂痕。
若不是在特定的角度看去,很难注意到这一点。
而等我走到近前蹲下来仔细观察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裂痕,而是用某些尖锐的物体有意刻上去的,而且看这凌乱的笔触,很可能是情急之下做的标记,没准儿就是之前的盗墓贼留下的信息。
我看着这一角上的条条框框,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过劲儿来,妈的,这竟然是一幅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