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大人,方才你与那魔族女子举止亲密,这……你要作何解释?”凌霄殿中一白眉鹤发的老者对殿上的应恒刁难道。
“本神与她举止如何与尔等有何相关?凭你,也敢质问本神?”应恒冷眸一扫,吓得那白眉老者立时噤声,不敢多言。
此时的应恒正在气头上,一想起方才思瑶被魔族那两个男人带走,心中便忍不住恼火,只是碍于当时诸位上神和魔族长老均已到场,为免造成不可收拾之局面,他也只能强行压下将思瑶夺回的冲动。现下应恒满心满脑想得都是如何去魔域把思瑶拐出来,不成想竟偏有不长眼的挑选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凌霄殿金座之上所坐之人正是天帝傲渊,他眼见自己心腹吃了瘪,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应恒,你方才之言怕是有些过了!虚谷上神有此一问,也全因你同那魔族女子举止失当,若本君所料不错,那女子便是魔尊思瑶吧!这千年来,我神族战神和魔域魔尊双双失踪,流言早已漫天,而你二人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密异常,众神心中难免疑虑,虚谷不过是问出大家心中之疑,你又何苦为难于他?”
“哦?是吗?本神今日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对本神私事这般感兴趣?”应恒向殿下扫视一周,目光所到之处,众神皆低头不语,谁也不愿对上这个煞星,哪怕其身负重伤,也无人敢挑战其权威,毕竟神界战神本就是超越诸神的存在。
“本君想知道!”傲渊自应恒身后冷冷说道,往日脸上的笑容此刻也已消失不见,“应恒,你与思瑶绝非私事,私通魔族可是有违天道的重罪!”
众神见天帝已然开口,胆子自然大了三分。
“没错,身为战神却与魔族私通,其心可诛啊!”
“是啊!倘若战神与那魔尊勾结,我天界危矣!”
“此事必须说清楚!”
“没错,必须说清楚!”
“与魔族私通,又怎能再做我神族战神?”
大殿之下你一言我一语,除了几个地位低微,说不上话的上仙始终保持缄默,其余之人一概将矛头指向应恒。
傲渊缓缓起身,右手一摆,殿下立时噤了声!
此时,虚谷上神却再次上前,抱手施礼道:“请天帝圣裁!”
众神见状,连忙附和。
“请天帝圣裁!”之音在凌霄殿上空回转不绝。
“还是要听听战神之言才是!”傲渊转向应恒,眼底精光乍现,仅一瞬间应恒便已看透一切,原来今日之局皆是傲渊算计!
数万年来他只道傲渊乃长姐挚友,倾尽全力辅佐傲渊守护神族,可自九丘看到长姐自戕之境,应恒心中便已有所怀疑,他总隐隐觉得傲渊此人并不简单,如今看来,这位“仁善”的天帝还当真是不简单。
“好,既然天帝也想听,那本神说说也无妨!本神与思瑶魔尊偶入九丘结界,最终毁建木,破九丘,如是而已!本神如此解释天帝可还满意?”应恒神色冰冷,殿下众神仰头望去,无不感到来自天帝傲渊与战神应恒之间的威压。天帝询问缘由,而战神却仅用只言片语搪塞,此番挑衅,除了应恒,神界怕也再难找出第二人。
正当众神屏气凝神,忐忑于挡下态势之时,虚谷的声音忽然不合时宜地在大殿内响起,众神只听虚谷不顾礼数地大声喊道:“毁了九丘?”
如今的三十三重天早已没了当年的上古诸神,除去傲渊便也只有虚谷上神年逾十万岁,因而凌霄殿之众神大都对九丘之事全无概念,唯有傲渊与虚谷大惊失色。
“应恒,你可知这九丘于六界之重!此乃帝俊神尊亲手所创,结界内凶灵恶兽无数,怎能轻易毁之?”傲渊借势发难,岂料应恒却不疾不徐地回了句:“依天帝之意,本神便活该困死在九丘之内?”应恒此问让傲渊一时难以应答,反倒是虚谷上前一步大义凛然道:“战神为六界牺牲本就责无旁贷,擅毁九丘足以让六界生灵涂炭,此乃大罪!”
应恒漫不经心地扫视了虚谷一眼,那冰冷的眸子渗出丝丝寒气,“看来虚谷上神今日若不能为本神定罪,自是不肯干休了!”
“战神此言差矣,虚谷上神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傲渊出言说道。
“好,既然天帝也如此说,那倒说来听听,你们打算给本神定什么罪呢?”
“私通魔族,擅毁九丘,便是剔去仙骨也不为过!”虚谷长袖一甩,冷哼一声。
“哦?”应恒斜眼看向虚谷,这老家伙今天当真是活跃得有些异常,应恒心下了然,若无傲渊受益,以虚谷那胆小怕事的性子纵然再借他十个胆子也断然不敢这般同自己叫嚣。
虚谷感受到来自应恒的威压,忙转过身,掩饰自己的恐惧和心虚。
“众卿以为如何?”傲渊回到金座之上,面露得意地扫视众人。
傲渊想除掉应恒之心已久,可这位神界战神修为过于强大,便是傲渊亲自出手也难有胜算,如今应恒自九丘归来,身受重伤,与思瑶的亲密之举又被众神所见,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今日必除之而后快!
众神见状,皆施礼附和,就在傲渊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一个柔中带刚之音却响彻凌霄殿。
“臣以为不妥!”
众神循着声音望去,来人正是那位神界第一女仙,若雪神君。
若雪双膝跪地,向金座上的傲渊行了大礼,随后朗声说道:“臣以为,战神大人万年征战,以一人之力保我神界平和,使六界免于战乱,便是今日有错,也罪不至此,若今日对战神大人行剔骨之刑,恐寒我神族将士之心,还请天帝三思!”
傲渊并未想到会出现若雪这个小插曲,眉眼间隐隐露出不悦,正当他起身想要说话之时,一名仙婢匆匆赶来。
“君上,姬芜天妃方才忽然腹痛难忍,还请君上移步一探!”
“天妃怎会忽然腹痛?你们是如何照顾的?”傲渊怒喝一声,吓得那仙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众卿稍待,本君去去就回!”
千年间,姬芜凭借魅惑之术让傲渊日日同其痴缠,没多久便身怀有孕,天后太华与傲渊多年夫妻却始终无所出,因此已再无颜面阻止傲渊立妃。姬芜一跃成为天妃,又颇得傲渊宠爱,太华的天后之位也就此名存实亡。
“阿芜,本君来了!”傲渊匆忙赶到倾芜殿,神色间的紧张倒不似装出来的。“怎样了?可宣人查看过?”
“看过了,是这小家伙又淘气了!让君上挂心,是阿芜的罪过!”姬芜倚在傲渊怀中,顺势拉起傲渊右手,将那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傲渊的眼底浮起一丝温柔,他轻抚姬芜小腹,想到那里有自己生命的延续,心底的坚硬也不禁柔软起来。
“阿芜,你现下既已无碍,本君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待一切落定,本君再来陪你可好?”尽管傲渊很想沉浸在姬芜的温柔乡中,可一想到应恒之时尚未解决,以免夜长梦多,还应先将那麻烦解决掉才是。
“君上~~”姬芜撒娇地揽住傲渊脖颈,魅声说道:“何事比阿芜和孩儿还要重要?阿芜只想要君上陪着,只有君上在,这小东西才不敢折腾阿芜!”
“阿芜,你知本君忌惮应恒已久,如今便有个天大的机会可以将其铲除,此事本君必得今日做了!”
“什么?”姬芜佯装一副吃惊的模样,而后笑眯眯地说道:“那阿芜可要先恭喜君上得偿所愿了!只是……”
“只是什么?”见姬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傲渊好奇心起。
“君上是打算直接处死应恒吗?”姬芜并不回答,只是吊着傲渊胃口,继续问道。
“不,本君只需剔其仙骨,让其自生自灭便就罢了!”
“为何不直接赐死?”姬芜一脸天真地问道。
“他毕竟是苍缈之徒,应龙之子!”
“原来君上也是担心此事!”姬芜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姬芜双手揽住傲渊腰身,轻声说道:“方才阿芜也正担心此事,君上若今日取了应恒仙骨,苍缈和应龙那里……”姬芜适时停止,余下的话便由傲渊自行思考。
“本君并未要其性命!”傲渊反驳道。
姬芜嫣然一笑,随即说道:“君上,您这可是自欺欺人了,这剔仙骨于上神之尊的战神来说与死何异?再说了,若苍缈和应龙找上门来,他们可会听您这‘并未赐死’的搪塞之言?”
“也有道理!”傲渊眉头紧蹙,心中烦闷,“可这大好的时机……”
“阿芜有一计!”姬芜魅惑一笑,自傲渊唇边轻啄一下。
傲渊见姬芜如此,一把将其紧揽入怀,双唇自那樱唇间辗转,这女人总是能撩拨得自己难以自控,若非她身怀有孕,又刚有不适,傲渊简直恨不得马上就要了她。尝够了姬芜朱唇间的甘甜,傲渊强压情欲,眼神迷离地问道:“你这鬼灵精,有何计策?快说来听听!”
姬芜朱唇轻轻贴在傲渊耳边,不多久,傲渊那紧蹙的双眉便渐渐舒展开来,神色间已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