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未必,谁厉害谁不厉害,明天会盟时就知道了。”鲁以菱说完,转身要走。
鲁修鸿突然喊了一句:“娘!”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鲁修鸿。鲁修鸿被几个人押着带到了桥北边。
“为何看押我的儿子?”鲁以菱看到鲁修鸿在东庄这边,纵身到了东文和面前。
“你该问他,几次闯到我们东庄,还擅自跑到我家。我不抓他,那岂不是任他肆意妄为!”
“好。你把他交还给我,我会严加管教。”
“鲁庄主都这样说了,放了他。以后再来,可就刀剑无眼了。”鲁修鸿被放开了,甩甩胳膊跑到了鲁以菱身边。
“谢了!”鲁以菱拉着鲁修鸿走了。鲁修鸿一边不情愿地往前走,一边回头看林啸玉。这时的林啸玉正在和任池说话,完全没注意到人群散了,鲁修鸿走了。
“连着桥的悬空木头是做什么的?”林啸玉问任池。
“不知道,文和兄只让捆绑好,没说要怎么用。我也没问。”
“这是明天比试的时候用的,两人在桥上比试,掉进水里就算输了。木头也是辅佐作用。”东文和走到两人身边回答了林啸玉的问题。之后,他又安排其他人继续布置桥面去了。
每根木头的一头都捆绑在桥栏杆上。另一头则挂着小小的长条竖旗,上边写着东鲁先祖会盟六个小字。护栏上挂着几十个彩纸做成的胖娃娃。离桥二丈远的水中,东西两边各立着约莫两丈长的木杆。上边挂着东鲁两庄自制的会盟旗帜。旗帜上写有东鲁先祖会盟六个大字。
东庄这边摆着许多桌凳,一个围栏里放着各式兵器。鲁庄那边只放了少量的桌凳。兵器除了常用的刀剑外,就是长柄三戈戟和短柄戈戟。
东文和在忙,任池也在帮忙,林啸玉便回了东文和家。庄主东宜人正在等她。
“我先前派了人去明安城,估计他们明天能赶回来。我受了伤,无法上桥比试。会盟时,万一情况不妙,还望林姑娘出手相助。”东宜人拄着个拐杖站在东文和家的门口,看到林啸玉回来了,便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
“难道不是只能东鲁庄上的人参加?”林啸玉并不想显山露水,便反问了东宜人一句。
“以前,没有外来客官参加,便没定过这样的规则。鲁以菱势必会安排伤我的人出场,那姑娘不出手,我东庄必输无疑。”
“随机应变。”东宜人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转身走了。
林啸玉进了门,进了后院,看见东忆柳正在忙着做豆腐,打了招呼,回了卧房,躺到床上寻思起昨夜的一幕。
三更时分,她听到房顶上有声音,悄然出了门。房顶上一个蒙着面的人正弯着身子,掀起一片瓦。林啸玉弯腰捡起地上一个土块儿抛打了过去。蒙面的人左手被打中之后,饿猫扑食似的闪到了房顶的另一边跑了。
林啸玉并没有去追,不过已经从他的身形上认出他就是明安城的黑衣人,苍星阳的兄弟。她没把这事告诉其他人,一直胡思乱想到了天亮,才闭上眼睡了。
翌日,东鲁先祖会盟早早就开始了。东鲁庄上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河边。
鲁庄庄主鲁以菱坐在一张圈椅上。她面前有一张方桌,方桌的左边坐着一个男人。
这人穿着红色交领对襟长衫,手上拿着一把纸扇。皮肤黝黑。头像冬瓜,只是很小,七窍都跟着变小了。意外的是,两只耳朵特别大。
他时不时和鲁以菱交谈几句,笑不露齿,透着一股阴邪气。他身后站了一排穿着白虔布衫的人,个个身上挂着腰刀。
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这人穿着黑色皂衫,把玩着一把约莫两尺左右的铜尺。方正脸,一副苦瓜相。旁边一个老人和他交谈,他爱理不理的。老人一脸尴尬。
他时不时望向林啸玉,不过林啸玉并没怎么注意他。
东庄上,东宜人十分小心地坐在长条凳上。林啸玉在他的左边,他的右边坐着东文和。林啸玉旁边坐着任池。东百味也来了,坐在东文和的旁边。
坐着的人往桥的两边延伸,非常多。这与鲁庄的人大部分站着不一样。
太阳斜挂在东南的天空上,火辣辣的。
一声炮响之后,鲁庄上一个五六岁的女童拿着一根锣锤走到了桥中间。东庄上一个七八岁男童拿着锣也走到了桥中间。两个孩童敲了十二下锣,东鲁先祖会盟便正式开始了。
鲁以菱和东宜人先后走到了桥中间,一起将桌子上摆着的木头做的五色神虎劈开了。之后,桌子撤走了,两人转向西边。西边有八个人正站在水里的长木上。
鲁以菱和东宜人同时喊了声:“出发!”八个人驱使着自己脚下的长木往东而来。鲁修鸿也在其中,还是最快的。林啸玉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长木很长,漂流得再快也无法超过旁边的人太多。旁边的人便从后边不停地碰撞着鲁修鸿的长木。
鲁修鸿不由自主偏了向,差点掉进水里。他及时调整后,漂流得更快了。在两岸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第一个穿过了桥东边的旗杆。
鲁以菱满意地笑了。东宜人并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在意这场输赢。
八个人各回自己庄上后,鲁以菱讲起东鲁先祖的故事。东宜人则讲了东鲁先祖会盟传承的事。最后,鲁以菱又讲到了在明安城失踪的东鲁人的事。
“来我鲁庄的客官卓浑,帮鲁庄找到了失踪的几个人;他们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至少回归了鲁庄,长眠在鲁庄。我感谢卓浑及苍星阴的鼎力相助。”鲁以菱声音柔和而响亮,令人悲伤的事,愣是让她击打出了振奋人心的节奏。
她先后指出了卓浑和苍星阴。卓浑点头坏笑了一下,苍星阴拉着个脸抬了一下手。
“这……关于这一点,我无话可说。开始比武吧!”东庄的人还没回来,也未必能找回失踪的人。东宜人尴尬地说了两句,扭头回了东庄这边。
鲁以菱本想继续说下去,然而东宜人没有像往年那样接茬。她也不再嘲讽了。
往年,两人总是要互相贬损一番,说自己庄的优点,指责对方的种种不耻行为。
鲁庄第一个出场的是鲁修鸿。他接连把东庄上的两人打下水去。东庄第三人上场时,他掉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