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在刑讯逼供的当口,那边院子忽然来报,说门外有一姑娘要找大少爷。赵公子已经在床上卧了两天,一听这话,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院外——站在院外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李玲珑。
“李姑娘,你可来了!小生这几日想你想的茶饭不思,脑中全是你的芳容啊!”
“李姑娘?谁是李姑娘?”蕾莉脸色有些不悦,她一直都对外宣传自己是雷姑娘。
“你的芳名不叫李玲珑吗?”
“......哦!哦!对!我是李灵龙!瞧我这脑子,都饿晕了。那个,你家做饭了吗?我恰巧路过,上你这蹭顿饭。”
“做了做了!来来来!请随我一同到屋内用膳。”
赵公子引着蕾莉进到自己房内,并吩咐厨房摆上山珍海味。
老爷听下人传来闲言,也要来屋中见一见这位李姑娘。赵公子不想被打扰与佳人的会面,可又不敢顶撞自己的父亲,只能默默遵从。三人环桌而坐。赵氏父子都在打量蕾莉,而蕾莉却在找着顾原。
“我家仆呢?”
“他被我留作书童,现在应该在耳房。”
“你把他喊过来。”
“好,好,我亲自去叫他过来。”
赵公子起身直奔耳房,赵老爷皱眉看着儿子远去,轻轻摇了摇头。门外的下人在拐角处拉住赵公子,把他悄悄领去了西边的倒座房。
员外郎注视着蕾莉,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看姑娘仙姿玉貌,气质非凡,想必是某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吧?”
“怎么?你有事?”蕾莉的语气相当不客气。
“老朽自然是没有什么事。只是自你的家仆进入府中后,我儿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我一直担心他是害了什么病,如今姑娘一来,我才知我儿害的是相思病。所以老朽想请问姑娘是否已经成婚,可否下嫁于我赵家?”
“我已有心上人了。”
“唉...我儿没有福气,这万贯家财,想分竟分不出去。”
老员外自斟自饮阴阳怪气,蕾莉可不惯他臭毛病。
“想分家财还不好说?我看这街上穷人也不少,一家分个五六两,足够你挥霍一空的。”
“你!!!”
员外气的胡须上挑,恨不能将酒泼到蕾莉身上。赵公子带着顾原踉跄的跑进来,这短短几步道差点要了年轻少爷的命。
“李...李姑娘...人...带来了。”
“辛苦你了。”
蕾莉道过谢便看向顾原,顾原赌气的偏过头,不与她有目光上的接触。
家丁的刑罚没有给顾原带来任何伤害,无论是拳头还是棍棒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一丁点儿伤痕。尽管来之前下人已经给顾原简单擦了脸,但头上的土和衣服上的鞋印依旧能够说明顾原都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蕾莉看的心痛不已,她带顾原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受苦的!
“赵!公!子!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人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啊这...这...”赵公子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只能用袖子慌张的擦汗。
“是我让人干的。”赵员外冷着脸发声,“你下人来我府上后,我儿的身体便日渐消瘦。我怀疑是他毒害我儿,于是就叫他吃了些苦头。”
“道貌岸然的东西!你们陷害成瘾是吗?”
“放肆!”员外拍桌而起,“你这女子好不懂事!且不论我是不是员外,单论岁数我也称得上是你长辈!怎可对我如此出言不逊!我今若计较,定叫你有来无回!但看在我儿面上,我给你个周全,带着你的下人,给我滚出这座院子!”
员外大手一挥,拂袖而去。蕾莉气血上涌,目眦尽裂,屋内的温度已因她的愤怒而迅速升高。顾原无法再坐视不理,他过去轻轻按了按蕾莉的肩,示意她不要冲动。赵公子见佳人动怒,也赶忙劝解。
“李姑娘!你不要生气!我爹是刀子嘴豆腐心,气消了就没事了。你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拿我撒气吧!”
“不用了,我这就带着我的人滚出院子。”
“不!不!玲珑姑娘,你今日一走,我知你必不会再来。你尽可以将家仆留在我这,我会将他奉为座上宾,好吃好喝的照顾。你也可以常来我府上用膳,我必以礼相待。”
“不用了。我看这赵府,还是你爹说了算。”
“玲珑姑娘!”赵公子几乎要跪在地上,“我已为你茶饭不思!你今日一走,小生活的绝不会长久!我见你与家仆感情深厚,肯为他出头,就知你是心地善良之人。求求你发发善心,只要你肯来府中常坐,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蕾莉看向顾原,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顾原心软,点头同意了。
“好吧,我同意将家仆留在你府上。但你必须好好照顾他,如果他掉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好说好说!我一定会像尊敬姑娘一样尊敬他。”
“很好。还有,我身上已经没钱可花,你快点给我准备一百两银子,我有急用。”
“啊?!这!小生没有这么多钱啊!”
“没有?顾原,我们走。”
“且慢!且慢!请容我一些时间,我去我爹的库房里给你取。”
“我今儿就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