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听了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对话愣在当地,什么时候他们达成了这样的默契?这是第一次,还是以前多多也叫过?她反应过来,连忙上了楼,却不见曹睿和多多的身影。她随手推开了一间房间的门,卧室很大,有一个宽大的露台,可以观景,苏雅推开玻璃门走上露台眺望远方,整个半月湾都尽收眼底,海湾平静温和,海面上行驶的小艇留下一串串白色的浪花,沿海湾的人行道上有一对对情侣,独自健身的,结伴溜狗的,还有推着婴儿车来散步的。居高临下,看这芸芸众生,一阵海风吹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她忘记了去找儿子,不由自主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如果能在这种房子里生活终老她也就很满足了。
正在畅想间,曹睿走了过来说:“如果喜欢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如果多多读书不方便可以转学到这附近。”
苏雅真的喜欢这个房子,但是还是摇了摇头。她不能因为谈个恋爱就让孩子转学,而且苏雅听办公室的Lulu说,她和她老公一直都是AA制的,在国外即使是结了婚也要平摊家用的。如果是住在曹睿月神公园的那个公寓里,苏雅还可以负担的起一半的费用,可这个大房子维护的费用,她还真负担不起。
“你不喜欢?”曹睿见她拒绝便问。
和曹睿交往这段时间,苏雅学会了实话实说,不绕弯子。她想了想说:“这里太豪华了,不是我能负担得起的。”
“你不需要负担任何,只要开心住在这里就好。”曹睿说。
“听说在澳洲即使结了婚也是要平摊家用的。”苏雅认真地说。
曹睿噗嗤一笑,伸手捏着她的脸蛋说:“是谁告诉你在澳洲就要平摊家用?我告诉你,就算是到了火星,男人也是要养老婆的。很多女性为了照顾家庭放弃事业,本来就是很不公平的,你要她们拿什么去平摊家用?傻瓜。”
苏雅被曹睿说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垂着头。曹睿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说:“有礼物送给你。”
苏雅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首饰盒子,吓了一跳,他看出她情绪的紧张,笑了笑说:“别紧张,这只是一个圣诞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苏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别针,是一对雕琢别致的水晶翅膀,外面缠了金丝。
“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天使,只是少了一双翅膀。”曹睿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说。
苏雅看着曹睿,心念一动想跟他开个玩笑,调戏他一下,说:“你知道吗,你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什么神仙?”
“天驴星下凡。”苏雅调皮地说。
“驴?”
“对,Donkey!”
“为什么是驴子?”曹睿问。
“因为驴子可爱啊。”苏雅笑着说,曹睿这个中文小白自然不明白。
“哦,原来是这样啊。”曹睿恍然大悟地说。
在豪宅的第一夜,苏雅当然要好好的享受一下。一番酣畅淋漓之后,曹睿斜睨着她问:“怎么样?没有辜负你给我的称号吧。”
“什么?”苏雅不解地问。
“天驴星啊。”曹睿戏谑地说,“我中文是不太好,但你不知道文化是相通的吗?尤其是这种文化。”
她羞得脸通红,钻到被窝里躲了起来。曹睿也钻进去,在昏暗的光线下,四目相对,呼吸相闻,被子里还残留着旖旎的气息,两人又忍不住一番缠绵。
自此之后,她再也不敢把曹睿当小白戏弄了。
清晨,苏雅在陌生的床上醒来,看见身边这个熟悉的男人。和曹睿真正在一起才一个多月,就已经登堂入室住进他家里了。她想起半年前,在北京的街头曾遇到一个算命的老妇人,说她红鸾星动。那时她刚刚离婚,一脸的弃妇相,对这样的话她只是一笑置之,可如今她却真的有些相信命运了,或许她和曹睿的缘分在冥冥中早有注定。可一切来得太顺利,没有传说中的恶婆婆阻碍,也没有前女友搅局,没有孩子的不接纳,没有分歧,没有矛盾,只有漂亮的房子,好看的男人,美好的生活。一切好得像梦一样,太不真实,她真怕是一场镜花水月。看着沉睡的曹睿,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脸。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轻细的抚触,曹睿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慵懒地问:“几点了?”
“六点半。”
“今天是假期,再睡一会儿嘛。”说着他打了个哈欠,把苏雅拥在怀里继续睡觉。她躺在他怀里,也被他的睡意传染了,不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沉睡中,苏雅隐隐听到敲门的声音,她睁开眼睛认真地听,听见多多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叫:“妈,你们能起床先给我做点早饭吃吗?我饿了!”
苏雅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她一边应着,一边起床穿衣服。曹睿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问:“又怎么了,昨晚睡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多多都起床了,我得去给他做早饭。”苏雅说。
曹睿伸手把她搂住阻止她起床,说:“他都这么大了,自己可以弄东西吃,再睡一会儿吧。”
苏雅挣脱他的手,说:“不行,他才是个八岁的孩子。”
曹睿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去给他做早饭吧,你再睡一会儿。”说完套了一件T恤就起床,也不洗漱,便开门出去。苏雅看出来他带着起床气,也连忙起床跟着他走出卧室。
“Morning, Peter!”曹睿看见站在门口的多多打了个招呼,又问:“早上想吃什么?bread with peanut butter?”
多多想了想说:“可以。”
曹睿牵着他的手来到厨房,指着冰箱对多多说:“拿两片面包出来。”
苏雅想去帮忙,被曹睿拦住了:“让他自己来。”
多多从冰箱里拿出两片面包,曹睿便指着烤面包机说:“放进去,然后按下开关。”
多多照做,又说:“我还想吃个煎蛋。”
“可以,平底锅在下面的柜子里。把它拿出来放在cook top上面。”
多多打开柜子找到平底锅,放在燃气灶上。
“点火。”曹睿吩咐。
“你让我自己做啊?”多多有些意外地看着曹睿。
“不然呢?”曹睿靠在操作台边打了个哈欠说。
“他还是个小孩子,动煤气灶会很危险的。”苏雅也阻止着。
曹睿并不理睬她,走到多多身边指着燃气开关说:“用手抓这个开关,按下去,向左转就好。”
多多有些胆怯,他看了一眼曹睿,大概是怕他失望,鼓起勇气按下了开关一拧,燃气灶呼的一声燃了起来,多多吓得向后躲了一步。苏雅怕孩子吓到,上前几步想安慰他,又被曹睿拦住了。他伸手关掉燃气灶,对多多说:“再来一次,它烧不到你的。”
多多这一次心里有了数,表现的淡定了很多。曹睿满意地点点头指挥着多多倒了橄榄油,又在冰箱里拿了一只鸡蛋给他,说:“把鸡蛋在平底锅的边缘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