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回归,楚帝又下旨召回蜀王楚恪,魏王主管兵部刑部,燕王主管吏部礼部,蜀王主管户部工部。
一时之间朝堂三王鼎立。
三王之中,魏王有些低落,原本因为救驾之功风头无限,燕王远在边疆,楚王被赶到封地,没想到现在竟然三人地位差不了多少。
不过在那两位王爷入职之前,他一人独大,早已有不少朝廷官员依附,所主管兵部刑部也很是重要,各种案件的侦破和军事行动都在这两个部的职责里。
稍微沉郁了一下又信心满满了。而且魏王似乎得了高人指点,又恢复了光风霁月的样子,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往长孙皇后处跑得更勤了,据说,已经和长孙皇后共同进了餐。
而燕王所主管的吏部负责官员考核和升降,还有科举考试,这两项工作可谓是重中之重,利于拉拢和发展人才。
而楚恪则掌握着国家钱袋子和各项工程,恰恰三人之间恰恰互相牵制。看来楚帝对三位成年皇子心存防备,让他们互相监督,互相争斗,看似不偏不倚,似乎每个人都有希望,朝堂可真是热闹起来了。
江柳等老臣的位置也有些尴尬,因为他和李靖、长孙景德、房爱贞等人都在三省之中,六部的决策需要他们对应审批,如何处理和三位王爷的关系,就成了让他们挠头的事。
而在这种情况下,海棠,又成了焦点。也合该江柳为难,那几位家里要么没有适龄女子,要么就是几个小子,只有海棠与三位皇子年龄相仿。一时之间,与三位皇子各种偶遇,对海棠来说成了常事。
而燕王因为之前和皇帝打过招呼,追求得理直气壮,其他两位只能有些秘密行动了。
这让海棠十分苦恼。在这之中她最为难的是如何面对燕王,因为之前两人已经互有好感,后来海棠被贺兰石掳走,种种迹象表明引导江柳去营救的就是燕王的部下。算是海棠的救命恩人。
然而在这等三王争斗的局面下,作为大臣之女,不该亲近任何一方。
然而那燕王眼见着两位想插进来一脚,心里也沉不住气了,倒不是因为非要那江柳的势力,而是此时,他确确实实爱上了海棠。
人,一旦恋爱,就变得愚蠢了。燕王只记得皇帝曾经有过承诺,却忘记了今一时彼一时,今时早已不是当日。
只怕那楚帝的心思也早已发生了变化。也或许他是想赌一赌,海棠不可能蹉跎下去,也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两人夺了去,即便是几分可能,也让燕王无法忍受。
已经快要进入睡梦状态的海棠忽然被惊醒,觉得身边夺了一道呼吸,正待喊叫,被人掩住了口鼻。那人手掌并不粗糙,略带潮湿,稍有颤抖。
“海棠姑娘莫怕,是本王。我放开你,你莫叫。”
海棠点点头,她早已听出是燕王的声音。“王爷如何能闯到此处?”海棠压低声音呵斥道。
“你的周围早就有我的人存在,我想江将军应该早有察觉了。海棠姑娘,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句话。我心悦你,愿得你为妻,不知可有这个福分与你相伴?”燕王说的很是深情。海棠能听出来里面确有几分真意。
沉默了片刻,海棠道:“王爷今日前来,就是害我。一旦传扬出去,海棠哪里还有什么名节。”
“本王保证,不会有别人知晓,如果姑娘愿意,明日我便向父王求旨。”
“王爷,你确定,皇上会答应么?”
“应该会,他答应过我……”
“王爷,此事不必再想,海棠不答应。”
“为什么,海棠姑娘,当初那贺兰石……”
“怎么,竟然是你暗中相助么?我听父亲提起过。”
“是,是我,海棠,我心中早就有了你,我们……”
“海棠感激救命之恩,只是海棠得一高僧提醒二十岁之前不宜婚嫁,会挑选一日在家中庵堂自修佛法。你我无缘,不宜多想。”
“什么,海棠,你,是不是江大人对你有什么交待?”
“没有,家父尊重我的意思,是海棠与王爷没有缘分”。
夜色中,燕王能看到海棠小嘴张合,也能听出海棠话中的坚决。此时,他心中仿佛燃烧了烈焰。
“我不信,我不信,早先你我二人明明已经情投意合。”
“是王爷误会了。”
燕王急切靠近,意欲亲吻。
“别过来,”说话间,海棠已用发簪抵住了脖颈,“王爷,你若向前,海棠今日就命丧于此。”
燕王吃了一惊,眼神更加黯淡。“好,好,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只是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一直清修,这不会是你拒绝我的借口吧。”
“海棠说到做到,王爷不必疑虑。”
第二日,海棠禀明江柳,请了名修庵主持过来,海棠拜入门下,带发修行,起法号慧心。
一时之间,京城热谈话题就是海棠出家了,不明白的,各种猜测,明白的,各种感叹。
过没多久,皇帝倒是一堆赏赐下来,江柳心里明白,皇帝是不愿意这些老臣们站队了,只是心里为海棠难过,这么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偏偏卷到这么个漩涡里。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