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脖子后面有青斑的那个‘好友’是女人?”常在转了转眼睛,脑中浮现了一些令她自己害羞的画面。
“金、金瓶,你说……这个,这个……小心哥哥的父亲……是不是在跟情人……约会,才会看到‘好友’脖子后面的青斑啊?”常在扭捏了半晌,终于一狠心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金瓶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常在姐姐,我,我想的和你……差不多。”
两个女孩子红着脸,互相偷看了一眼。
金瓶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常在却一边捂着脸颊,一边笑了起来:“嘻嘻!金瓶,你害羞了!”
“常在姐姐,不要说了……你,你还是听我讲回正经事吧。”金瓶捂着脸颊,低着头,垂眼看着桌面。
“那你讲吧,我一直在听啊。”常在强作镇定,脸颊上的红晕还没褪去。
金瓶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继续讲道:“那个人对我说,这个女人杀死宋心华全家人之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常在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她歪着头看向金瓶:“消失了?这也说不通啊!她杀了宋心华全家,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她有青斑的事儿。既然宋心华全家都死了,她干嘛还要消失?如果她要消失,她干嘛还杀人家全家嘛!”
金瓶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常在姐姐,我也想不通这一点。”
常在想了想,喃喃道:“原来小心叫宋奇戈,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本名呢?”
金瓶柔声回道:“常在姐姐,会不会是他怕被那个女人追杀?”
常在摇了摇头:“不对呀!金瓶,你想,小心把青斑的形状都练到他的必杀技里面去了,就是为了引出这个仇人。他根本不怕仇人来找他呀。他用了自己的本名,不是更容易引得仇人来找他吗?”
金瓶不由一怔,觉得常在说得确实有道理。
常在见金瓶没说话,想是金瓶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吧,于是说道:“金瓶,你去把叶大哥叫过来。咱们跟叶大哥说说咱们知道的信息,叶大哥聪明,没准他能想得通!”
金瓶略一思忖,轻轻问常在道:“常在姐姐,那要叫万大哥一起过来吗?”
常在抿了抿嘴,眼睛看向旁边的柜子,又看回金瓶道:“叫他做什么?他只会气我!又没有叶大哥聪明。”
金瓶听了常在的话,赶忙说道:“常在姐姐,是我疏忽了。我们确实不能叫万大哥一起来。万大哥留在他们屋子里,小心才不会多心。如果小心知道我们背着他,讨论他父亲的事情,虽然我们并无恶意,他的心里也会有些不舒服的。”
常在抿了抿嘴唇,点点头喃喃道:“嗯,是这样……”随后又略有些烦躁地催促道:“金瓶,你快去叫叶大哥过来吧。晚了,怕他睡着了。”
金瓶笑了笑,起身走出房门,来到叶东楼和万迁的屋子窗前,轻声唤道:“叶大哥,你睡了么?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万迁一听是金瓶的声音,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来,仔细听了听,金瓶只问了“叶大哥”,没有问自己,于是促狭地对叶东楼挑了挑眉:“哎!金瓶叫你——一个人出去一下诶!”
叶东楼听到金瓶的唤声,也立刻坐起身来。
听了万迁的话,叶东楼朝小心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笑了笑,对万迁说道:“别吃醋,等我回来。”
万迁翻了个白眼:“鬼才等你,老子要睡了!”说完,翻过身去,不再理睬叶东楼。
叶东楼轻轻穿好鞋袜,走出门外。
月色之下,一身粉色衫裙的金瓶,显得格外娴静娇美,就好像一朵沐浴着月光的小花,绽放在窗边。
叶东楼眼底掠过一丝惊艳之色,他笑了笑,走到金瓶身边,轻声问道:“金瓶,你找我什么事?”
“叶大哥,我和常在有些事情想不通,想找你一起来说说。”金瓶柔声说道。
叶东楼笑了笑,跟随金瓶来到房间。
常在朝叶东楼身后看了一眼,随即神秘兮兮地对叶东楼说道:“叶大哥,我和金瓶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
叶东楼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常在,常在于是绘声绘色地把自己刚刚和金瓶猜测的内容说了一遍给叶东楼听。
“叶大哥,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小心哥哥一边要引杀父仇人出来,一边又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想做什么?”常在看着叶东楼说道。
叶东楼略一思忖,笑了笑,说道:“也许,小心并不知道自己叫宋奇戈。”
“不知道?”常在歪了歪头,有些想不通。
叶东楼微微一笑,坐在桌旁,倒了杯水喝,随即分析道:
“一个六岁的孩子,突然遭遇全家被灭门,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是十分巨大的。
把他带走的人,是个女铸剑师,这个女铸剑师极可能是他父亲的旧情人。‘小心’这个名字,应该就是她取的。”
“噢——”常在拖着长音,恍然大悟:“小心哥哥的父亲叫宋心华,所以女铸剑师就给他取了‘小心’这个名字。我之前还觉得这名字怪怪的,小心?小心什么嘛?原来不是我想的那个‘小心’……”
叶东楼笑了笑,继续说道:“女铸剑师只把自己对小心父亲的感情寄托在了小心这个名字上,对小心这个孩子却似乎并无善待。小心平时应该很少和人交流,所以表述能力很差。”
常在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小心哥哥智力有些低下呢……”
叶东楼笑道:“小心并不十分聪明,但是也不是一个笨蛋。”
叶东楼顿了顿,转而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却不得不背负起为全家人报仇的重担。
六岁之后,他就活在迷茫之中。抚养他的人,对他并不友好。所以当他知道这个人是他的杀母仇人时,他能狠下心,下得了手,杀死了这个可以算做是他最亲的人。
之后,他到处打探消息,到处证实消息真伪。他不会武功,只会一招刀法。他经常满身是伤。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弃。
他算是一个值得人敬佩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