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被蕾莉卖到了当地赵员外家做杂役。不过蕾莉的美貌也引起了赵家公子的注意,他向蕾莉许诺,如果她愿意嫁自己为妻,赵家的荣华富贵都予她一人所有。
蕾莉婉转拒绝,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迫于生计才卖仆赚钱。赵公子不再强求,他慷慨解囊,用五十两纹银买下了顾原。
蕾莉拿了银子潇洒离去。赵公子将顾原带进自己房间,也不让他干杂活,只一个劲的向他打听消息。
“你们打哪来?”
“从咸阳来。”
“你主子芳名何许?”
“呃...姓李,名玲珑”
“李玲珑,好名字。你可知她心上人是谁?”
“下人不知。”
赵公子不作回应,只起身踱步到窗边,轻声唱起了《桃花庵》,
“似这样美貌容颜世上少见,如花似玉胜过天仙。暗想道此处不是蟠桃会,却怎么月里嫦娥私下广寒,莫非是西施再世到此地,再不然织女私自下尘寰...”
顾原心中暗道不妙,看赵公子这模样,十有八九是害了相思病了。
“你主子会回来赎你吗?”
“应当是会。”其实顾原心里也不确定,没人知道蕾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他如果说不会,多半要被当作鸡肋。
“好!从今往后你什么也不用干,专心待在我身边即可!”
自此之后顾原以书童的身份在赵府住了下来,每日只负责些端茶倒水,研墨焚香的轻活。
可赵公子之前是有书童的。
顾原挤了旧人的位置,占了他的房间,旧书童自然怀恨在心,便总想找些错来把他踢出赵府。
在见过蕾莉之后,赵公子每日都茶饭不思,一日三餐几乎分毫不动,人也日渐消瘦。剩下的饭菜就由顾原负责处理。书童抓住这个裉节儿,向员外老爷诋毁顾原,说他把大少爷照顾的瘦骨嶙峋,根本就没有下人该有的样子,而且还像个二少爷一样,每天细嚼慢咽的吃大少爷的饭菜。
老爷当然知道府里来了新人,但儿子一直袒护不让他露面,自己也就没有计较。如今听书童这么一说,又结合儿子消瘦的现状,赵员外的火气一下就顶到了脑门。他亲自到儿子房里“请”来顾原,并在一顿不明不白的教训过后,把他直接踢到了伙房。
顾原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为什么吃几口别人剩下的饭也算大错。但他反抗不了,因为根本没人听他辩解。伙房的下人也欺生,总是让顾原去干些倒泔水,清猪粪和修菜窖的脏活。顾原心里很委屈,可他别无选择,只能默默承受。
虽然换了书童,但少爷的身子还是没有好起来。即便老爷跟夫人天天亲自给儿子喂饭,赵公子也还是一口都不吃,只一直念着玲珑二字。那书童又栽赃顾原,说他一定是下了药,才导致少爷身体这般羸弱。
员外此时已然分不清青红皂白,他怒吼一声命家丁抓住顾原,随后众人将他捆到倒座房,又拿来各种刑具。顾原万念俱灰,心知自己横竖都躲不过这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