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蔓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会,一下子坐起来问:“江涛,你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在外面瞎搞染上了不干净的病吧?我告诉你,老娘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没有,没有!”江涛连忙解释,“太太每天耳提面命,我哪儿敢啊?不信你检查一下。再说有你这样仙女一般的老婆,其他那些庸脂俗粉我哪能看得上啊!”江涛的甜言蜜语总是能脱口而出,而张小蔓偏偏又吃这一套。
见哄得老婆高兴,江涛又说:“明天休息,有什么安排?你是想去看电影,还是去泡温泉?”
“没空,明天得收拾家,还得去发货。”张小蔓每次回国都会人肉带回很多代购的东西,然后按照订单一一寄给客人。
“慢慢发呗,着什么急?你上午发货,我们下午去看电影。”
“不行,我答应人家明天发就得明天发。两大箱东西呢,我得发一天呢。”小蔓打了个哈欠咕哝着。
“以后别给人带了,也赚不了多少钱。”江涛有些不满意。
“我还不能赚张机票钱?”
“机票我们公司不给你报销了吗?”
“赚钱还嫌多啊?我不跟你掰扯了,睡觉了。”张小蔓裹了裹被子没再说话。
发货,收拾卫生,淘宝,她整整忙活了三天,接下来就是会友了。乐乐在国内上的幼儿园,还有几个要好的小朋友,每次回国都会聚一聚。其实这样的聚会乐乐并不十分开心,虽然和小朋友在一起还是开心的,可是小朋友的父母总是逗乐乐说:“说两句英语来听听!”这让他很不自在。可是既然知道回国了,不见一见也不合适。
燕子,是小蔓每次回国必见的朋友。她是小蔓之前开补习学校的合伙人,也是乐乐的好朋友心心的妈妈。她和燕子约在关厢里的一家小咖啡馆喝下午茶。两个孩子自顾自地在玩,她和燕子可以放心的聊天。
“最近学校生意怎么样?”小蔓回澳洲之后便把自己名下的学校股份转给了燕子,燕子现在是学校唯一的股东。
“还行。晚托班这块儿还挺赚钱的。”燕子喝了一口茶说,“你家江总什么时候回澳洲啊?”
“最近几年应该不会回去。”
“你把他一个人放在国内你放心啊?”
“没什么不放心的。他一个月就两万块零用。他那么爱玩,这点钱都不够他去KTV给小费的。他又给不了人家多少钱,又不能跟人家结婚,长得又不帅,谁跟他啊。”
“你可不能这么说。万一人家就看上他人了呢?”
“我把他的钱管死了,逢年过节我都跟他聊天,占着他的时间。你说一个男人把钱都给他老婆,逢年过节都陪着老婆,你要是小三你受得了?反正我受不了。”
燕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反正你得看紧点,差不多就让他回澳洲得了。”
小蔓吃了一颗花生米说:“你说这婚外情到底有什么意思啊?弄不好就鸡飞狗跳的事。”
燕子扬扬眉说:“有意思!当然有意思!就拿你家江总来说吧,办公室里的小姑娘要是跟他好了,那得多得意啊。白天看着他在公司里训这个训那个,心里想,‘别看他现在挺凶的,到了晚上还不得都听我的。’不是有句话叫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嘛!”
小蔓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笑着说:“男人在床上听你的到底有什么可得意的?在办公室里听你的才叫本事呢。”
燕子嗤笑一声说:“现在的小姑娘,眼皮子浅着呢。你说我们这一代人,就算躺下也得好处足够大才行,现在的女孩子给点小恩小惠就能跟人家上床。”
小蔓笑着问:“怎么,给你足够多的好处你就从了?”
“要是一堆一堆的钱砸过来,我也折腰!要是有个老板钱给的够多,多到我们全家一辈子随便花都花不完,那我就问问老板你想怎么来?但凡给我留条命,来吧,随便。”燕子也是个北方大妞,口无遮拦。
小蔓已经被她的神情笑得前仰后合,抚掌说:“真是礼崩乐坏啊!”
燕子笑了一会儿说:“我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现在国内风气特别不好,妖精横行!”
张小蔓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想让他回去啊。可是他回去也就能找个年薪十万刀的工作,还是税前。就算我也去工作,我这么多年工作经历中断,顶天年薪六万。我们家每个月贷款一万二,房租收入不到七千,每月要补贴房贷五千,你说现在就我和我妈还有孩子三口生活费每月就要四千,要是他和他妈都回去了,那还不得六千。这一年下来固定的费用就十二万,乐乐要上私校最少也得四万一年,我俩挣的钱就一毛不剩了。家里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燕子指了指窗外河浜对面的菜市场说:“你老公年薪过百万,你都过得那么艰难。你看那儿,多少人一个月才几千块钱,你说他们都怎么过的?”
小蔓笑了笑说:“要求不一样。”
“那你要求什么?大豪宅你也有,车子也有,你还要什么?我要是你除了住的房子,把其他的都卖了,让老公回去。像你说的,两个人年薪十六万,没贷款,日子多好过啊!明明能岁月静好,你非要负重前行。”
小蔓在心里叹息一声,她也明白燕子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她就是放不下。那几套房子都是她精挑细选的,无论地脚还是质量都是上选,可是现在房市不景气,卖了也达不到她的预期,她实在舍不得。两下权衡还是让老公在国内再忍忍。
暑期到了,邢子获果然派了人来接孩子,来的人是杨敏。好几年没见了,杨敏已经是一个部门副总了,不再做邢子获的助理了。如今他派她来无非是因为她和关观相熟,关观不会太为难她。
“关小姐,好久不见啊。”杨敏客气地寒暄。
“杨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关观开门见山地说。
“我想您也知道,邢总让我来接妞妞回去度假,再给豆豆办理寄养手续。豆豆是邢总唯一的儿子,他希望他能认祖归宗。本来具体的事邢总想亲自跟您谈的,可是您一直也不接他的电话,所以他只能让我来了。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邢总尽量满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