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人族看到牛头人族欲血拼,急忙想撇清关系。
姜蒙冷哼了一声,道:“不行,今天在场的都得死!”他是不想留活口,只有死尸才不会乱说话,如果让人族就这么出去了,天下岂不是都知道他的亲叔是被他谋害的?
人族跟着姜术进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卷入了这场冲突,现在想不选边站,想撇清关系谈何容易。
一将功成万骨枯,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要想胜利,就要踏着枯骨前进,这就是姜蒙的信条。
姜博朝着两位人族大酋长一抱拳:“共典,连魁,今天对不住了,是我们连累了你们,让你们身陷险境。这个姜蒙乃穷凶极恶之徒,他连自己的八叔九叔都敢谋害,更何况你们人族?你们今天想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唯有跟他们拼死一战,才有机会出去。”
姜朗此时出来调和:“姜博、共典、连魁,还有你们各自的手下,刚才姜蒙说的都是气话,我们主要对付的是姜术,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保证你们平安无事。”
姜博手执马鞭,指着姜朗责问道:“大祭司,你身为我族的宗教领袖,理应不偏不倚,此次为何站在姜蒙一方,哄骗我们入瓮城?”
“姜博,宗教永远为政治服务的,要始终站在胜利者的一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大哥家的总管不是也背叛了他? 我再说一句,我们对付的是姜术,尔等只要放下武器,我们可以饶你们不死。”
“放你妈的狗臭屁,姜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们不会相信你的,弟兄们,我们一旦放下武器,他们就会屠杀掉我们。铜头铁额,勇往直前!火牛旗的弟兄们,听我号令,誓死保卫我旗的旗主,跟这些卑鄙的金牛旗拼了!”
姜博说完,举起长剑,驱马向姜蒙一方冲了过去。
双方立刻就陷入了一场混战之中。在瓮城的城楼上,站满了姜蒙埋伏的牛头人族箭手,正在朝着姜术一方射暗箭。
人族此次是最倒霉的,牛头人族的夺位之战,本来跟人族没有一点关系,现在却无辜地被卷入这场冲突之中。
在这场混战中,人族没有一点战斗意志,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纯粹为了自保,只要没有牛头人族扑过来,就不会主动出手去挑衅牛头人族。
但是人族不知道的是,他们面对的是一帮穷凶极恶的野牛人暴徒。
姜蒙为了这一天,很早之前就专门从马鞍城的死刑犯中招募暴徒,对其展开训练,承诺只要完成任务,将敌人一干二净的全部杀掉,不仅撤销死刑,恢复自由身,而且给予重金酬谢。
姜蒙给这些死刑徒下了死命令,不留活口。所以这些牛头人族冲过来,只要发现对方身上没有金牛旗的标记,不管你是人族还是牛头人族,上来就下死手。
共典这帮人族跟这群牛头人的死刑徒一动起手来,就发觉这批牛头人与普通的牛头人不太一样,他们的疯狂与凶残程度超过了想象。
人族本来无意战斗,但除了要对付扑上来的野牛人暴徒,还要注意头顶射下来的暗箭,一会儿功夫就死伤过半。
共典看到弟兄们死伤这么惨重,也杀红了眼,手持天暮剑,驱马冲向那些牛头人暴徒,左劈右砍,大叫道:“各位猎民们,向死而生,死而后生,今天我们跟这群野牛人拼了。”
城楼上的牛头人族暴徒看到共典这么勇武,纷纷朝着他射箭,共典急忙举起盾牌,将自己的身体藏于盾牌之下,但是胯下的坐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中了数箭后,坐骑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将共典摔出去数米远。
“保护大酋长!” 离共典最近的易武大叫一声,此刻易武的战马也已经被射死,他跑过去将共典扶起来,问道:“大酋长,您没事吧?”
正在这时,有两个牛头人暴徒骑着驼马,挥舞着战斧已经到了共典与易武的近前,易武赶紧将共典护在身后,左手顺势抄起一杆插在地上的长矛,迎向这两名牛头人暴徒。
易武右侧的敌人率先到了跟前,这名牛头人暴徒照着易武的脑袋就是一斧头。
易武听到风声后,猛地一缩头,躲过了这一斧后,举起右手的长剑斜着刺向右侧的牛头人族暴徒,只听到“噗”的一声,这一剑正好刺在敌人的腰部,接着噗嗤一下拔出剑来,死尸栽倒于马下。
就在此刻,左侧的敌人也到了近前。易武举起左手的长矛,斜着刺了过去,这一矛正好刺中敌人的坐骑。
这匹驼马在中了易武的这一矛后,一声惨叫,四蹄扬起,将骑在它身上的牛头人族摔下来。那驼马的两只前蹄顺势踢在了易武身上,“啪”的一声将易武踢飞到了数米开外。
“易武!”大酋长共典大叫一声,急忙跑到易武身边查看情况,只见易武气若游丝,已经奄奄一息。
共维大叫道:“大家快下驼马,保护大酋长。”众人纷纷舍弃驼马,向着大酋长共典的方向靠拢,大家一边护着共典,一边将地上的易武架起来,往瓮城的墙角边靠。
共由氏族的这些人族组成盾牌阵,龟缩在瓮城墙根的一角,上下左右护得严严实实,将共典与易武围在中央。
有牛头人族暴徒骑着驼马过来攻击,众人躲在盾牌后面,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刺出长矛,将敌人刺于马下。
连魁那边的拜火氏族死伤更加惨重,活着的已不到三分之一,连山左肩处被瓮城城头上的牛头人族射了一箭,痛得他直叫。拜火氏族剩余的成员保护着连魁连山父子俩,与冲过来的牛头人族在做着殊死的搏斗。
连魁看到这个局面,知道撑不了多久,不禁仰天长叹道:“难道我……我连魁要死……死在异……异国他……他乡?”
且说姜术姜博两兄弟,姜术在外围疯狂地冲杀着,姜博则在后面指挥着两名牛头人族,在用斧头拼命地砍瓮城通往外城的那扇厚重的木门。
自从他们进了瓮城后,这个门就被姜蒙的手下从外面关上了,只要打通这扇门,他们就有了逃生的通道。但是木门太厚,仅凭两把斧子,想要短时间内破门而出却是比登天还难。
姜蒙的目标还是姜术,他知道只要把姜术放倒,姜术的手下就会失去战斗力而作鸟兽散,于是指挥着手下,紧紧围着姜术缠斗。
姜术的战马浑身都披着铠甲,并不怕头顶的牛头人族暴徒射下来的暗箭。姜术此时跟姜蒙的想法一样,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姜蒙干倒了,现在的不利局面就会瞬间翻转,于是姜术疯狂地朝着姜蒙的方向猛冲。
姜术不愧为牛头人族第一勇士,将手中的双面巨斧抡圆了,横冲直撞,像收割机一样,在他的巨斧下,冲过来的金牛旗的牛头人暴徒非死即伤。
看到姜术如此的勇猛,姜蒙躲在后面,不敢正面迎战,指挥着手下的暴徒围攻姜术。
姜术看到姜蒙不敢迎战,气得哇哇大叫道:“姜蒙,你小子有种跟你八叔单打独斗,不要躲在后面像个娘们。”
瓮城城头上的金牛旗牛头人也在重点关照姜术,纷纷朝着姜术射暗箭,矢下如雨,也多亏姜术的盔甲坚硬,否则早被射成了刺猬。但尽管如此,在姜术盔甲的手臂与手腕等防护薄弱处,也中了好几箭。
受了伤的姜术渐渐地体力不支,双面巨斧兵器沉重,他挥舞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姜蒙开始的时候并不敢与姜术正面搏斗,在看到姜术有点强弩之末的时候,于是觉得机会来了,拍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直取姜术。
姜术举起双面斧架了上去,耳轮边只听到“镗啷啷啷”一声,火星四溅,姜蒙的大刀被磕飞了一米多高,差点飞出了手。
姜蒙此时是两臂发麻,虎口震裂,暗想道:“好家伙,姜术果然有两下子,这样消耗了他的力量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劲,看来我要加倍小心才行。”
姜蒙率领着一大帮牛头人恶徒,围着姜术做车轮战。
纵使姜术勇猛无敌,但也受不了车轮战的进攻,一个不小心,头顶上的暗箭躲避不及,这一箭正射中姜术的左眼,把他痛得大叫一声。
好个姜术,他忍住疼,左手将箭矢拔了出来,这一下疼痛加剧,他再也忍不住了,发出连声的惨叫,右手拿着的双面斧差点扔了出去。
姜蒙一看机会来了,一刀凌空劈下,姜术勉强举起双面斧将大刀架了出去。这时背后有一名牛头人暴徒趁机举起铁棍,照着姜术的后背狠狠地砸来。
铁棍夹着风声“呜”的一声就到了,姜术尽管听到了风声,但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这一棍力量实在太大,饶是铜头铁骨的姜术也受不了,只觉得眼冒金星,嗓子眼一股咸味上涌,“哇”的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接着眼前一黑,栽倒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