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有一部分人惊慌不已,开始心急起来,祁廉一个箭步,飞抢那包物件,华纵却不偏不让竟被他夺了去,祁廉一入手,暗骂“糟糕!中计!”,打开布包一看,果然只是几本普通书籍。这一下竟是将自己反叛的事实承认了。
华纵哈哈大笑:“祁国舅如此喜欢读书么?这几本书就送你好了。
祁廉立时变得面目狰狞,也未见他如何,就见身旁的武将哗哗哗站出来,准备挟持皇帝和那些不顺从自己的文武。
华纵也一声令下,一队圣甲卫士兵从大成殿后转出,护在皇帝身前,殿外响起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和兵甲声,正是圣甲卫,他们已将大成殿重重围住,并已绑了几个圣甲卫中忠心于俞横的人。
祁廉指着华纵骂道:“小小圣甲卫,还想兴风作浪?谋逆不成?”
华纵道:“怎么?圣甲卫乃皇上亲自调令,你质疑皇上?恐怕要谋反的人不知是哪位权倾朝野的大人吧!”
祁廉倚仗自己国舅爷的身份,早就拉拢了大部分官员,成了权倾朝野的人。纵然自己在朝中骄横跋扈,只手遮天,但还不敢明面上摆出来,此时听华纵如此说,自然暴跳如雷,骂道:“华圣卫,你含沙射影,话中有话!话可不能乱讲,凡事讲求证据,你一心要搬倒横圣卫,难道不是想独自一人统领圣甲卫?”他周围一片指指点点,唧唧呜呜皆是附和之声。
华纵呵呵一笑:“祁国舅,我华纵忠心耿耿,承蒙皇上恩赐,有幸成为圣甲卫一员,为报国恩,我将保护皇上终生,至于做不做纵圣卫,全听皇上安排,今日皇上处理的可是叛贼俞横,不知国舅爷为何紧张如斯啊!?”
祁廉环视一圈,见圣甲卫防卫严密,排列有序,暗合战阵兵法,想要闯出去是不可能的。祁强自镇定,想着自己手中还有军队,谅皇帝外甥还不太敢动自己,因此说道:“本官只是实事求是,凡事有法可依有证可循,老夫是担心皇上受某些人的蛊惑迷乱。”
皇上斜坐在龙椅上,嘴上挂着一抹奇怪的笑意,见祁廉如此说,他装作糊涂接着道:“两位爱卿不必争执,舅舅和纵圣卫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朕心中有数,既然俞横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那就削去所有官职,打入死牢,择日处斩!”
俞横惊恐地看了看祁廉,祁廉只对他点点头,递了个眼神,好似在说“放心,没事的!”
俞横无可奈何,总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不得不跟着祁廉的想法走。
圣甲卫已将他打入死牢。皇上又指着另外那二人:“你二人又是谁?所犯何事?”皇上俨然成了断事官。
华纵回道:“皇上,此二人是在押送路途中欲救俞横的人。”
皇上道:“那就交给大理寺问讯,即是叛贼同伙,那就从重处罚!”圣甲卫护卫在旁,他说话大胆了不少。
圣甲卫走到他们的老首领身旁,押起俞横及那二人去了。祁廉面色异常难看。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来报,但被圣甲卫阻挡在外,皇帝命放入,一个士兵跑了进来,首先跪拜皇上,对皇上说道:“启禀陛下,荣华街富贵巷国舅爷的祁家别院被人放火烧了,祁公子也……”
国舅爷祁廉如遭上天霹雳,紧问:“祁儿他怎么了?”
那士兵道:“被人杀死了!”
国舅爷吼道:“你可别乱说!”
那士兵说道:“国舅爷,此事千真万确,那大火在方圆几十里都看得见。”
国舅爷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去,众人慌忙扶住,他不顾老脸,“哇哇”地大哭起来。
皇帝显然也慌了,忙问那士兵:“怎么回事?”
那小兵道:“好像是一个叫做’燕子羲’的人杀的!具体原因,小人不知!”
祁国舅一声哀嚎:“燕子羲!燕子羲!!燕子羲!!!”
华纵则想到:“原来是子羲贤侄,他怎么干出这惊天动地的事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又听祁廉哭道:“皇上,你可得为老臣做主啊!定要捉拿了那恶贼燕子羲!我的儿啊!”说罢爬地上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
然后跪在地上拜道:“陛下!老臣请求前去查探清楚,老臣只有这么一个独儿啊!”说罢又锤地大哭。
皇上道:“此事突然,请国舅节哀!国舅请回,专心处理朕表哥之事要紧!”
祁廉又拜了一拜,急急退了出去。
华纵急忙禀道:“陛下!就这样放他出去了吗?”
皇上盯着他看了一下,吼道:“朕的表哥被人杀了,那是国舅爷的独子,朕与国舅同样伤心!”
华纵还要再说,皇上吒道:“传朕的命令:通缉杀人犯燕子羲!”
华纵大惊道:“皇上,此事还是要调查一下再捉拿不迟,堂堂国舅爷之子,谁人敢杀,怕不是误传!”
其中有人终于站出来了,说道:“是啊!陛下,此事还未查明具体原委,恐冤枉了好人!”
皇上早已不耐烦,吼道:“胡说八道,杀人犯是好人,难道说朕的表哥就是坏人了?休得再说,传令捉拿燕子羲!”
华纵和其他大臣也不敢再说话了。
祁国舅刚刚出了大成殿不远,便命随身亲兵:“去!天牢,传令天牢总司赵乾坤,想法子杀了俞横及那两个同伙!不得透露半分!然后召集所有我们的军队,不得半分耽搁,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那亲兵正要去时,又被他叫回,附在亲兵耳边悄悄说了一通。
那亲兵点头“是!”一溜烟去了。祁国舅慌慌忙忙竟然不是赶往祁家别院,而是直接奔国舅府,紧急召集家丁和亲兵。
大成殿中,皇帝已退朝,华纵令圣甲卫护送,行至一处偏殿时,迎头走来一人,正是刀宗。
刀宗忙上前行礼,皇上上下打量着,指着问华纵:“此人是谁?”
刀宗对皇上又行了一礼说道:“皇上,我乃仁皇帝时期战神麾下的刀宗!”
皇帝表情突然亮了:“哦,原来是战神麾下的刀宗,朕可是听着你们的故事长大的。”
刀宗作揖道:“草民荣幸之至,陛下,现有一万分紧急之事要与陛下说。”
皇帝道:“刀老请讲!”
刀宗奉上一包物件道:“大成殿上祁国舅亲信众多,因此,这包信件不能亲呈与陛下。”
皇帝颤抖的双手接了过去,他知道,这包信件的面世将会掀起惊涛骇浪来。
皇帝看了看偏殿,这里已经被三千精甲保卫着,遂一一拆开信件来,偏殿中静得出奇,只有皇帝翻阅书信的声音。渐渐地,他的呼吸声已渐可闻,最后竟急促地喘着,似乎在极力地控制,他越看越惊惧,头上脸上已汗如雨下,突然发现所有人都似在陪他一人演戏,就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他龙颜大怒:“想不到,朕的亲舅舅,朕的表哥,朕的宠臣,朕的将军竟都想致朕于死地!原来父皇是被毒死的,不是御驾亲征坠马所致!这群乱臣贼子!食君之禄,不为忠君之事,竟勾结反贼,谋权篡位!”
刀宗道:“陛下,当下之计,应抓紧调集军队,防止叛逆份子狗急跳墙。”
皇上道:“唉!国舅爷只手遮天,他以为我不知,原以为满朝文武有五成被他笼络,可我没想到的是竟几乎都是他的亲信。现在看来,还有多少军队听朕的调遣。”
刀宗道:“皇上,皇上可以不需要调遣很多军队。”
皇上疑惑道:“没有军队,如何抵挡这些乱臣贼子?”
刀宗道:“陛下只需调遣一人便可!”
皇帝:“哦?谁?”
刀宗:“关云鹤,关将军!”
皇帝一拍脑袋:“啊!多谢刀老提醒!朕怎么没想到。”
华纵急道:“陛下,事态紧急,既然关云鹤无罪,那就请陛下下令,将关云鹤恢复原职,请他再领军队!迟了,关将军可就危险了!”
皇帝突然惊醒:“对!对对对对!快!传朕的诏令:关云鹤无罪释放!恢复原职,重领三军!”
华纵与刀宗亲自率领圣甲卫火速赶往天牢,一路上见军队匆匆聚集,只因双方领袖还未正式下令,所以彼此关系非常微妙,既保持着距离,也死盯着对方的举动,只待最后爆发!
圣甲卫一路飞奔,不敢停留半分。刚到天牢,门口一队士兵挡住,华纵道:“本将受皇上亲令,来提犯人!”
那守门的道:“国有国规,岂有圣甲卫亲提犯人的?”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这时,天牢内突然响起了刀兵声,刀宗和华纵不等守门的再说,带着圣甲卫迅速杀了过去,那些人如何是对手,顷刻间全部尸横遍地。
一队人沿着天牢通道一路杀进去,直杀到关押关云鹤的牢房,正见许平忠许平义兄弟极力挡住一群凶悍的杀手。
原来,刀宗已请许家兄弟提前潜入天牢,以防反叛势力对关云鹤不利。二人潜入后果真见有人欲杀关云鹤,于是,展开了一场战斗。
圣甲卫杀入天牢后,那群杀手顿时落了下风,见刺杀不成,一一逃遁。
华纵一剑劈开锁,踹开了牢门,牢中央处四面八方一共八条粗大铁链锁着关云鹤,只见他逢头垢面,盘坐与地上,胡须已长及腹下。
他缓缓抬起头来,猛一见刀宗,那目光中立时闪出泪来,他激动得抖了一下,身上的铁链锽啷啷响。
“刀先锋!?战神呢?”他见到刀宗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战神在哪里。
刀宗道:“皇上有危险,先出去再说!”
华纵道:“皇上蒙受小人奸计,关将军受苦了,皇上已查清你是冤枉的!现恢复你一切原职!”一边说一边用剑连砍铁链,但数剑下去只见一个缺口,刀宗单掌运起内力,一道刀锋自手掌上生出,使力一斩,一根铁链应声而断。接着是那七根,但铁链乃陨铁精钢铸就,为此刀宗费了不少真气。
关云鹤一抖身上,弹起一层灰雾来,他激动地看看双手,终于重获自由!
好似:破天罗出凌霄汉,不灭英雄驰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