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
在文寻要靠近禁地时,文父终于收起一直以来似逗弄困兽的行为,突然加速移动到文寻身后,随即一道浅蓝色符文猛地按在文寻背上。
“别做无畏的挣扎,乖乖随我去罪台领罚,兴许还能留你一命,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
文寻奔跑的动作一顿,瞳孔剧烈收缩,随即像是压不住一般吐出一口颜色略深的血液。
快要被击倒的瞬间,文寻调动体内灵力稳住身体,同时将灵力集中在双腿,当机立断往左侧奔去。
“绝。。。不”
他知道,如果不是文家还没找到封氏禁地,以父亲的狠心绝情,刚刚那一招,十七年连练气五层都过不去的自己怎么可能还有命在。
如果被父亲抓住,送到罪台,那么自己一定会生不如死,何况嬷嬷既然留下禁地的信息,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去。
文寻凭着文父不敢对自己放杀招,一次次的忍着禁制造成的不适感去靠近不过百米的禁地入口。
“找死。”
文父像是厌烦了,两指一并,其余手指微合,只见一把蓝色灵力小剑一分二,二分四,眨眼间便密密麻麻的悬浮在文父面前。
文父看着已经跑到禁地入口处的文寻,毫不犹豫的一挥手,数百柄小巧的灵力剑猛地向文寻刺去。
这不同于之前浅蓝符文的蓝色小剑瞬间便半数刺进文寻身体。
“进了禁地也是死,无用的废物,为父这就送你一程。”
文父冷漠的看着被自己伤得浑身是血的文寻倒进禁地,一甩广袖,转身离去。
“不过一个废物,怎么可能知道封氏禁地,没了这废物我也会找到。”
禁地外,斑驳的血迹证明着这寂静之处发生的一切,不过,却不会有人在意这个晨早,这个角落。
“咳”
刺向文寻的百余灵剑皆没入其体内,一点点破坏着内里,一瞬间,巨大的疼痛反而使文寻意识模糊,身体慢慢麻木起来。
他咬着牙,血液顺着唇角流出。
禁制和玉片同时发出了刺眼的白光,文寻进去了,却突然压力骤增。
正当文寻快撑不下去时,一直被紧紧攒住的薄玉片刺破了文寻的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拳头滴到地面上,大山般的压力突然消失,文寻突然失去施力点,猛的栽倒在地。
手掌上的血液除了最开始滴到地上那部分,拳头上的血液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逐渐回流,一点点消失在流血的指缝。
文寻咬牙挣扎着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走进禁地中心。
“我。。。咳咳咳,进来了”
禁地内杂草丛生,漫过膝盖的野草随着文寻的进入晃动着,被踩折的长叶在文寻走后不久便又缓缓立了起来,继续随着微风晃荡着。
文寻走了近一刻钟才看到一间低矮的石屋被茂密得有些诡异的植被密实的环绕着,如果不是石屋白得过度的颜色,估计文寻也很难发现。
身体的重伤加上精神上的紧绷,现在的文寻急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他暂时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禁地内的种种违和之处。
石屋说是屋明显有些勉强,近看就是几块白得发光的大石块以极其粗糙的方式堆砌在一起,缝隙都被野草遮盖,文寻扒开“门”口的叶片,费力的进入石屋内。
文寻整个身体像是被野草推入石屋一般,一个不稳便要倒下,文寻腰部略用力,避免了脸与室内的白色地面接触,重重摔在地上,背后模糊一片,火辣辣疼着的伤口在接触到冰凉的白石板后,反而一下凉得有些许舒适。
茂盛得过分的野草在文寻倒下后,也逐渐恢复原样,石屋外也恢复得与之前一致。
加之在文寻意识恍惚时,他身上湿润的血液都不动声色的朝着紧攒的拳头流去。
所以,一眼望去,整个禁地中倒是石室这一片最像无人踏足的地方。
再说石室内,倒下的文寻沉重而艰难的喘息着,身上的血液因为诡异的玉片,看上去倒像是止住了血一样,也仿佛没那么狼狈了。
没过多久,文寻才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缓缓和这具身体融合,来自身体各处的疼痛以不同程度的感受洗刷着文寻的意识。
文寻感觉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的意识又要在疼痛的折磨中消逝。
他抬起攒紧玉片的手,挪到胸口,抓住因为奔跑早已露出来的玉坠,眼泪再也忍不住。
“没了,一切的没了,母亲!啊啊啊啊啊啊!”
文寻低声嘶嚎,声音因为极大的悲伤有些破音,音量不大却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