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越桃心里大惊,反手一扭,想挣脱。糟了,那人力大惊人,她急得眼泛泪光。而那人身后,跑来了五个青灰色衣裤大汉。
一瞬之间,手疾眼快,孟越桃另外一只手反去抓住了黑衣侍卫,踢脚,瞄准,用力猛踩他的脚尖。
不料一脚下去,仿佛踩到石头一般,那人闷哼一声。转即,他借着袭来的运势,双手抓举起那女人,用力往地上一抛。
速度之快,孟越桃只觉整个人被拎起,下一刻,脸上火辣,肺腑似要震裂。
咳!
被重重摔到地上的孟越桃不自主抽搐,她的腹部传来剧痛,似乎肋骨断了。耳旁的声音,是涌上前来的人的脚步声。
未等孟越桃挣扎起身,颈脖后被人重重一击。顷刻间,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把人绑起来。去禀报公主!”赵旭冷冽的目光瞧向地上躺着不动弹的女人,一挥手,命令赶来的五位侍卫。
“是。”
几人得令,将地上的人拉起,架着人往那间隐蔽的牢房方向走去。
……
“越桃,越桃!”
“越桃,你在哪里……”
长廊上,孟玉茗提着衣裙摆,匆忙的步伐。她跑到这廊下找,依然未见孟越桃的身影。
应该不会走远,犹豫间,她的目光落到墙院外。再往那边去,就是一些后宫女眷的院落,越桃应该不会走错到那里。
“越桃,越桃!”
孟玉茗提高了音量,现在她急得可不管会不会有侍卫来训斥。
一阵寻而无果后,孟玉茗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往小姐等待的那个亭子走去。
郡主见玉茗双手无力地提着裙摆上了台阶,眼神失落,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没有找到吗?”郡主唰的从凳子上立身,问道。
“没有。”
孟灼灼郡主看着一圈身后的几个宫女,她们也是找了几圈刚返回来。眼看天色渐暗,奕锦公主已经回去了。如若为了越桃动用宫里侍卫,多少不符合礼法。
可这眼下,该怎么办?她的目光望向湖水面,落水?不会,越桃会游水,不可能失足落水。那……来回踱步间,郡主望向刚才石青离去的方向,现在只能希望石青能遇到孟越桃。
一盏茶的功夫后,孟灼灼郡主终于看到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展眉而笑,随即,又黯然了起来。只有一个身影,是石青,只有石青一个人。
“禀郡主,并未看到越桃姑娘。”石青微沉下眼眸,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机灵的人会在这里迷路,是出了什么事?
眼看天就快黑了,郡主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石青又开口道:“天就快黑了,继续这样等的话,郡主回去的路上多有不便。还请郡主先回去,我这边回东宫,再叫上几个人来寻找。还请郡主放宽心。”
“这样,那……好吧。”郡主犹豫地眨了下眼睛,沉思一想,转而看向玉茗。道:“玉茗,我们先回去。”
“是,小姐。”
孟玉茗跟着小姐离开,转身望着越桃之前离去的方向,心里默念,越桃,你这是去了哪里?
公主宫殿的一处院子,秘密地牢里。
呲!
方脸短须的男子一把扯掉绑在木桩上那女子的外衣。他看着纤瘦的手臂,眼里有些疑惑,“阿十,你说这姑娘一脸柔弱样,会武功?会不会是赵旭抓错人了?”
“哼!”一旁的阿十扬着脸,冷眼瞧向那个女子。上前两步,细看着她的脸。
啪!
“你这?!”方脸短须男子封逊脸上的惊诧,这小白脸阿十平时一脸谦虚平和,没想到人狠话不多。他这冷不防的一巴掌下去,那女子的脸上瞬间显现四根红肿的手指印。
“赵旭不会弄错。要记住,那些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往往是藏着最毒的。”阿十漫不经心地说着,抬起那只刚打人的手,细细瞧看着,上面微微的泛红。
哼!他冷笑,侧目撇去。下一刻,手快速拍在那女子的身上。
不一片刻,那女子身上藏的几样武器悉数被搜出。
“喏!”阿十唤了封逊一声,将手上的物品抛出,“接着。”
“好。”封逊两手一接,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看着架子上的东西,封逊瞧着也是小物件,抓住这样的人带来地牢,未免是杀鸡用宰牛刀。
簌!阿十轻拉了拉鞭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一旁的水桶。随即,一放手。
噗,鞭子落到桶中,沉入水底。
嘭!
一阵木门被猛然打开的声音。
哒!哒!
一阵轻声的脚步渐近。
牢房里的两人回头看去,见大公主碎步徐徐,彩衣媚媚动人心弦。即刻站到门的两边,恭敬侯着。这个脚步声他们很熟悉,是盈琳公主。
“拜见公主!公主千安!”两人恭敬行礼、齐声说道。
“平起。”盈琳公主亭亭而立,手盈盈一挥,面露浅笑,柔媚的眼神。
公主的目光落在那被绑在木桩上的女子身上,她拉拢着脑袋,苍白的脸,那紧闭的眼睛。
往前走近,看着那张脸。公主沉眸暗想,这个人之前并没有见过。她转身,轻凝眉,眼里柔波转动,“赵旭,你可查出此人是谁人的手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书房外?”
“禀公主,此人身上并无可辨身份的物件。被我点晕后,未醒。暂时不知是何人。”赵旭如实叙说。
“好吧。不可错过一人。”公主弯起的嘴角,伴着轻笑,浓密的睫毛掀起来,眼眸里无限的霞光。
她抬手轻掩口鼻,眼里带着几分嫌弃。缓缓走过阿十、封逊两人身边,低声道:“一定要她开口。不论什么方法。”
“是。”
两人即刻应道。
封逊听到公主冷冽的声音,不禁后背一凉。公主的手段他是见识过。当下不管是不是被无辜,看来这个被绑着的姑娘是要遭殃了。
两人目送公主出去后,封逊抬手捏住孟越桃的下巴,加大了几分力度,喊道:“喂,醒醒!”
簌!啪!
令人毛骨悚然的鞭子声。
“没有用,看来要试试这个。”阿十扬起鞭子,轻巧地一甩出。啪!打在一旁的木柱,又是一声响。
阿十手一扬,一刹那间,鞭子旋转驰去,啪!
一鞭,又一鞭。
痛!孟越桃被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惊醒,不由地收缩着肌肉,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饶命……饶……”
雪白的里衣,手臂上、腿上,一道道伤口。血,从撕裂的伤口里涌出,染红了衣衫。鲜血顺着裸露的手腕留下,滴落。
“说,你是谁?为什么去书房?嗯!”阿十恶狠狠地一把手抓住了孟越桃的头发,向后一扯,盯着她的脸。
“我没有,我不知道什么书房,一时迷路,转到那院里。不知往何处,看见一间屋子,敲窗喊人。
不小心推开了窗户,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饶命啊,我……咳,我什么都不懂。”孟越桃只觉得浑身火辣的痛,痛得几乎要昏厥,咬着牙,稍微的停歇换来喘气,静等。
“不说是不是?!”他的脚一提起,重重踢在她腿上的伤口处,用力踏了下去。
“啊……”孟越桃身子一歪,腿上的伤口钻心的痛。不由想收缩的双手却被死死的绑在木桩上。
封逊看着那姑娘似乎又要昏厥,忙上前道:“是不是太急了。人才刚醒,呵,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被打晕过去了可不太好吧。要不,先打一碗水她喝。”
“也好。我待会儿再动手。”阿十将手中的鞭子一丢,人坐到了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绑在木桩上的人。想不到这个人的嘴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硬。如若不是,那就只能说那真是个傻子。
咕……孟越桃缓缓咽下清水,片刻的平静,身上的伤口正痛楚地提醒着她,不禁颤抖的身体。
孟越桃抬眼看着面前的短须汉子,他腰间的一个布袋,里面装着的东西,那应该是钥匙。
待将目光偷偷撇下那个坐着的人,未及细看,此刻,他站起了身。
“哼!”阿十冷笑着掀开了手臂处的衣服口子,那里的伤口处的鲜血。嘶!布被撕开,雪白的皮肤裸露了出来。
“呵呵,这么年轻,皮肤可真好,这副身体可称得上完美,还是一个美人呢。
你说这身体的每一处都这么美好,待会,我是要挑哪一处烙下烙铁为好呢?是这里?还是这里?”阿十的手一边抚摸着,一边咯咯痴笑。
啊……孟越桃忍住心里的痛楚呐喊,那人的手仿佛如毒蛇般滑过她肌肤。他眼里的恶毒比世上的恶魔还要恶毒万分。
她看着远处的炉火,那里正燃烧,火苗通红。痛,忍住疼痛,脑海里迅速转动,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试着紧绷肌肉,手臂上的伤口的痛感。
垂眸暗笑,手能动,这伤还不是严重到危及她的性命。只要不死,就还有机会。
她的眼触及火炉前的木桩,想着刚才短须汉子的言语,那人心还存着些不忍。而拿鞭子的人,那人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不能放过一线生机,暗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