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未端敲了敲自己的头,让昏厥感稍稍退去。连忙飞向已经在一处山石后昏迷的圣言,长剑消失变为折扇,将折扇别在腰间。系未端右手搭脉,元气注入:“心脉半毁,神魂虚弱,体内佛元也透支了。速速施救。”
系未端抚正圣言身体,右手一掌按在圣言心口,用自己根基元气帮助修复圣言千疮百孔的心脉。
圣言吐出一口浊血缓缓醒来,见是系未端,虚弱开口:“不可久留,那女魔根基深不可测,招法诡异,速速离开。”
见圣言暂时稳下伤势,系未端也知现在不是询问时刻搀扶起圣言往文风谷撤去。
同一时间印沉御风而行,通过道蕴剑感受到正气书册所在,怀抱涂山玥落在德古小楼门口,洛心也紧随其后缓缓落下。
“舞衣见过印先生。”聂舞衣感受到印沉气息临近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印沉怀抱一头戴帘帽的小女孩落地,上前见礼。
涂山玥跳到地面,跑到洛心身后偷偷的探出脑袋,帘帽后面的粉色双瞳好奇的看着聂舞衣,看到印沉和洛心拱手的样子也是拱手向聂舞衣鞠躬。
“这位是?”聂舞衣看了看帘帽女孩,感受到雄浑要妖元和涂山玥气息中那一丝亘古的气息开口询问。
印沉回答道:“是涂山一脉的天狐,狐族之契已经再续。”
聂舞衣再度打量了一番涂山玥,没有再多言,抬手邀请:“先生请往阁楼一叙,东海有变。”
“执业请,”印沉没有拒绝,还礼示意后和聂舞衣并排而行,前往议事阁楼。
“前日系执业传回消息,东海血幕化为一个血茧,最后血茧消失后,一名与洛姑娘又八分相似身负黑色蝶翼的女子出现。一息后凭空消失不见。”聂舞衣让学子送来茶水后,向印沉说明东海血幕变化。
印沉闻言,心中的担忧还是成真了。看了眼洛心后才又看向聂舞衣说道:“是魂蝶,暗渊内诞生的黑蝶,宣告灭世的黑蝶。她的出现,表示万年前的裂缝与灵巫宫雷池封印的暗渊是想通的。”印沉的声音带着些担忧。
一名学子敲门入内,向印沉和洛心见礼后匆匆说道:“禀告执业,系执业带着重伤的圣言佛子回来了,正在药房处疗伤。”
“嗯?”聂舞衣眉头一皱,“我和印先生这就过去。”
印沉也起身对着洛心说:“你带着小玥在这阁楼,吾去看看。”洛心牵着涂山玥点了点头,还顺手递给了涂山玥一个糖人。涂山玥则是拿过糖人后乖巧的坐着舔吃着糖人。
德古小楼药理处,圣言昏睡在一张木床上。一名白胡子老爷爷右手捻着银针往圣言胸口的几处穴道扎入,老爷子虽然须发皆白,但很有精气神,而系未端则是在一旁挥着小扇煎药。见聂舞衣进来刚想起身,老爷爷看了他一眼,系未端拱手鞠躬:“见过印先生,聂执业。”说完就又蹲下去扇风了。
聂舞衣无声的还礼。
印沉也微微躬身示意,心下有些奇怪这乐部执业被一个眼神压的有些乖巧。
聂舞衣向着老爷子施礼,是执的晚辈礼:“舞衣见过系药理。”儒家除了礼乐御书数射六执业之外,还有设有各分科理事,诸如药理,笔理等部管理琐碎之事。聂舞衣传音给印沉说道:“这位是系执业的爷爷,虽然只有灵辉境,但已经有三百多岁了,一生喜欢钻研药材医理。”
印沉听后了然,难怪系未端如此乖巧。印沉上去拱手:“见过系药理。”
“哦, 是印先生。”老爷子左手抚了下胡须,右手继续施针,“施针不可断,不便还礼,还请印先生见谅。”
印沉微笑着:“不妨事,不知圣言佛子状况如何?”
老爷子右手捻起一枚纯粹的绿色细针从圣言的心口扎入,刚一入体便划开消散在圣言体内。而圣言原本虚弱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有力。老爷子终于是慈祥的笑了笑:“心脉毁之过半,还好是圣辉境的根基,又有佛元护体才能撑到这里。老朽用翠玉针修补了他心脏上的穿孔,其他经脉伤势用药调养就好。只是一个月内不得动用真气,不然心脉再次破开就神仙难救了。”
老爷子右手一抬,插在圣言各处穴道的银针同时离体飞回针袋,老爷子收起针袋放入药箱看向系未端语气严厉:“药煎一个时辰,三碗水煮成半碗然后喂大师喝下。”
系未端点着头,却是不敢说话。
老爷子向着聂舞衣和印沉微微鞠躬:“聂执业,印先生。老朽还有其他病人需要照料,就先行告退了。”
“药理自便。”聂舞衣后退半步让开了通路,老爷子背着药箱离开,脚步如风。
见到老爷子远去,系未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看着眼前的小炉。
印沉上前查看了圣言状态,见虽未苏醒,但气息平稳体内伤势也被药气修复,这才放下心来。
聂舞衣看向系未端:“系执业,为何圣言大师伤重至此。”
系未端手拿小扇,蹲在炉子旁开口回答:“吾受命驻守文风谷,昨日巡山之时看到圣言大师被那身负黑色蝶翼之人追杀,便出手想助。救下大师时,已经是只剩一口气了。”
聂舞衣与印沉对视一眼,心中想法一致,来的好快。
“是魂蝶。”印沉开口,说出自己知道的一血情报,“暗渊孕育的毁灭之蝶,她的双翼能容纳黑气,但她又与黑气不同。她本身没有奇异的力量,就像是不存在之物。但她可以附身在任何生灵的魂体上。直接夺走替代那个生灵的魂体。两万年前,天契成时吾用道蕴剑斩了她附体的躯壳,当时她该和黑气一同封入暗渊了才对。万年之前的裂缝如果与暗渊相通,导致她也跑出来了的话,那不好对付啊。”
“她的攻击就像是因果逆转一样。”圣言的声音从木床上传出,他挣扎着想要坐起。
印沉上去右手扶起圣言,并用枕头垫住他的腰间,使他的坐起不那么费力。
圣言点头表示感谢,继续说道:“她的攻击没有前兆,也没有天地元气的汇聚。贫僧甚至没有感受到黑气,只是简单的一指,贫僧体内佛元就被压制。也引不动天地元气,幸好身在佛界还能借一丝先人佛元,这才能逃到文风谷外得系执业搭救。”
印沉摇头:“你其实是引动了。”此言一出圣言和系未端都看向印沉,等着下文,“魂蝶的力量很奇异,她本身是不存在之物,侵入魂体附身融合之后她也无法通过正常的方法引动天地元气,或者黑气的力量。她能做的是直接与你的魂体接触,神魂之间无任何阻碍。”
“先生的意思是说,在圣言佛子引动体内佛元之后,魂蝶阻断了圣言魂体对身体的掌控?导致佛元逆转击穿了心脏?”系未端手中不停的挥动扇子煎药,但也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印沉点头表示肯定,然后继续说着:“魂蝶的攻击很难防范, 她可以直接影响一个修者的魂体,让修者在运功或者是调动元气时出现一息或者更长的停滞,或者神魂的晕眩导致修者会有调动根基失败的错觉,体内已经调动的元功会失控反噬修者。”
系未端回想了一下,缓缓开口:“这样说来,当时拙者用剑招攻击她时,她确实只是凌空按了一掌,拙者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差点剑招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