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获终于又来了,在关观生日那一天。他送给她一块昂贵的腕表,满满地镶的都是钻。关观并没有什么兴致,但为了不扫他的兴,也表现得很喜欢。
邢子获陪她在家里吃了晚餐,他们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夜晚,躺在床上,关观抱着他深情地说:“子获,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不要丢下我好吗?在这里陪着我。我们像从前一样,你陪我去散步,我陪你工作,我给你做炒饭,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逛街,去郊外踏青。好不好?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不要再离开我了。”她从来没有这样温情地表白过。
邢子获垂眸看着她,叹息一声,把她搂在怀里,深情地吻着她……
一夜缠绵,关观感觉到了邢子获的爱,她终于把他留住了。
然而,第二天晚上,他却没有再来。关观的电话,他也没有再接。失而复得的幸福被得而复失的惶恐淹没了。关观一夜未眠,天亮又偷偷地去了邢子获另外的住处。
让她意外的是,那里的女主人换了。那个清纯的,换成了一个冶艳的,但是同样很年轻很美。邢子获的生活可真丰富啊!她一腔愤怒,真想豁出去了,冲进去把那个女人赶走,可是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她也不过同样是邢子获的一个妾,而且是个失宠的妾。伤心绝望,她恨他。他给了她那么多的宠爱,给了她希望,却又要另结新欢,把她冷落在一边。
她回到别墅,不再给邢子获打电话了。他不想来就别来了,何必要乞求他。然而几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了,他却来了。一来便问:“这几天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了?”
真是可笑,天天打电话他不接,不打了又来问。关观回答:“反正你也不接,不想打了。”
邢子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关观笑了笑说:“白玫瑰腻了,换红玫瑰了?”
“什么?”邢子获没明白。
“你另外的女人。”
“你调查我?”他皱着眉头问。
“没有,就是好奇去看了看。”关观嗤笑一声又说,“邢总的后院还真是缤纷啊!”
邢子获冷笑一声说:“很多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关观也冷笑着说:“我就想问问邢总,我算什么?残花败柳,还是昨日黄花?”
邢子获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地说:“你想太多了。”
关观突然心头火起,冷声说:“我当然要想,我是个人,不是个没有思想的物件!”
邢子获没有搭理她,转身走进书房。关观也跟了进去,站在门口说:“邢子获,我们分手吧。”
邢子获转过身来,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分不分手,轮不到你来说。只要我没有说不要,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待在这儿。”
关观有些愤怒,说:“你有了那么多的女人,你要把我放在哪里?”
邢子获哼了一声说:“无论我有多少的女人。要与不要都是我说了算,我要你在哪里,你就必须在哪里。”
关观真的想一走了之,可是一想到永远见不到他了,便又没出息地留了下来。直到她目睹了他的狠戾,她逃走又被捉回来,又有了他的孩子。虽然她一直是他的女人,和他的心却再也无法贴近了。
琴房是阴冷了,她光着脚,只穿了薄薄的睡衣,早已冻得浑身冰凉。
第二天一早,关观有些感冒,鼻子有些塞。送了孩子去学校,便开车到Parramatta去看新店的筹备情况。才两年的时间,这已经是在悉尼的第四家分店了。这要多亏了国内总部派来的程经理,帮她筹备第一家店的时候就被她重金挖了过来,结果证明她还真有识人之明,她手里这点资金还真的被这个程经理盘活了。
店面的装修已经弄得差不错了,只差一点内部的软装修了。这家店是她最大的店,打算作为旗舰店经营,酒牌已经申请下来了。员工还在培训期间,预期能在十月中旬试营业。前几家店都是开在大学附近,走中低端路线。当时房市不好的时候,跟邢子获提起想做点儿别的。他只说了一句,民以食为天。关观便开始找餐饮业的项目。项目定位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邢子获又说,经济不好大家吃不起生猛海鲜,还吃不起麻辣烫?于是关观便加盟了这个火锅连锁店。她把第一家店选在大学旁边。因为现在的留学生口袋里都揣着钱来的,在家里娇生惯养,基本不太会做饭。平时孤单寂寞,喜欢三五小聚,又加上在国内被各种添加剂已经培养的口味很重了,喜欢吃这种重油重辣的东西。
新开的这家店和前面几家定位不太一样。因为开在西区CBD,针对的人群都是上班族,环境和菜品都要变一变。本来想跟邢子获说一说,可是因为一直别扭着,她就不愿意再听他的意见。于是就跟程经理商量着,折腾了好几个月终于也有些眉目了,她心里也暗自得意。
正跟程经理在新店里讨论着,有人推门进来。程经理连忙起身说:“对不起,我们还没有开业。”
关观一看那人,头都大了,又是Kevin,竟然跟到这儿了!她连忙拉着Kevin走出店来。
“Kevin,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们结束了。别再跟我了,回学校好好读书去。”
Kevin看着关观,委屈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我今天太忙了。”关观为难得看了坐在店里的程经理,又说:“明天吧,我们一起喝咖啡。”
“好。”Kevin答应着,但是还没有松开拉着关观的手。
“我现在真的没时间。”关观急着回店里。
“我能要一个拥抱和亲吻吗?”Kevin哀求着。
她急于摆脱他,便上前敷衍地抱了抱他,又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Kevin这才肯放手离开,并叮嘱关观明天给他打电话。
回到店里,关观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对程经理说:“不好意思,一个朋友。”
程经理也笑了笑,继续跟她商讨新店开张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