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已经听得一脸懵逼了,“你们说的这也是个故事?”
“当然,我妈会讲的故事多着呢!”多多得意地说。
“看样子我要多来吃几次饭。”曹睿笑着说。
这人还真不客气!不过多多可以跟他多练习英语也好。苏雅观察了,多多和曹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说英语。所以曹睿最好经常来,吃顿饭值什么,划算!
自此,曹睿每个周六都会留在苏雅家里吃饭。平时偶尔也会造访一次,蹭个饭吃。有一次还被关观碰上了,不怀好意地盘问了苏雅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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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惜的手术终于做了。只是做手术的当天,在医院门口碰到一群天主教徒,极力地劝阻她不要伤害腹中的生命。看钱惜有些动摇,张小蔓冷着脸不耐烦地说:“你到底去不去?”那群教徒听不懂中文,但是一定认为张小蔓在强迫她去做流产,便以看杀人犯的眼神看着小蔓,这令她心里也生出了罪恶感。
最终,钱惜还是走进了医院。手术前,医生也反复的确认这是她自己的意愿,没有被强迫。虽然钱惜说是自愿的,但是脸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致使医生很多次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小蔓。张小蔓心中那叫一个郁闷,这孩子也不是她搞出来的,生出来了也用不着她养,平白无故的做这个孽到底图什么?心里郁闷,脸上便不好看。陪着钱惜做完了手术,又开车把她带回家,这一路上便一点好脸色也没给她。
无论张小蔓多么冷,母亲却是很热心。钱惜回到小蔓家,母亲就以伺候月子的标准,悉心的照顾她,温言劝慰。总让她多吃点,养得白白胖胖的回去见父母,这让钱惜很感动。
其实张小蔓也不是真的硬心肠,她就是想让钱惜明白,这世界没有谁是应该对你好的,作为一个成年人自己做下的事要自己承担结果。
在小蔓家里调养了两个星期,无论钱惜愿不愿意,张小蔓都给她订了机票,送她回了国。
钱惜走了,张小蔓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后院的桃花已经开了,大朵大朵的白花次第吐蕊,再过二十来天老公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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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观最近还真有些烦。豆豆的哮喘虽然已经缓解了,但是那便如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复发。张姐也是小心加小心地看顾着孩子。
更令她烦躁的是那个“小奶狗”,不停地给她打电话,发信息。虽然她一个电话也没接,一个信息也没回复,但是还是不胜其烦。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跑到租给苏雅的小公寓去找关观。苏雅一见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没能完全听懂他说什么,大概也知道是跟她打听关观。但是苏雅也有一招必杀,凡是不想搭理的事儿就假装听不懂英文,摇头说“No,No,No!”最后那个Kevin也只能无奈的离开。看着他走了,苏雅连忙打电话给关观汇报。Kevin这不放弃的样子,倒真的让关观有些担心。
但无论如何,八月便这样匆匆的过去了。
这几天豆豆的哮喘又复发了,昨夜又折腾了半宿。关观天快亮了才睡下,睡到快中午才醒,反正周末也没什么事。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去把院子里的垃圾桶推到路边,每周一一大早社区的垃圾车就会来收垃圾。如悉尼绝大部分House一样,她家的院子也是没有大门的,只有临街一道矮矮的树墙,开放的车行道直通院内。
她把垃圾桶推到门口,刚转身准备回去,便听身后有人说:“Hi, Grace!”
关观吓了一跳,转身一看竟然是Kevin!她只能尴尬地打了个招呼:“Hi!”
Kevin看见她显然很激动,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肩头说:“我很想你。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这么久见不到你,我快疯了!”
关观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说:“Kevin,对不起,我以为你知道我们结束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们之间就是成年人的游戏,你懂的。”关观尽量说得轻松。
“不,我爱你!”Kevin坚持说。
关观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说:“可是我不爱你,我对Puppy Love没兴趣!”说完便转身准备回去。
Kevin好容易见到她,怎么甘心,他上前一把拉住她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Puppy Love。”
“OK,那就请你表现得像个成年人好不好?”
拉扯间,身边突然响起两声汽车喇叭声。关观看见张小蔓那辆银灰色的沃尔沃停在了路边。小蔓下了车,打量了一眼Kevin,一把搂住关观,挑衅地看着他说:“What's up?”(怎么了?)
Kevin楞了一下,马上又上来拉扯关观。小蔓拉着关观退到树墙后,指着树墙说:“这是私人财产,如果你越线,我就要报警了。”说完便拥着关观进屋了。
“怎么让人缠上了?”小蔓低声问,“你不是挺有经验的吗?”
“谁告诉你我有经验的?我这也是头一次。”关观也小声回答。
“怎么,把人家给玩腻了,现在甩不掉了?”小蔓追着问。
关观不想谈这个,便问:“你来有什么事儿?”
“这不是过两天社区有个中秋亲子嘉年华嘛,乐乐要参加钢琴表演,老师给选的曲子《彩云追月》。我听着他弹得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他说老师就这么教的。我也不懂钢琴,他现在弹钢琴的水平,糊弄我太容易了。你不是学过吗,你去帮我听听,指导指导。”
关观听了,愣了一会儿,说:“那么多大拿都弹过这首曲子,你网上给他放个视频听听不就知道了吗?”
“放了,我放了李云迪演奏的版本。熊孩子说还没他弹的好呢。你说他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本地孩子那迷之自信了!他第一次参加演出,得好好表现,你给去指点指点呗。”
关观想想下午也没什么事儿,便说:“行吧,我先收拾收拾。我这脸还光着呢,啥也没抹。”说着就回自己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