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齐郁和月盈动身前往燕国蓟城,找到了吕清和刺客队员以后,合兵一处,取道齐国,直奔邺地安阳,该城是秦国新打下来的地盘。休整了一日,便南下蒲阳,再转而向西,经过几天的路程,来到了洛阳。
洛阳是吕不韦的封地,在这里他们分兵两路,吕洁率领刺客队员去吕府看望她父亲,而齐郁和月盈直接回往秦都咸阳。
月盈非常不情愿,距离咸阳越近,心情越糟糕,茶不思饭不想,面容憔悴,行走速度也十分缓慢。
齐郁觉得她有可能是过于惶恐,毕竟父亲樊於期是秦国的通缉要犯,带着这种尴尬身份,回到秦王的身边,心中忐忑在所难免,有抵触情绪也是自然而然。于是穷尽各种说辞,千方百计地开导她,然而都收效甚微,根本无济于事。
月盈提出了一个请求,说要去龙云山寨看看。齐郁告诉她,龙云山寨早已化为灰烬。她听了,又改称要去龙云客栈。
齐郁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心里琢磨着,去散散心也好,说不定能缓解一下她的内心焦虑。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龙云客栈。客栈依旧开着,同几年前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掌柜已经换成了别人。
由于时至傍晚,便在客栈过夜。月盈睡得格外香甜,清晨起来,一见面就嚷着要吃早饭。
齐郁看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暗自高兴,多点了几道菜,二人在客栈大院的石桌上吃了起来。
月盈问道:“哥!还记得三年前,咱们在这儿吃饭的情景吗?坐的好像也是这个桌子。”
齐郁不假思索,随口回道:“当然记得,那时妹妹黑纱蒙面,负伤在身。”
月盈又问:“这么说来,当初救妹妹的人是哥哥,而不是嬴政对吗?”
齐郁意识到自己口误,连忙否认,“我可以发誓,救妹妹的人绝对是赢政,刚才的话都是从他那儿听来的!”
月盈也不争辩,从囊中取出一块黑纱,蒙在脸上,“妹妹打算去一趟雍城,之后再随哥回咸阳,这样行吗?”
齐郁没有多想,非常痛快地答应,“只要妹妹肯回咸阳,去哪儿哥都愿意陪着!”
这次刺杀行动,虽然没有按计划除掉樊於期,但意外地找到了月盈,可以说并非徒劳无功。只要把她交到嬴政的手里,便可以勉强交差了。
然而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去往雍城的路上,月盈反复追问他和巴清的关系。齐郁实在搪塞不过去了,便承认了巴清是他的恋人。
这个问题,月盈虽然在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听齐郁亲口说出,仍不免心头隐隐作痛。
此时,天公不作美,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还不时伴有雷鸣闪电。
当二人来到雍城城门前的桥头时,月盈急火攻心,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齐郁赶紧翻身下马,抢步上前,俯身搀住她,“妹妹!你怎么了?没事吧?”
月盈说话有气无力,“哥!你难道不明白妹妹对你的心意吗?你真的不肯接受妹妹吗?”
齐郁把她扶起来,焦急道:“妹妹不是喜欢嬴政吗?那日在章台宫门前,妹妹亲口说的。”
月盈喘息道:“那时,妹妹只当你是面具,不知道哥哥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