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道很长,换乘了一次才到。一下缆车便觉凉气袭人,已经是接近海拔四千米了,饶是关观穿了外套还是觉得有些冷。然而到真正的山顶要看到洗马潭还要走很长一段路。两人向上走了近一个小时,眼看着洗马潭就在前方,可是关观怎么也走不动了,又有些高原反应,便坐在台阶上喘息。
“来,上来,我背你。”邢子获下了几节台阶弯下腰说。
“啊?你行吗?”关观有些怀疑。
“怎么,不相信我?在部队的时候负重越野我可是全连第一。”邢子获挑挑眉说。
关观犹豫了一下,便伏在他的背上。邢子获的脚步很稳,背着她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伏在他宽厚的背上,听着他稳健的呼吸声,心里一阵幸福感。大约走了十分钟,终于可以勉强俯瞰洗马潭了,邢子获把她放下,坐在台阶上大口喘着粗气。关观看见他满头是汗,心疼地拿出手帕给他擦汗,一边抱怨着说:“你逞什么能啊?多大年纪的人了,还那么幼稚。”
他低下头让她擦着汗,沉着脸说:“你嫌我老了?”那表情就像一个赌气的小孩子。
关观心里暗笑,这家伙,自己逞能演砸了还生气了?嘴上却哄着说:“不老,哪里老了?你年轻着呢!”又亲了亲他的脸。邢子获这才哼了一声,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两人坐在台阶上,放眼便是被一片葱绿环抱着的洗马潭,山顶雾蒙蒙的,那一谭清澈便如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的苍云。关观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的呼吸拂过她头顶的发丝,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
“走吧,我们下去吧。”好一会儿邢子获才站起来说。
下山的路似乎容易了很多,很快便坐上了缆车,途中换乘经过七龙女池。两人徒步游览,池水清澈,迂回婉转,池边大块的岩石,上面的苔藓长得也很有意趣。山路两边有些古老的树木和藤蔓,关观看着一株盘绕着树木的藤蔓,郁郁葱葱地垂着屡屡丝绦,突然觉得心头一热,便随口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念完才想起下半句是“心悦君兮君不知。”她转头去看邢子获,才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眸色中满是柔情。他低头轻轻覆上她的唇,他的吻由温柔到热烈,又由热烈复温柔,深深浅浅地在她的唇上和心上缱绻着......
晚上回到酒店吃过晚饭,邢子获递给关观一个盒子,说:“蜜蜡不适合你,你戴这个试试。”
关观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对手镯,淡淡的紫罗兰色夹杂着几抹绿色,水润润的很通透。她戴在手腕上,配着她粉紫色的指甲油,衬得一双手臂如雪藕一般。
“这是翡翠吗?翡翠不都是绿色的吗?”
邢子获笑了笑不置可否,说:“喜欢吗?”
关观想着这镯子虽然很通透,但绿色并不多,应该不会很贵,便点点头说:“嗯,很喜欢。”
他抓起她的手吻了吻说:“喜欢就好。”
后来关观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带彩”,这样的成色一只便已难得,何况是一对。当时邢子获不知道是付出怎样的价钱才得来的,只为博她一个喜欢。
从云南回来,邢子获要回家住一阵子,婷婷从夏令营回来了,要在家里住到假期结束。这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二十几天内他都不会来过夜。日子一下子便寂寞了起来,每个夜晚关观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象着邢子获和孟凡在一起的样子,是不是也同样缠绵缱绻。她见过婷婷的妈妈几次,她知道她是个医生,很有气质,很知性,待人很礼貌,但总是透着那么一股清冷。这样的的女人也是能让男人心折的吧,邢子获一定也是对她倾注过感情的吧,要不然怎么会有了婷婷。她爱邢子获吗?听杨敏话里的意思,她并不关心他。关观和邢子获在一起的这大半年,几乎没有见他接到过孟凡的电话,这种状况真的很诡异。
很快关观就开始告诫自己了,一个临时二奶,干嘛要琢磨人家的正妻,无论怎样他们的关系都是她“破坏不了的”,这在一开始邢子获就已经明确的告诉她了。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还有像杨敏说的那样,在最后这几个月的期限里,多关心他一点,对他好一点。
和邢子获一起坐飞机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身份证,知道他的生日是9月9日,她暗暗记了下来。这家伙,原来是处女座的!
关观在心里盘算着给他买一份什么样的礼物。这大半年她做留学材料和翻译也存了点钱,可是却不知道邢子获喜欢什么,她好像也从来没有关注过他喜欢什么。
关观琢磨了几天也没有头绪,便给杨敏打了电话,约她一起逛街。
“杨姐,下个月就是子获的生日了,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杨敏笑了笑说:“关小姐,邢总喜欢什么,你不知道吗?他喜欢你呀!”
“杨姐!”关观有些难为情。
“除了你,我就真不知道邢总喜欢什么了。他除了偶尔健健身,打打球,也真的没什么爱好。”
和杨敏分开,关观便决定亲手做一份礼物给邢子获。虽然麻烦一点,但是值得的。过一段时间她离开他了,也算给他留个念想。
假期结束了,婷婷又去学校了,邢子获也回到了关观住的别墅。一段时间的别离,让他对她的身体无比的眷恋,小别胜新婚,一点都不假。连着好几天,他都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折腾着,常常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也真应了那一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关观这些天来的思念也随着这任性地厮磨尽情地释放。初秋的夜晚,由于邢子获的到来也添了几分春色。